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真收到胭脂的第三日,從外砍柴回來的秦川看見周秀秀從他們旁邊春田嬸家走過。
那時秦川隻以為周秀秀是出來找裡正孫女楊若水玩的,沒放在心上,可如今想來很不對勁。
周秀秀雖是周芸娘的堂妹,但她的性子卻是很傲氣,整個村子除了楊若水,她幾乎不與其他人親近。
可裡正家在村子南邊,他家則在相反麵北邊,若是從他家繞到裡正家得多走大半個村子。
到底是半大的孩子,鎖定目標後,秦川又坐不住了,“那我去找她算賬。”
秦真趕緊把他攔住。
“你現在去找她算賬,怎麼算賬呀?是對麵與她對峙,還是將人打一頓?”
秦川想都沒想,便道:“我自然想的是與她當麵對峙,然後再將她的醜行公布於眾。”
秦真問他,“那你可有想過,若是她不承認怎麼辦?”
秦川被她問住。
少年眉頭緊鎖,握緊拳頭,大有一副豁出去的陣仗。
“若……她不承認,大不了我將她綁起來打一頓。”
秦真將手放下,挑眉看著他。
“好,那你便去打她一頓。”
秦川看了看她,沒說話,眸子裡好似在說,那我真的去了?
見秦真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秦川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隻是,他還剛剛邁開步子,耳邊就傳來秦真清脆的聲音,“隻是你得做到不讓人發現,不然回頭人反過來還說是你打她,報官將你關起來,嗯,到那時,我們有理也成了無理了。”
秦川收住腳步,轉回頭一臉泄氣地看著她。
“那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吧?”
秦真淺笑著沒說話。
而是從一旁的櫃子裡,找出一個盒子。
秦川問她,“這是?”
裴景蹙了蹙眉,大概猜出了裡麵放的東西。
“這是,蘇秀才以前送的那盒胭脂?”秦川見秦真拿出的是蘇秀才送的那盒胭脂,有些驚訝,他以為都幾年,這胭脂早該不見了。
“對。”秦真點了點頭。
對於生病這件事,因為有長痤瘡的原因,秦蓁將那段記憶選擇地消除了。
但對於蘇秀才送她胭脂一事她記得十分清楚,雖不記得具體的時間。
是以,即使她的臉長滿痤瘡不能用胭脂,她也把那胭脂當做寶貝一樣放在盒子裡麵。
秦川又恢複了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太好了,既然這胭脂還在,那我們便去找周秀秀去,我看她看到這胭脂盒還怎麼抵賴。”
自看見那盒胭脂開始,裴景心裡莫名就湧進一種怪怪的情緒,心中有些不太舒服,看著恢複鬥氣的秦川,他潑冷水地說道:“她還真能抵賴,你現在將這胭脂盒拿過去,不止不能幫你姐討回公道,甚至還會被反咬一口。”
秦川聞言像一個無辜小狗一樣看著秦真。
秦真雖不喜歡裴景冷冰冰的語氣,但奈何他說的是事實。
隻得附和道:“是他說的這個道理。”接著她又道:“如今隻有一個胭脂盒肯定不能找她討回公道,除非……”
秦川問:“除非什麼?”
“除非我們能查出胭脂是被下了毒的,且這個毒剛好當時的周秀秀手中有。”秦真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秦川emo了。
他覺得這事太難了,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