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此時還是獸型,就低下頭用鳥喙蹭了蹭溪。
溪順勢摸了摸鵬的鳥喙,又繼續說到:“你沒看到他!他的眼睛和我們不一樣,圓圓的,就像小獸人的眼睛!”
雖然羽族雄性獸人的獸型眼睛都是圓溜溜的,但羽族人人形的時候,眼睛都是狹長的,他們的人形手長腳長,看上去有種健美的感覺。
又走了好一會兒,族長讓大家原地休整。
雄性獸人們卸下身上的皮袋,大家都把前一天多烤的球根拿出來吃,雪地裡不好生火,現在隻是短暫的休息一下,之後還要繼續上路,大家也不費這個功夫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好些人圍過來看遙。
“柳,這就是你之前撿到的小雌性吧,叫什麼啊?”
“他好可愛,眼睛圓圓的!他還沒成年吧?”
“身體怎麼樣了呀?他以後就是我們族的雌性了嗎?”
柳一一回答了,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衝著周圍熱情的獸人靦腆地笑著。
來湊熱鬨的都是雌性獸人,但雄性獸人或多或少都豎著耳朵在偷聽,知道遙已經加入他們族群,大家都很高興。
他們族裡很久沒有過未成年的雌性了,上個冬季,包括翼在內,還算有兩個新生雌性,但都夭折了。
下午繼續趕路,遙又窩在了獸皮袋裡,午後他精神沒那麼好,稍微睡了一會兒,睡醒就發現柏正盤在他的頭發上,遙覺得有些好笑,也不去管他,但遙頭稍微動了下,柏就醒了,“嘰嘰”叫著要遙給他理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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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好久,天色漸暗,路上沒有再路過山洞,今晚羽族得在森林裡過夜了。
羽族人倒是已經習慣了,遙還是第一次經曆。
天還未黑儘,族長就叫大家停下了,晚上還是燃了個火堆,大家把地上厚厚的雪都掃到一邊,露出地皮才能把火燃起來,掃雪不易,雪已經積得很厚了,所以隻點了一個大火堆。
獸人們把大角獸分了,晚上吃了一頓熱乎的肉湯,還埋了很多球根烤著,這是在為第二天作準備。
夜裡族巫又來給遙送藥,說這次吃了就不用再吃了。
到了該休息的時候,柳跟遙說:“晚上你就睡在川的翅膀下麵,今晚燃不了小火堆,外麵很冷。”
遙點點頭,現在他就感覺很冷了,羽族的人看他生病又瘦小,把最靠近火堆的位置讓給他,但是遙還是手腳冰涼。
川也沒說什麼,大概是有過這樣的經曆,再讓他這麼做,抵觸少了一些,再說現在情況不允許他抵觸,遙不在翅膀下過夜肯定會冷病,嚴重點會冷死的。
他沒有提讓遙去其他人翅膀下過夜,可能在川的潛意識裡,已經把遙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睡前,大家把獸皮墊拚到了一起,大鳥們就窩在獸皮墊上擠在一起,未成年的獸人或者翅膀下塞著其他族人的雄性獸人靠裡一點,其他雄性獸人一圈一圈圍上去,遠遠看上去,像個白色的大雪堆。
遙窩進了川的翅膀下麵,當川對著遙張開翅膀的時候,遙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還是紅著耳朵鑽了進去,川把翅膀放下來,稍微攏了攏遙,就窩好不動了。
這是遙第一次清醒地被川罩在翅膀下麵,僵得一動不動,川能感受到。
兩個人都過了好一會兒才睡著。夜裡寒風呼呼,在內圈的獸人還好,處在外圈的獸人被風刮得被迫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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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褪去,金光慢慢爬上了“雪堆”。
今天難得的出了太陽,族人們漸漸醒來,好些獸人跑到空地去舒展翅膀,在外圈的獸人翅膀被凍僵,在內圈的獸人翅膀被擠得也不太舒服,所以好些人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放鬆放鬆。
川展開翅膀就看到靠在他身上還睡得香甜的遙,他盯了一會兒,並沒有出聲叫他,而是用翅膀尖輕輕掃了掃遙的臉,遙被擾得皺起了鼻子,川卻覺得很好玩。
遙皺著臉慢慢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低頭看他的大鳥頭,這才發現大家都已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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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被裝在獸皮袋裡上路,用柳的話來說就是再養養。
走著走著,川感覺腳下的雪層變薄了,就見前麵的族巫停了下來,閉著眼說:“另一片土地,我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