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瑩白牙齒印下一個個齒痕,盛淮卻依然不肯放手。
“出息了!”
他捏緊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打量。
記憶裡那株柔柔弱弱的菟絲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攀滿尖刺。
他越來越不明白,蘇韻已經不愛他了。
不願意再分享自己的心事,連笑臉都對他越來越吝嗇。
他突然就覺得興致乏乏。
勞斯萊斯停在彆墅門口。
夫妻兩人前後下車,臉色都很難看。
迎上來的傭人看見鐵青著臉的盛淮,他胳膊和肩膀上往外滲著血跡,不敢多問半個字。
他上樓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蘇韻也不在乎,係上圍裙拎著鏟子去了彆墅後花園侍弄花草。
這是她現在唯一覺得還算有趣的事情。
傭人小心翼翼給她打下手:“太太,今天先生好像很生氣。”
蘇韻垂下眸子認真給一株玫瑰鬆土,夕陽灑在她精致側臉,鍍上粉紅霞光。
“不用理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再說,先生也不會刁難你們的,他生氣的時候離遠點就成。”
傭人覺得稍稍安心,又忍不住看了看蘇韻。
“可是太太你呢。”
“我?”
蘇韻漫不經心笑笑,語氣有些沉悶:“我習慣了。”
“再說,我跟你們也沒什麼區彆,都是拿錢做事的。”
傭人還想說什麼,臉色忽然變了變。
“先……生。”
蘇韻抬起頭,撞上一雙陰沉的眼眸,她心裡一沉。
晚霞已經染滿整片天空。
傭人很有眼色的離開了,盛淮站著靜靜低頭看她一會,彎腰拿起灑水壺在玫瑰上細細噴灑。
看起來,他好像心情突然又變好了。
但是隻有蘇韻知道,他越是這樣平靜溫和,壓著的脾氣就越大,隨時都可能爆發。
兩人眼睛都放在麵前的花草上,誰也沒有跟對方說一句話。
直到傭人戰戰兢兢請兩人用晚餐。
“走吧。”
盛淮直起身開口。
“嗯。”蘇韻任由他捏著自己細腕進了餐廳。
餐桌上一片死寂。
在旁邊侍候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喘。
長長的奢華餐桌上兩人沉默著用完餐又各自上樓。
蘇韻先去浴室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她看出來盛淮現在憋著一股火,但是她也懶得去哄,剛剛在花園裡說的那句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怎麼樣他都是會發脾氣的。
盛淮陷在臥室沙發裡,想著下午她說的話。
拿錢做事……
嗬。
原來秦斌說的是真的,她隻是看上自己的錢,所以現在才會一切都毫不在意。
可,蘇韻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盛淮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浴室門打開,蘇韻裹著雪白浴袍走出來,看樣子心情不錯。
她沒有多看沙發上的男人一眼,自顧自坐到梳妝台上開始吹頭發。
他心裡覺得更加憋屈。
他以為蘇韻至少會哄哄他,撒個嬌什麼的,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
“砰!”
臥室門被摔得震天響。
盛淮鐵青著臉去了書房。
蘇韻頭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