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突然一靜,接著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此起彼伏,嘎吱嘎吱的聲音很是刺耳。
也沒人再管周安東了,高慶奎邁步往外走,張德友端著胳膊跟在後麵,然後就是曲洪奇,很快除了顧兵、錢臻、簡秋和閆國海,全都走了。
閆國海一臉的愁容,本來以為好日子來了,卻沒想到危機才剛剛開始,尤其是剛才,高慶奎都沒有看他一眼,而張德友冰冷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
“書記,現在怎麼辦?”
“彆那麼愁眉苦臉的。”顧兵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啥?”
錢臻起身:“領導來視察,我們也去看看吧。”
簡秋和錢臻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嗯,我也覺得應該去看看。”
遠遠的高慶奎就說道:“領導,您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好做個準備。”
左培明淡淡的說道:“我就是過來看看,有什麼好準備的。”
高慶奎感受到了左培明對他態度的冷淡,跟以前完全不同,這讓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領導,先去會議室坐坐,給我們講幾句?”
左培明說道:“沒啥好講的,先去車間看看吧。”
高慶奎身體突然一僵:“已經停產了。”
“停產?”左培明眉頭一皺:“江州禦貢酒不是很火爆嗎?怎麼停產了?”
張德友心裡一動,暗喊一聲機會來了:“領導,這事兒您不問,我也準備向您彙報呢。”
左培明眉頭皺的更深了:“說吧!”
張德友一臉的痛惜:“這兩天供銷科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全都是訂購禦貢酒的,但顧書記一直壓著不讓賣,說什麼庫存不足,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庫裡有八十噸呢。要是敞開供應,也許明天就能複工。”
高慶奎歎口氣:“這次改革,是顧兵同誌主導的,我們也不能輕易插手。全廠職工都在盼著複工,可八十噸酒壓在庫房不賣,也不能複工啊。說實話,我也想不明白。”
兩人一唱一和的,開始給顧兵上眼藥。
左培明抬頭看了一眼人群:“顧兵同誌在哪?”
“領導,在這呢。”顧兵在人群後麵喊了一聲。
人群散開一條路,顧兵和簡秋、錢臻走過來,閆國海可沒膽量往前湊,躲在了人群後麵。
見到顧兵,左培明臉上露出笑容,主動伸出手說道:“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看看酒廠的生產情況,二是見見你和周安東同誌。”
聽到左培明提到周安東,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高慶奎、張德友和曲洪奇,一股涼氣順著脊梁骨竄到頭頂。
曲洪奇看了一眼高慶奎和張德友,悄悄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