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現場表決,逼著馬鎮長撤銷了決定,然後又現場辦公,拿著那個姓向的寫的什麼《情況反映》,挨個讓局長表態,讓大家要搞什麼聯合調查,還規定了反饋時限。”
“說到底,這些,根本就不是她該管的事,可她非要直接插手,無非是借機顯示縣委書記的威風。”
”牝雞司晨,牝雞司晨啊!“
末了,田家俊用了一句惡毒的語言,來發泄一天來壓抑的情緒。
縣文體旅遊局局長李陽也在一旁道:“最可笑的是那個什麼秦總,借著是她同學的關係,和那個向江海準備搞什麼網紅經濟,根本沒把我這個文體旅遊局長放在眼裡。”
“而且,從今天的種種情況上看,她們今天那麼多人去廣義和西店兩個村,明顯是有備而來,事事都好像計劃好了,有準備一般。這,才是最可怕的。”
酒局到了這時,前麵虛頭巴腦的客套,花言巧語的敬酒,都遮蓋不住今天這頓酒局的目的了。
王長智索性把酒杯往前一推,不顧滿杯的五糧液灑出少半。
他指著田家俊的鼻子道:
“家俊啊,不是我說你,那個《情況反映》上到底寫了什麼,到現在你也沒給我弄清楚。”
田家俊一臉的赧然:“王縣,今天一天,她一直把那東西帶在身邊,我沒機會下手啊!”
王長智沒聽他解釋,又轉向一旁的馬坤道:“還有你,非要辭退那個什麼向江海乾嘛,一個堂堂的城關鎮鎮長,連個小小的副站長都搞不定,你說,我要你這個鎮長乾什麼?”
“這麼重要的城關鎮交給你,不就是讓你壓得住陣腳嘛?非得搞得人仰馬翻的,唯恐彆人不知道。”
“現在倒好,把他逼急眼,捅到新書記那去了,最後撤銷了不說,還鬨得丟人現眼的,真喪氣。”
馬坤眨巴了幾下他的小眼睛,“表舅,這事兒本來手拿把掐的,沒想到,這個姓向的和黃書記的同學,那個什麼秦娜娜的搞在了一起。”
“肯定是秦娜娜和黃書記私下說了,替他求了情,要不然,姓向的也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那麼囂張。”
王長智看向馬坤,“那個秦娜娜是什麼來頭,她又是怎麼和姓向的搞在一塊的?”
“這……”馬坤撓了撓他的寸頭。
“廢物,淨說些毫無意義的廢話。”王長智不由罵了句。
趁著馬坤低下頭去,一旁的李陽道:“王縣,據我觀察,這個秦娜娜和向江海關係的確非同一般。”
“他倆絕不是剛認識的,肯定早就有聯係。這次,正好趕上黃展妍來當書記,向江海才有恃無恐,借著這個機會又搞了個黑材料。”
“我覺得,黃展妍之所以先來縣裡暗訪,很可能和這個向江海有很大的關係。”
“而且,這次想扶持姓向的,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就把他老婆跑去‘王婆說媒’的事拿出來,不惜借這個丟人的事炒作,為他提拔找借口。”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縣府辦主任江文毅插嘴道:“你們說的這些,我都認可。”
“但我有兩個擔心,還請王縣多加小心。”
江文毅精瘦的身材,甲字型臉上,架著一副精致的眼鏡。
在王長智身邊,一向以足智多謀著稱。
這也是王長智把他留在身邊當辦公室主任,而把田家俊放到縣委辦的主要原因。
遇到大事小情,王長智習慣於聽聽江文毅的意見。
私下裡,也把他當自己得力的謀士看待。
聽江文毅這麼說,王長智把臉轉向他,一改剛才的嬉笑怒罵,多了幾分鄭重。
這種態度,明顯與對其他三人不同。
王長智問:“文毅,照你看,這個姓黃的,在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