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有些曬,兩人在花亭處停了下來。
亭子四周被花匠種滿了夏日玫瑰,花香淡淡,配著好景致,令人心曠神怡。
鐘在溪慵懶地坐在椅子上,杵著下巴眯著眼,望向遠處的主樓和好幾棟附庸的彆墅,心裡盤算著能住多少人。
“你不和我順順你們薑家的族譜?”香江的富庶之門,一般都是家大業大。多子多孫、幾世同堂很常見。“不然等一下說錯話彆怪我。”
這話有點兒威脅之意,薑辭鶴覺得鐘在溪說話有些橫衝直撞,卻不讓人反感。
“沒提前做過功課?”薑辭鶴饒有興致地問。
“沒時間。”鐘在溪四兩撥千斤地答,而且她沒興趣。
薑辭鶴聞言微微哂笑,鐘在溪看過去,男人劍眉星目,倒是彆樣的賞心悅目。
“不想說就算了。”鐘在溪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脾氣挺大。薑辭鶴不以為忤。
看來那天去找他借錢的態度應該算是她難得的和善。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儘可能說得簡單一些:“薑家關係很簡單,我祖母生了二子一女。姑姑在南極科學考察,所以這次沒來及趕回來。我父親是長子,隻我媽媽一個……”
“隻你媽媽一個?!”鐘在溪驚訝反問,“那你二叔是有好幾個嗎?”
這是什麼形容。想表達他父母親感情很好?還是想隱諷他二叔風流。
薑辭鶴沒有回應,隻是眸裡有對鐘在溪的讚賞。聞言知意,很聰明,溝通起來很輕鬆。
鐘在溪睨了男人一眼,心想你還不如給我個族譜讓我自己翻。
“那你媽媽生幾個?”旁的先不說,名義上的自個兒人先認清楚。
“我,”男人臉上輕鬆的神色褪去,垂下的眼眸掩住鬱色,聲音微啞:“還有一個妹妹薑幼笙。”
最後三個字,好像用了他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
鐘在溪察覺到他情緒的不一樣。她看向男人,眼裡有探究。
兩人這半個月也不過相處了幾個小時。人前他是意氣風發的豪門長孫,商界新貴。
人後又是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是半身癱瘓,他也是一副冷峻淡然的模樣。
他應該很愛他妹妹吧?
鐘在溪隱隱約約想起來二十年前轟動香江的一樁綁架案,對象就是薑氏長房五歲的女兒。
即便薑家交了巨額贖金,那個孩子後來也被撕票了,屍骨至今下落不明。
鐘在溪眸色微黯,感覺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倒是很真誠地道歉:“對不起。”
兩人的談話戛然而止。
花亭變得很安靜,偶爾有風吹過,撩動枝葉嗦嗦作響。男人雙手搭著,眯著眼眺望著遠處的群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鐘在溪想活躍一下氣氛,但是愣是想不出。
阿方的到來,拯救了鐘在溪:“少爺少夫人,老夫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