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副廠長,你這番話,讓我很慚愧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顧兵臉上的表情倒是情真意切的,“為廠子謀發展,為職工謀利益,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嘛。”
“話是這麼說,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錢臻話音一落,就看到站在大門口,靠著牆垛抽煙的周安東,扔下顧兵快步走過去。
顧兵張大嘴,怎麼回事?我還沒聽夠呢,剛讓我嘗到虛榮的滋味,還沒來得及吧唧嘴呢,你老人家怎麼就走了?
見到錢臻過來,周安東急忙迎上去,對錢臻的為人,他還是很敬佩的。這是一個老好人的,不爭不搶,心中有著自己的底線堅守。在很多事情上,都拒絕跟高慶奎和張德友同流合汙,所以他在酒廠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
“周安東同誌!”周安東的手也被錢臻抓住了,使勁的搖了搖,“你是個很有才華很有智慧的年輕人,這次廠子能起死回生,全是你的功勞,要是沒有你的策劃,很難想象,今年這個春節,這一千多職工該怎麼過。”
顧兵在後麵一聽,一臉的不願意,這話說的,怎麼全都成為他的功勞了,合著我這勞心勞力的白乾了唄。
周安東笑了:“我也是酒廠職工,跟其他人沒啥兩樣,他們吃不飽飯,我也會餓肚子。所以我沒有您想的那麼偉大,反而很自私。做這一切,其實為的就那一瓶酒兩毛的獎金。”
秦臻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我就喜歡你這樣敢做,敢想,敢當的年輕人,不做作,不虛偽。說實話,我也想賺那兩毛的獎金,奈何沒有你這樣的本事啊。”
說完,錢臻重重拍了一下周安東肩膀:“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得罪了張德友?”
周安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在倉庫撞見他跟一個女職工偷情。”
錢臻一皺眉:“真的?”
周安東說道:“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說笑。”
錢臻肅然說道:“告訴我那個女職工的名字,我馬上去市裡舉報張德友。”
周安東問道:“能一下子把他打死嗎?”
錢臻搖頭:“不能!”
周安東冷聲說道:“既然要弄他,就要一下子弄死,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害更大。”
錢臻愣愣的看著周安東,他此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周安東了,感覺這小子可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良善。
周安東接著說道:“況且,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什麼事?”錢臻回過神來。
周安東說道:“高慶奎和張德友為了把持渠道,肯定會極儘拉攏批發商,不管不顧的把酒全部賣出去,甚至會損害酒廠和職工的利益。”
錢臻厲聲說道:“他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