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又忍,才沒有讓人把他們趕出去。
“過幾日就是親家母的壽辰了,我特意帶著永慶跋山涉水從京城來到青州,就是專程來給親家母賀五十大壽的。”何氏笑得殷勤,臉上擠出了一片褶子。
能不殷勤嗎?既想和離,又不想退回兒媳婦的嫁妝,這種缺德事兒,她不好好哄著榮慧郡主,又豈能如願以償?
站在她身後的丫鬟們連忙捧上了錦盒。
“這是我給親家母的賀禮,一對紅珊瑚鐲子,我知道親家母喜歡禮佛,特意讓皇覺寺的主持開了光。”
榮惠郡主卻聽得犯惡心,冷笑道:“我可沒忘記你當初是怎麼作踐我女兒的,今日居然敢上門!”
何氏舔著老臉,顛倒黑白:“親家母,當初映容嫁到我們孟家,隻生了華研一個丫頭。我給永慶納妾,也是想讓妾生個兒子,送到映容膝下養著,以便將來承襲爵位。沒想到她不僅不樂意,還想害妾室腹中的孩子,我一怒之下罵了她幾句,她居然帶著孩子一去不回……”尐説φ呅蛧
“住口,我女兒又不是不會生,用得著養彆人的孩子?孟永慶在她有孕時和彆人珠胎暗結,簡直下流無恥!”榮惠郡主雙眼充滿了憤怒,頭上的鳳釵微微晃動。
“親家母,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雖也有錯,可映容的大哥為了這事,去我們孟府大鬨了一場,還把永慶的手臂都打折了,您瞧瞧,他的左臂到現在都有些抬不起來,早已落下了殘疾,算起來,還是我們吃虧了……”
何氏說著,眼角擠出了幾滴眼淚,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可心裡歹毒的想:蘇映容活的好好的,她的兒子卻殘了,怎麼算都是他們吃虧了。
若不是蘇家也是侯府,老夫人趙碧柔還是先帝親封的榮惠郡主,他們孟家這些年又隻能依靠蘇映容的嫁妝過日子,她早就讓永慶把蘇映容休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你們吃虧了?嗬嗬嗬……孟永慶當初娶映容的時候可是對天發誓了,若負了映容,天打雷劈呢,隻是折了手臂而已,當真便宜他了。”榮惠郡主冷笑道。
何氏此行過來,本就不是真的想接走蘇映容母女。她又隻生了孟永慶這麼一個兒子,一直當寶貝疙瘩一樣護著,哪怕兒子三十好幾了,她依舊護犢子。
眼看榮惠郡主一直算舊賬,她索性撕破臉臉皮:“嗬……那是蘇映容活該!她待字閨中就和彆的男人不清不楚,整個京城,除了永慶,誰願意娶她那個破鞋?她就是個掃把星,嫁到孟家沒多久,永慶就丟了官職,我不把她趕出孟家,難道要等著她給永慶戴綠帽子?”
“你這老虔婆胡說八道,我家映容嫁給孟永慶時,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居然如此玷汙她,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榮惠郡主氣的渾身發抖,險些暈了過去。
“是。”守在一旁的奴才們連忙應了一聲。
“誰敢動我?”何氏怒吼著:“你們這些狗奴才,今日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一把火燒了蘇府。”
屋裡頓時吵鬨起來。
孟華研其實早就到了,她住的沁蘭院離外祖母的福壽院很近,隻是她一直站在門口,並未進去。
“小姐,裡頭怕是要打起來了,您不進去嗎?”雲薇有些急了,忍不住低聲問道。
“急什麼?”孟華研眉毛微微上揚:“這裡是蘇家,是外祖母的地盤,打起來,吃虧的也不是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