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陷在沙發裡,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幽深狹眸打量著她。
語氣生硬的仿佛在談判。
“債主已經很久沒去找蘇家麻煩了吧?”
“可你以為所有人都那麼好說話?”
蘇韻臉色蒼白。
最近債主都變得意外好說話,沒有再像之前一樣去醫院鬨事,難道是因為……
她神色緊繃,抬起眸看他。
“你現在明白了?”
盛淮居高臨下的冷睨著她。
“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以為那些人會因為幾滴眼淚就同意你慢慢還債?如果不是因為盛家的地位,你以為他們不敢去告你的父親?”
“你以為……”
頓了頓,他語氣愈發刻薄難聽。
“你能每天在會所搔首弄姿跳舞彈琴?”
“清醒一點,如果不是因為盛家,不是因為我,你父親早就被送到監獄了。”
盛淮起身,懶懶靠在窗台上,抖動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目光森冷的看她。
“怎麼不說話了盛太太?”
“或者,我該叫你蘇小姐?”
蘇韻眸色晶瑩,聲音很輕很輕:“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他眉頭蹙了一下,朝她逼近一些,伸手撫摸她的長發,語氣玩味:“我隻想要你記住,你蘇韻並沒有什麼通天的本領,我幫你也並不是因為我喜歡做慈善,而是暫時還沒有對你厭倦。”
“所以,盛太太執意離婚我不攔著,但之後的路該怎麼走,你最好想清楚。”
蘇韻安靜的坐著。
靜靜地看他猶如商人一般的姿態跟自己談判。
她多麼想抄起手邊的杯子潑過去然後摔門離開。
可是不能。
盛淮暮色中抽煙,冰冷清俊的臉有一半隱藏在陰暗裡。
他漆黑眸子緊緊盯住她,晦澀表情帶著侵略感。
“所以,我們現在是赤裸裸的利益對嗎?”
蘇韻勾起唇角笑著,眼睛卻紅的厲害。
“是!”
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這個回答,在蘇韻意料之中。
她擰緊條紋服下擺,指尖發白,一聲不吭。
盛淮掐滅煙頭,邁著大長腿走到床邊坐下,大手抬起她蒼白的臉,逼著蘇韻看他。
掌中的小臉已經蒼白如紙,一雙好看的眸子溢滿水汽,她這一次沒有掙紮,隨他用細長手指在臉上細細描摹把玩。
“你真的很美。”
他眯起黑漆漆的眸,嗓音喑啞:“好好想想,是回到我身邊繼續做盛太太,還是做那個母親住院,父親坐牢背著巨額債務的破產千金。”
暗光裡掃視她破碎的表情,盛淮嘴角不屑的勾起。
他想,這個女人總該要認清現實。
蘇韻打開手機備忘錄,看上麵一長串的數字。
那是未來的人生所背負的債務。
如同一座大山。
讓她沒有底牌直接開口拒絕。
“盛太太。”
他眸底閃過涼薄笑意,單手解下領帶,鬆開襯衫紐扣, 露出大片結實胸腹。
灼灼眼神盯的蘇韻即將窒息。
“躲什麼?”
盛淮皺著眉,突然彎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