我點了點頭：“懂一點，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衣。”
“那就走吧，陪姐姐看看去。”
紅姐牽著我的手進了廠子，我剛進去就看到了擺在門口的一塊石頭。
這塊料子看上去像是一個黑不溜秋的石頭疙瘩，表皮還有幾處擦傷，但在我看來，它卻是最正宗的莫西沙場口。
莫西沙是著名的皮殼賭石場口，以出高色料著名，一般砂粒適中，皮子光滑而薄，出貨率極高。
不過這塊料子表麵有幾處裂，一般人很難看出裡麵有沒有色。
我剛拿起這塊料子，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哪來的毛頭小子，彆亂碰老子的料子！”
我轉頭看去，就見一個身穿唐裝，手拿佛珠的男人走了過來。
看他的派頭，應該就是這家廠子的老板了。
紅姐上前挽住我的胳膊，然後對老板說：“劉老板，這是我弟弟，頭一次來，您多擔待。”
劉老板臉色變了變，然後笑道：“原來是紅姐的弟弟，那就是自己人了，隨便看，相中哪塊我打折賣給你！不過這塊料子不行，已經有人預定了。”
“那就謝謝劉老板了。”
紅姐說完，衝我眨了眨眼，然後就鬆開了我的胳膊。
我知道，她是想試試我的本事，看看我到底會不會看料子。
深吸了一口氣，我在心裡對自己說：“王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跟著劉老板走進了廠房。
一進去，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數百塊原石整齊地擺在架子上，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一塊塊摸了過去，感受著每塊原石帶給我的觸感。
這些原石有粗有細，有的觸手冰涼，有的則溫潤細膩。
摸著摸著，我突然摸到了一塊糙手的感覺，頓時心中一喜。
“劉老板，這塊料子多少錢？”
劉老板看了一眼：“你小子眼光不錯啊，這塊是莫西沙的老料，雖然隻有拳頭大，但至少要二十萬！”
二十萬！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畢竟是我第一次賭石，而我身上隻帶著一萬二，這是我所有的積蓄。
我看了看這塊料子，甚至沒有上去打燈。
因為我爸的經驗告訴我，賭石有風險，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把風險控製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想到這裡，我就朝著其他料子走了過去。
而此刻，劉亮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好像在說，這點錢都出不起。
這些料子大部分都是全賭料，也就是沒有開口的那種。
我知道大料子我根本玩不起，就走到一旁的小料子上去找。
而我的本錢太少了，那些開窗的料子我也賭不起，隻能去賭蒙頭料。
所謂蒙頭料，就是一刀都沒有切過的，一切全憑經驗。
第一塊，我一看就覺得不行，從皮殼上看，有種水，但是沒有裂，但是裡麵肯定不會有色。
第二塊，皮殼一般般，顏色也不太好看，像蒙了一層灰。
第三塊，皮殼很好，但是裂太多，裡麵的肉質估計都被吃光了。
劉亮見我挑了三塊，一塊都沒看上，有些不耐煩了，他嘲諷道：“小兄弟，你到底會不會看啊，我這可都是好料子，你要是不會看就算了！”
我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生氣。
這廠子的料子，大部分都是垃圾貨。
賭石，本來就是十賭九輸，好的料子，早就被老板挑走了，哪裡還會放在廠子裡等我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