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琴接過天線:“你彆在西屋房簷下剁,老四睡覺呢,弄醒了,睡眠不夠,又該鬨騰了。”
“知道了!”周安東拎著野兔和野雞來到柴棚,找到斧子,把野兔放在一個木墩上,幾分鐘就剁好了。
簡秋拿著湯匙在刮土豆皮,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周安東端著一盆兔肉和雞肉進來,笑著說道:“你還會做飯?”
簡秋笑著說道:“我爸我媽工作忙,十三歲就自己做飯。”
周安東這才想起來,對這個年代的女人來說,做飯可都是基本技能,唯一的區彆就是做的好吃不好吃。
趙桂芬一路小跑的到了村書記趙權家,先是趴牆頭向裡望了望,看到家裡有人才推開大門進了院兒。
“汪汪汪……”
突然一隻大狗在門邊一個棚子裡竄出來,狂吠著撲向她。
媽呀一聲,嚇得趙桂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虧狗被鏈子拴著,才沒有咬到她。
“大黃,老實點。”一個女人在屋裡跑出來,“桂芬嫂子,你沒事吧。”
趙桂芬爬起來,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秀珍,你家這狗太凶了,還是殺了吧,萬一哪天咬了人可就麻煩了。”
金秀珍有些不滿的說道:“這狗就是嚇唬人,不咬。”
趙桂芬知道自己情急說錯話了,急忙轉換話題:“那個,書記在家吧。”
“在!”金秀珍轉身往回走,趙桂芬跟在後麵進了屋。
“村長也在啊!”趙桂芬看到李久堂也在,愣了一下。
李久堂正在跟趙權喝酒,隻是撩了一下眼皮,沒搭理她。
“桂芬嫂子!”趙權倒是很客氣,“吃了嗎?”
“吃了!”趙桂芬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趙權一看,這大中午的跑來了,肯定是有事兒啊:“嫂子,你有事兒吧。”
趙桂芬看了李久堂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說道:“有事,我要舉報。”
“舉報?”趙權和李久堂同時看向趙桂芬。
“對!”趙桂芬說道:“我家老二大小子,周安東你們知道吧。”
趙權說道:“知道啊,當年可是咱村兒的第一個大學生,我怎麼能不知道。”
趙桂芬說道:“他買了一台大彩電,21寸畫中畫,是進口的,要四五千呢,你們想想,他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哪來的錢買?”
李久堂氣笑了:“人家錢哪裡來的,跟你有啥關係?”
趙桂芬很不滿李久堂的話:“一定是他貪汙酒廠的錢,或者把酒偷出去賣了,對這樣違法犯罪,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壞分子,我當然要舉報,就算他是我侄子,我也要大義滅親。”
趙權和李久堂對視一眼,很無奈的說道:“嫂子,就算是真的,他周安東貪汙了酒廠的錢,或者偷酒出去賣,你跟我舉報也沒用啊,這不歸我管。”
趙桂芬傻眼了:“那,那歸誰管?”
趙權說道:“人家酒廠要是不追究,你舉報到派出所都沒用。”
趙桂芬起身就往外走:“那就去酒廠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