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會給太子帶來一些麻煩。
李信看著地圖上從上穀郡一直延伸到遼東郡之間那極大的一塊空白,眼神漸漸堅定。
他要將這幅地圖填滿,獻給太子。
如今他已經貴為平夷候,算是真正掃去簾初伐楚敗軍之將的恥辱。
李信很清楚,是誰給他帶來這一切的。
如果不是太子當初選中了他,始皇帝隻會將他閒置,不會再對他有任何的重用。
同時李信也很清楚,有了馬鞍馬鐙和馬掌這三件東西,隻要不是個完全不知統兵的廢物,都能在這一次北擊匈奴中立下滔功勞。
大秦良將如雲,雖然那時候太子還不是太子,但是隻要太子開口,想來任何人都不會拒絕一個被始皇帝寵愛的公子示好的。
可是太子卻選擇了他這個敗軍之將。
太子不僅僅是給了他李信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同樣也救了整個李氏一族。
他的父親李瑤能被擢升為內史,始皇帝還不是看在太子麵上?
士為知己者死!
“太子有言,東胡此次可不與對匈奴蠻夷那般對待,然卻需震懾。”
李信回過頭掃了辛勝、氿通、酆擇三人一眼,正聲道。
聽到他這話,辛勝三人瞬間就熄了再次反對的心思。
而且不是跟匈奴人那般全部殺光燒光,隻是嚇嚇那東胡人,自然是毫無問題的。
“那平夷候下令吧。”
辛勝起身對著李信一禮道。
辛勝一直都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
他知道自己論年紀比李信要大上許多,論統兵他同樣也有自知之明,比之李信自是不如的。
而年輕的李信能得太子重用,將來的成就怕是不會亞與蒙恬。
此次北擊匈奴,他能得封宣平侯,已經太子恩賜,再去跟年輕的李信爭搶,就實在是白活了那麼多年。
更何況李信已經擺出了太子,他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請平夷候下令。”
氿通、酆擇見狀也是慌忙起身同聲道。
“本候需要氿通郡守三日內趕製簡易三尺長木牌十萬隻,上書‘大秦地界,擅闖者死’。
同時為五萬大軍預備十五日的口糧。”
“喏。”
氿通沒有問原因,而且他的任務也很簡單。
不過他從李信的話中知道,顯然李信是打算走到哪,將那寫影大秦地界,擅闖者死”的木牌插到哪了。
李信之前沒,想來又是來自太子的奇思妙想了。
“酆擇郡守,就為宣平侯五萬大軍籌備足夠的糧草吧。”
“喏。”
李信最後看向辛勝。
“此次大軍北上東出,宣平侯要統軍沿吾大軍行軍路線一路東出,直至遼東地界。
宣平侯與本候大軍距離不可超過三日五百裡。”
李信這次隻打算深入塞外草原五百裡,也就是他地圖繪製出的位置。
這五百裡,雖未曾直接並入大秦治下,但是插上界牌,為大秦這些北疆邊塞建立五百裡的緩衝地界算是足夠了。
等到將來,大秦需要的時候,在徹底的將匈奴人給覆滅。
至於他的辛勝需要跟他一起出兵,同時兩軍距離不可超過三日、五百裡,這是對辛勝那五萬大軍的要求。
五百裡,對他麾下的那五萬騎兵來,也就最多是一個日夜的功夫。
畢竟辛勝的大軍,騎兵隻有兩萬,剩下還有三萬步卒。
之所以如此安排,李信隻是為了保險起見,預留的後手。
這一次還要震懾東湖人。
十萬大秦精銳,七萬騎兵,哪怕辛勝的兩萬騎兵現在僅隻裝備了馬掌,馬鞍和馬鐙都沒裝備上。
但是李信自信哪怕麵對三十萬的匈奴騎兵,他也絲毫不懼。
因為塞外那些蠻夷的戰馬根本跑不過他麾下的騎兵。
而匈奴人想要威脅到他的騎兵,唯一的可能就是將他的騎兵全都包圍。
在這一望無垠的塞外草原上,在他斥候四出的情況下,想要將他麾下的騎兵包圍,也完全是癡人夢。
更不要,匈奴人和東胡人有沒有那個實力,李信都要打幾個問號。
“喏。”
李信這個安排,在辛勝看來已經足夠穩妥了。
先北上,既嚇唬了匈奴人一波,也算是完成了正在河南地建城的蒙恬的要求。
最後再東出,震懾東胡人,十萬大軍,足夠了。
嗯,穩妥。
……
塞外的夜,寒星點點,使得那透骨的寒氣嗖嗖直入骨髓。
一處背風的山坳下,彎彎曲曲的河如鑲嵌在青翠中的白玉腰帶,蜿蜒盤繞。
在山坳底部圍著河兩側數十頂各色氈帳散落。
在這氈帳四周,四五個半人高的簡易柵欄中,聚攏這數百頭的馬羊等牲畜。
這是遊走在塞外草原上追逐水草的無數匈奴部族中一個部族。
各個氈帳的油燈早已熄滅,這的塞外草原寒夜,早些睡是保存體力方式,無論人還是牲畜。
突然,滾滾悶雷之聲從遙遠的際隱隱傳來。
柵欄中的馬羊等牲畜最先警覺,不安的在柵欄中遊走嘶鳴著。
悶雷之聲越來越大,不過片刻功夫甚至就連大地都開始隱隱顫抖起來。
一個接一個的氈帳開始接二連三的亮起。
驚慌失措的部族男女紛紛鑽出氈帳。
隨著一個明顯是頭領模樣的中年男子的大聲吆喝,男人們已經拿出了弓箭等物,氈帳中亮起的燈火又很快熄滅。
做為常年遊走在草原上的遊牧部族,他們很清楚,這根本不是什麼雷聲,而是有大隊的騎兵正在草原上奔馳。
這樣的寒夜,他們這些的部族,無論碰到哪個匈奴大部族,都逃脫不了被吞並的命運。
所以此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神,那在深夜趕路的戰士們,隻是路過,並沒有發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