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看似鏽跡斑斑的一把劍,裡麵居然沉睡著一隻器靈。
“屍山血海,燹骨成丘,注定是一把殺戮之刃。”
拿起燹骨成丘,陳安又左右環顧,卻並未找到這把劍的劍鞘。
“沒有劍鞘麼?”陳安轉身看向門外的唐鐵牛問道。
唐鐵牛搖了搖頭:“沒有,任何劍鞘都無法收納這把詭兵。”
無論刀鞘還是劍鞘,都是用來收納的。
鞘既像是兵刃的克星,能夠隱褪其鋒芒,但也是兵刃的守護神。
兵刃與鞘是相互依存的,
一把找不到劍鞘的劍,足以可見其凶戾程度。
“想開鋒,就需要飲血是吧。”
陳安眼眸微微發亮,
朝著屋外看了眼,
天色還早,
望妖山走一波。
似乎是看出陳安的打算,唐鐵牛忽然攔在了陳安身前。
“等等,你,你要去殺妖麼?”唐鐵牛緊張問道。
陳安點頭道:“沒錯。”
“那個,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詭兵你也拿了,這些禮我可以不收,但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任務說到底還是來了。
陳安說道:“我先聽聽是什麼。”
“三年前,鎮子裡有許多女眷失蹤了,而我的妻女也在其中,後來經過我堅持不懈的調查,鎮子東邊二十裡外的礦洞或許會有答案。”
“那個廢棄礦洞裡麵有一群牛魔,我的妻女很有可能就是被那群牛魔抓走的。”
臨安鎮東邊二十裡外,的確有座廢棄礦洞。
而三年前的事,陳安並不知情。
唐鐵牛的請求很簡單,想讓陳安帶著他去一趟礦洞。
有些話,陳安不是很忍心告訴唐鐵牛。
他的妻女是三年前被抓走的,
三年時間,她們很可能已經葬身妖腹,
也有可能已經被妖魔灌成了泡芙。
“她們可能已經死了。”
陳安委婉道。
唐鐵牛神色黯然道:“我知道。”
“我隻是想要個答案而已。”
如果能找到自己妻女的屍骸,那麼將她們埋葬起來,也算給自己,給她們一個交代。
正好手裡的鏽劍需要開鋒,去一趟礦洞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此刻天色尚早,我們現在動身如何?”
陳安問道。
唐鐵牛神情堅毅的點了點頭:“好!”
…
臨安鎮東邊二十裡處有座廢棄礦山,
早在多年前,這座礦山就已經停止開采工作。
原因也很簡單,妖魔肆虐,命都保不住了,誰還有心思去采礦。
二十裡遠的距離如果陳安自己一個人走,以如今的身法值,最多也隻需要半刻鐘便可抵達。
但因為還得帶個唐鐵牛,速度也就放慢了不少。
半刻鐘的路程,硬是走了大半個時辰。
…
“陳,陳安,等會,等會我。”
滿是碎石的小山坡前,唐鐵牛喘著粗氣,朝著碎石山坡上的陳安不斷招手。
“前麵就到了,礦洞在西邊,你要不就在這裡休息,我先去探探路?”陳安手上提著那把生鏽的劍,回過身來問道。
唐鐵牛大口喘氣,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礦山。
知道自己此刻跟上去隻會拖後腿,唐鐵牛答應道:“好,我在這等你,你可千萬要小心。”
獨自提著鏽劍的陳安腳下生風,很快便走到礦山底下。
礦洞隱藏在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之中,洞口的口徑足有三米高,附近還扔了不少采礦器具。
不遠處有幾個已經坍塌的帳篷,用來撐起帳篷的木製骨架已經潰爛,
時不時有股陰風從礦洞裡麵吹出來,將幾張掛起來的碎布片吹得不停擺動。
黝黑的洞穴內,伴隨著陰風拂麵,還能聽到輕微的類似女子的悲鳴嗚咽。
“就是這裡麵了吧。”
毫無疑問,這礦洞肯定不正常。
有問題三個字,幾乎就寫在礦洞入口。
還沒等陳安走進礦洞,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便從礦洞內部響起。
陳安凝立原地,豎耳細聽,
他沒聽錯,那腳步聲就是從礦洞裡響起,並且往外走來。
有什麼東西正朝著外麵走來。
陳安注視著漆黑的洞口,腳步聲由遠及近,從距離上判斷,應該很快就要出來了。
但還是什麼也沒看見。
不一會,那腳步聲在洞口處消失。
“沒人?”
他可以肯定,剛才的腳步聲肯定就停在了洞口處。
但是他什麼也看不見。
“幻術,障眼法?”
陳安提著鏽劍,有些遲疑。
正當這時,
陳安突然覺得自己手中的鏽劍在輕微震動,
一股淡淡的殺意,從鏽劍上湧起。
這股殺意牽引著陳安,冥冥之中,陳安可以感覺到礦洞入口處有個東西存在著。
“這把凶兵,在為我指引。”
陳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手裡的鏽劍,
既然如此,
那就請你喝點血,開開葷。
念及此,陳安揮動手中鏽劍,步頻加快朝著礦洞入口跑去。
在即將抵達礦洞入口時,陳安倏然舉起手中鏽劍,朝著空氣劈砍下去。
鏽跡斑斑的長劍,斬落之時,陳安隻覺得有微微的切到肉類的斬擊感。
緊接著,
一顆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牛首滾落到了地上,
妖血濺在鏽劍上以後,侵蝕了一些鏽跡,露出裡麵丁點鋒芒。
連陳安也被手中凶兵的鋒利程度所震撼到,
牛首被平整切下,自己剛才的斬擊,其實並沒有用出全部力道。
“你這麼鋒利,跟著我可是有福了。”
陳安輕輕彈了一下劍背,
鏽劍輕顫,傳出嗡鳴。
旋即,
又有幾縷殺意從劍身傳來,
殺意繼續指路,似乎是等不及了想要再度飲血。
這座廢棄的礦洞很久之前就被牛魔占領,
牛魔們的實力不是很高,幾乎都在一劫境二三重左右,
現在的陳安對付這個境界的妖魔,早就已經如砍瓜切菜那麼輕鬆。
當陳安走到礦洞深處,看到了令他沉默的畫麵。
嶙峋礦洞的一角,
數不清的白骨被堆積起來,猶如一座小山丘,
另一邊的牆壁上被鑿出來十多個窟窿,裡麵塞的是女子的半個身子,
在她們的身後,分彆站著一個雙目無神的男子…
刺耳難聽的哭聲在礦洞裡回響,
一隻牛魔來到其中一個女子身後,硬生生將那女子肚中的孩子拽出來並當場吃掉。
“這遊戲,有夠重口味的。”
繞是玩遍了各種遊戲的陳安,現如今,麵對這幅畫麵,也不得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