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開完會的盛總在黎市最氣派的寫字樓揉著眉心看資料時,高秘書小心翼翼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
“盛總,這是……太太寄來的。”
盛淮抬起頭,盯著秘書手中資料看了片刻,才眼神示意她放到桌上。
拆開文件,一張薄薄的離婚協議書飄了出來,蘇韻已經在上麵簽了字。
他看都沒看裡麵內容,隨手丟進碎紙機。
高秘書見老板臉色不對,猶豫片刻才試探開口。
“盛總,太太她最近……在找工作。”
盛淮看眼門口,語氣如冰:“出去!”
高秘書臉色發白,默默退出去。
……
這段時間蘇韻很忙,每天奔波於醫院和各種麵試,她現在跟父母住在城郊一處步梯老房子裡。
家裡幾棟彆墅都被查封,公司在清算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突然都落到了這個曾經的豪門千金身上。
蘇韻是國外知名服裝設計大學畢業,還拿過不少比賽獎項,芭蕾和鋼琴也都算是頂尖水平,簡曆投出去短短幾日,就有不少公司向她拋出橄欖枝。
林桉的辦公室內—
“林醫生,您的意思是可以給我媽媽安排治療了是嗎?”
林桉看著辦公桌對麵,眼神溫柔。
“不錯,這段時間你要注意病人的情緒,保持好的營養和睡眠。”
“還有……要做好化療後有可能產生一些不良反應的心理準備。”
蘇韻攥緊掌心,垂眸沉默數秒,才又開口:“知道了,謝謝林醫生,那我先走了。”
林桉站在辦公室內,輕聲叫住門口身影。
“蘇小姐。”
蘇韻轉身,帶著淺淺笑意:“還有事情嗎?”
“嗯……”
林桉低頭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精致的包裝盒遞過去。
“這是?”
“這是同事孩子滿月送的喜糖,蘇小姐不要嫌棄,吃點甜的,開心一點。”
“好……謝謝林醫生。”
從醫院出來,先去了銀行,現在父母名下所有資產都已經被凍結,能用的隻有她的卡。
盯著屏幕上顯示的四位數餘額,蘇韻沉默著拔了卡。
最近麵試過許多公司,以她的條件找份工作本不是難事,可簽合同時卻總會被各種理由婉言拒絕。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盛淮的意思。
他想逼自己回去,在他麵前低頭認錯,然後繼續每天為他熨衣布菜,做那個柔順沉默的盛太太。
他隻是,想要個用慣了的貼身保姆罷了。
坐公交車到家,這個兩室一廳的出租屋還沒有以前彆墅裡一個浴室大。
剛把包放下切好菜,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是盛淮打來的。
“蘇韻,見一麵吧。”
——
三月初春,街上總是很鮮豔。
穿過最繁華奢靡的商業街,遠遠就看到不遠處停著的勞斯萊斯。
待她走近些,副駕駛緩緩打開。
蘇韻毫不猶豫上了後座。
車子一路往市郊開,陽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給原本冰冷的五官鍍上層光暈。
盛淮用指尖煩躁的敲擊方向盤,瞟眼後視鏡。
“不願意跟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