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莫是半蹲著的,抬眼看去,就看到應斯年彎著腰,迎著餘莫的目光,很自然問道:“我捉的是第幾隻了?”
餘莫:“第五吧。”比他先放進去了。
“五嗎?小莫捉的很快啊。”應斯年點點頭,看著餘莫有點臟兮兮的樣子,笑道:“所以也很快把自己弄成這樣了啊。”
雖然他是笑著的,可是餘莫卻覺得他心情並不好。
不過應斯年扭頭去繼續捉蛙了,餘莫看不到他的神情,隻聽到他說:“小紳士要再快一點了,彆讓女士等的太久不是嗎?”
是在調侃他方才對孫茵雪的“紳士言論”嗎?
餘莫不明所以,隻能“嗯”了一聲,就看到應斯年頓了頓,沒再開口了。
“不過,你是勝利組,這樣幫忙可以嗎?”餘莫忍不住問道。
明明是作為勝利方的應斯年,應該隻需要檢驗他的懲罰才對。
應斯年轉過頭:“小莫,我除了是勝利組,還是你的隊友。”
餘莫聽到他刻意咬重“隊友”兩個字,像是告訴他,比起節目組裡的組隊,他們原本是一個組合這個事情更重要一些。
說實話,這讓餘莫有點驚訝。
應斯年這麼看重隊友情的嗎?聽著還不像是在節目裡做做樣子,反而是覺得餘莫有點忘記這點了,而有些不太爽。
可是明明在這之前,他就一直沒把“餘莫”當成隊友啊。
對應斯年突如其來的強調,餘莫有點懵:“噢。”
應斯年無聲的歎了口氣。
餘莫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對不起他一樣,可是他什麼也沒做啊!隻是沒有找他幫忙而已。
接下來應斯年沒再說話了,因為應斯年的幫忙,餘莫很快完成了懲罰。
把捉好的蛙又放了回去,餘莫終於能看寶藏是什麼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但餘莫還是懷著好奇期待的心情打開了寶藏盒,看到裡麵的東西後,拿出來,在陽光下仔細的打量:“是黑色的珍珠啊。”
“是啊。”應斯年接道。
三個人看著餘莫微微仰頭看著手裡的黑珍珠,他的眼睛在陽光下那和黑珍珠一樣,泛出溫潤漂亮的光澤,卻比冷冰冰的死物黑珍珠更多了幾分生動,更令人想要珍藏。
“很漂亮。”餘莫看著黑珍珠微微笑,有點驚豔地感歎。
秦之敘也覺得很漂亮,卻不是覺得那黑珍珠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秦之敘猛地止住思緒。
而孫茵雪卻已經開口道:“漂亮,莫莫你的眼睛比黑珍珠還漂亮。”
餘莫這才收回視線,看向孫茵雪,像是不知道能說什麼,隻是笑。
孫茵雪喃喃:“這一笑就更漂亮了。”
秦之敘提了提音量:“好了,我們回去吧,還要趕在天黑前搭好帳篷。”
四個人終於原路開始返回了。
餘莫:“真的是寶物啊,我還以為會給什麼吃的呢。”
剩下三個人:合著你剛剛盯了半天,腦子裡還想著這個呢。
等四個人回到沙灘上,就看到劉萱和齊苗雨已經在燒火煮東西了。
晚餐和中午差不多,大家隨便吃了點以後就先開始搭帳篷了。
因為孫茵雪也不會搭帳篷,所以和餘莫兩個人在那裡折騰了半天。
孫茵雪看著餘莫摸索的樣子,想到他才捉了蛙回來又忙不迭地搭帳篷,明明自己說要照顧他的,結果好像除了給他說說相聲,什麼都沒做好,實在不忍心自己這樣拖累餘莫,於是挪動腳步,和應斯年說了幾句話。
餘莫也不知道怎麼就搭個帳篷,自己又換了個搭檔。
看著被孫茵雪推過來的應斯年,餘莫有點茫然:“茵雪姐呢?她怎麼去和秦之敘一起了?”
接過他手上的零件,應斯年:“因為怕你累,所以找我這個苦力來當你的搭檔了。”
餘莫:“你教我就好,我可以自己動手。”
應斯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也給我一個發揮紳士風度的機會吧。”
餘莫:???
——笑死,紳士這個梗是不是過不去了?
——好家夥,原來應斯年吃味起來是這個樣子的,頭一次見啊,磕到了
——一邊說自己是苦力一邊說給個機會,臭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也想讓美人貓貓給個機會!
餘莫還真沒怎麼動手,應斯年很快就搭好了帳篷,還不忘開口教餘莫。
雖然一開始不是這樣計劃的,但最後好歹這搭帳篷的事,還是他教了餘莫。
應斯年都覺得為這點小事而覺得心情不錯的自己,大約是被夏萊新他們的奇怪所傳染了?
天邊也已經夕陽夕下,整個天空與海水呈現一種,都格外的漂亮。
餘莫坐在帳篷口望著,累了一天,但看著這樣的景色,心卻是安逸舒適的。他甚至想直接在躺下來,就看著天色一點點變暗,看那海麵的儘頭,太陽完全消失。
人果然還是應該要出外麵多看看景色。
他在看景色,殊不知自己成了他人眼裡的一道風景。
那樣寧靜的目光與側臉,連風拂過都好像要變得溫柔幾分。
——麻麻啊我好像又要戀愛了
——純路人,問一句,這就是G.N.Y的門麵嗎?愛了愛了
——為什麼曾經老眼昏花從未識得這樣的美貌?是我以前半瞎了嗎
——不過翻到以前餘餘的視頻照片卻覺得沒有太大感覺誒,像是少了點什麼?
——除了發型,應該是整個人的氣質吧,反正是判若兩人,我倒有種最合適的時候遇到了最喜歡的餘餘的感覺!
沉迷於餘莫美貌的粉絲,在看到應斯年也走過來坐到餘莫身邊後,風向又是一變。
以前G.N.Y中餘莫和成員關係一般般,可謂是有目共睹,公開場合裡,成員們雖說沒有刻意表現對餘莫的負麵情緒,但很明顯的不算熱絡親近。
也因為如此,現在看到成員們自主地靠近餘莫,就會知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變化。
旁觀人是看的更加清楚的,更彆說是粉絲這種時刻觀察分析自家偶像的群體,對於這種氛圍的變化是很敏感的。
餘莫落水後再出現在人前,成員們都在不自覺得被吸引著向他靠攏一般,對他的關注度明顯上升。
她們或許不會太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眼神和動作,下意識的反應,是瞞不住的。
而且很明顯,她們的偶像在做出這些舉動時,並未想要瞞誰。
幾家歡喜幾家愁,唯有cp粉的隊伍在壯大。
應斯年隻是這樣靜靜地坐在餘莫身邊不動,
等黑夜來臨,燃著的火堆成了唯一的光源,三男三女六個人圍坐在一起,夜晚還長,更何況在錄節目,也是不可能就這樣早早回帳篷休息的。
直接定下守夜順序有些太過簡單,孫茵雪提議了玩兒遊戲,大家也都沒什麼意見,
餘莫覺得這很有當年上學全班旅行的氛圍,手肘放在膝蓋上,一手托著下巴,也不好盯著誰看,於是隻望著麵前的火堆,聽著孫茵雪說起了遊戲規則。
真心話大冒險,很常見的遊戲,似乎很多聚會裡大家都會玩,餘莫也玩過幾次。
不過餘莫不喜歡真心話,畢竟很多真心話問題問的都比較犀利,他不喜歡回答,於是玩兒這個遊戲的時候,很多次都選了大冒險。
其實也沒做過什麼,大概唯一一次讓餘莫記憶深刻的大冒險,是讓他和公司練習生在宿舍玩兒這個遊戲,他輸了,被要求做的大冒險是上七樓天台,途中遇到的第一個人向他表白。
餘莫一路走上去,第一個遇到的人在天台,隻不過他沒能說出大冒險要求的表白,隻來得及救人。
那是他唯二一次的救人,但他已經記不清對方的模樣和名字了。
那一次他隻得到了一句“要你多管閒事”。
而後來第二次救人,沒得到一句話,卻毀掉了他的後半生和夢想。
於是後來餘莫回想起來,總覺得大約是第一次的時候,那句“多管閒事”就已經預告了他未來的下場。
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記憶,餘莫顯得整個人顯得有些沉默,應斯年手在他麵前揮了揮,見他眨眼,知道他並沒有完全走神,不由得失笑。
“累了?你可以先去帳篷睡一會兒。”
“不用了。”
火光搖曳中,麵容俊雅的男子側過臉低聲詢問,精致漂亮的青年搖頭回答,這一幕顯得有幾分溫馨。
秦之敘想到應斯年那句沒對鏡頭說的話,既然應斯年知道餘莫內心對他並不親近,那麼這樣的舉動,到底隻是單單出於需要在節目對外呈現的和諧關係,還是借著這樣的場合,可以沒有顧忌地表現,因為可以降低餘莫的防備去加深彼此的聯係。
畢竟真真假假,最容易混淆。
不過這些,和他也沒多大關係。
秦之敘這樣想著,看著遊戲開始後被選中,選擇了真心話的餘莫,一直沉默的他終於開口,盯著火光中餘莫的麵孔,問:“你討厭我吧?”
大家都愣了,沒想到他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直接到有些尖銳了。
孫茵雪瞪大眼睛:臥槽要死啊,這也你能問?
若是之前,他問這個,肯定是抱著讓餘莫惡心一下的想法問的。畢竟自己對餘莫態度不好,可是在節目中這樣問,餘莫總不可能直接講出討厭他,想講又不能講,那肯定憋屈。
可是當秦之敘問出口的時候,竟不知道是以什麼心情趨使他問出口的,有了幾分說不出地忐忑。
他越忐忑,眼神越是緊盯著餘莫,越顯得有些凶。
餘莫感覺他仿佛無聲恐嚇自己:你敢說句討厭試試?
既然是真心話,而且又是秦之敘自己撞上來的,餘莫直接道:“嗯,因為你也討厭我。”
餘莫倒不是頭腦一熱想和秦之敘對著乾,而是覺得沒什麼不好說的,而且錄節目又不是隻有歲月靜好,表現一點衝突的度他覺得還是可以把握的。
誰知道他這邊坦坦蕩蕩,那邊一開始問的直接的秦之敘卻轉開了頭,最後又仿佛是想通什麼,回過頭來直直的看向餘莫,麵無表情道:“現在沒有。”
——這前奏,換我之前看到的大概率接下來是要撕逼了,怎麼到這兒突然熄火了?
——我瓜子都要磕起來了,這怎麼突然不打了?
——不是,這氣氛愣是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微妙,感覺秦之敘和我老婆有故事啊?
——這是小學生吵架劇場?餘貓是說因為你討厭我所以我也討厭你,然後秦狼狗說我現在沒有!
——明明是小學生情竇初開現場(不是
遊戲最後怎麼結束的,秦之敘不知道,畢竟沒再輪到他問餘莫。
而他那個問題問出口以後,氣氛也變得有些微妙,遊戲匆匆結束了。
等到了睡覺的時間,因為餘莫是守下半夜的,於是他先進了帳篷睡覺。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即便是這樣的環境,餘莫還是很快睡著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是有人在輕輕拍著他的手臂喊他。
餘莫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就先道:“好,我馬上起來。”
帳篷裡沒有光線,他隻覺得有人低沉地笑著,還摸了摸他,大約沒找準,本來是想摸摸他的頭,卻碰到了餘莫的唇。
那人的手輕顫了下,卻沒有馬上移開,直到餘莫有點疑惑地“唔”了聲,覺得對方的粗糙的指尖在唇上若有若無地按著。
聽到餘莫的聲音,那手才又往上移動,拂過餘莫的臉頰,撩開了他的劉海,最後停留在餘莫的發頂,輕輕揉了揉,問:“還沒完全清醒麼?”
那聲音離的有些近,顯出了幾分曖昧。
餘莫揉揉眼睛,這才有幾分清醒:“應斯年?”
應斯年笑了笑,躺了下去,黑暗中,略低地聲線顯出幾分性感,呢喃道:“不叫哥呢。”
怎麼突然提這個?本來也沒叫過啊。
餘莫疑惑,卻沒有想和他多討論這個話題,正準備出去,卻又被勾住了指尖。
應斯年虛虛勾住了餘莫的手指,問:“你也討厭我麼?”
問了和秦之敘一樣的問題。
餘莫動了動手臂,指尖從應斯年手指中掠過,出去了,隻留下一句。
“嗯,因為你也討厭我。”
也用了當時一模一樣的回答。
餘莫出去後,應斯年將手指虛虛地收攏。
“不會了。”
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
可是怎麼讓警惕心如此強,察覺到不友好時就不動聲色地豎起了城牆的孩子相信呢?
應斯年閉上眼。
還真是個難題了。
剛走出帳篷的餘莫打了個噴嚏,一個兩個奇奇怪怪的,怎麼突然都問這個問題了。
第27章 Chapter 27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真心話的回答起了作用, 讓秦之敘意識到在節目上這樣針對自己沒必要,反正接下來的錄製,餘莫感覺對方的態度正常了不少。
起碼不會總像個逮住機會, 就要“嫌棄”餘莫幾句了。
不過餘莫也沒有太把秦之敘的態度放在心上,他是來錄節目的, 換而言之他隻是來“上班”的, 沒有必要讓把隻需要相處幾天的“同事”態度而影響了“上班狀態”。
而且他多少知道一些秦之敘的心態,因為自己有實力也努力,於是看不上靠背景空降出道的人。
而這個討厭點是無解的,事情發生都發生了, 他現在就是頂著G.N.Y的名號出道了。
隻要對方彆有事沒事盯著他找茬,他並不介意他怎麼看自己。
就像他一開始並不介意夏萊新他們怎麼看他,因為他自己對他們也沒什麼感覺,一個局外人能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往往有點生氣,也是當下參與到的短暫情緒,很容易過後撇下。
隻要彼此相安無事就好, 他可是個和平主義。
和平主義的餘莫,在秦之敘看來就像轉頭忘了那句話似的, 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有表現的在意那段對話。
討厭一個這樣的人很沒有成就感, 何況那天盯著餘莫說出“嗯,因為你也討厭我”的時候,心頭的鬱結莫名如煙消散了般,還生出些許的疑惑。
他好像沒辦法像之前那樣看餘莫了。
人和人之間的磁場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先前的秦之敘很肯定, 為數不多見到的“餘莫”的那幾次,他都很明顯的能感覺自己和對方合不來。
可是換成現在, 他卻不能這樣肯定。
【因為他討厭他,所以他也討厭他。】
聽著有些幼稚的觀點,簡單直白到有些粗暴,隻不過因為餘莫說那句話時的聲音並不帶幾分激動生氣,所以讓聽著的人,心裡第一時間浮現的不是不爽,而是啼笑皆非。
還是有些小記仇啊,並不是沒有脾氣的。
而且秦之敘也發現,應斯年在餘莫那裡的待遇和他也沒差太多。
秦之敘非常確定得出這個結論,是在五天的拍攝結束,大家坐上節目組開來的遊輪時候。
習慣了這幾天第一時間尋找餘莫的應斯年,剛拿起背包,卻看到餘莫已經提著背包,麻溜地第一個先上了遊輪,根本沒想過等人,不,他倒是還回了下頭,卻不是看應斯年,而是幫孫茵雪提了下包。
秦之敘看到了應斯年這幾天來始終自如的表情,在看到餘莫背影那一瞬,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沒來由的,看到應斯年這種人在餘莫那裡吃癟,讓他覺得還挺愉悅的。
在錄完節目的這天,《星夜碰撞》,也就是餘莫他們之前的新舞台,也在同一周的周五晚上播出了。
身為他們的pk對象,秦之敘自然要看的,雖然當天透過後台TV看過了,但看節目組最後剪輯出來的才是成品。
而在公寓看完之後,握著遙控器的秦之敘在G.N.Y的舞台結束後,又舉起遙控,把進度條一點點拉回,直到停留在餘莫出場處。
弟弟秦勉祖從外頭回來,看到的就是他那個大哥肅著一張臉,把一段舞台重放,又重放。
看到舞台時秦勉祖驚豔的目光隨著秦之敘的動作,逐漸變成了疑惑:“大哥,你在乾嘛?覺得餘莫這段表演有問題?”
“有大問題”秦之敘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回答他,目光沒從屏幕上移開。
秦勉祖:“嗯?哪裡有問題?”
秦之敘:“有靈魂了。”
深知自己吃不了這碗飯的秦勉祖,兩年前恢複精神後就不做練習生了,而且他也沒有秦之敘對舞台的那種敏感,聽到他這樣說,卻有些驚訝。
因為他記得很清楚,雖然聽了他的解釋後秦之敘不再懷疑餘莫也霸淩了他,但那時候關注過餘莫的秦之敘,看過餘莫的舞台時的評語第一句話就是:“乏味,沒有一點靈魂的表演。”
後來這個想法過了這兩年了,也一直沒有變過,但現在秦之敘卻自己改口了。
秦勉祖雖然說不出秦之敘這些評價,卻也是看得出餘莫與從前舞台的區彆。
高清的電視屏幕,又一次重新播放餘莫的部分。
被瑩瑩光點相映的一雙眼,像落滿了星星,牽引著聽者的治愈歌聲,耀眼又溫暖,令人覺得他天生便適合舞台。
適合這樣的光芒四散的樣子。
這就是明星,這就是愛豆。
而原來這些詞語其實並不怎麼和餘莫聯係在一起,大家或許會誇他的臉適合做明星做愛豆,但不會覺得他有明顯的舞台魅力。
秦勉祖回過神,看著秦之敘無所覺地,仿佛研究似的看餘莫的舞台。
大哥對餘莫的關注,好像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秦之敘不知道弟弟正看著他思考他哪根筋不對,等把舞台又一次看完,他拿起手機,沒有先去看網絡上大眾對他們舞台的評語,反而是先去看G.N.Y的。
看完後,孫茵雪這時候發來信息,看著她炫耀和餘莫加了聯係方式的界麵,秦之敘嗤了一聲,把手機甩到沙發一邊,又將兩個組合的舞台看了一遍。
過了十分鐘以後,秦之敘拿起手機,給孫茵雪發過一條信息:我也要。
什麼討厭不討厭?不記得了。
那一頭孫茵雪收到秦之敘的信息:??。
這一期的《星夜碰撞》注定引爆輿論,即便是pk之下遜色一些的秦之敘二人組合,討論度也不低。
當然討論度最高,毫無意外的集中在了餘莫的身上。
——此等美人居然不是我老婆合理嗎?他一笑我幻肢瞬間in了
——丟,在地鐵上昏昏欲睡的我,看到餘貓出場的那一刻,以為美人入我夢了,近景好看到窒息
——不妙,我老婆的魅力要被這麼多人發現了,馬上拿出老婆的照片壓壓驚
——美人餘上岸後秒變森林精靈,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物種,我都可以大喊一聲:寶貝我可以!
——有啥好說的?是我把屏幕舔的不夠乾淨嗎?prprpr
垂直入餘莫魚塘的新粉不在少數,自直播之後,餘莫的賬號和超話再次迎來一次大麵積的漲粉。
當晚網絡上因為這場舞台,尤其是餘莫的表現而瘋狂熱議的時候,餘莫正在高檔餐廳和白越瀾見麵。
他有幾分奇怪,從徐玉良的話中,白越瀾其實並不常會和自己見麵。
上次臨彆前,白越瀾嘴上那麼說,餘莫以為他隻是客氣客氣罷了。
畢竟像白越瀾這樣混跡商界,很明顯的上流社會的人,隻會比自己更忙,更彆說除卻那點父母之間的情誼,白越瀾實在沒必要對他有過多的關心,而他之前似乎也是一直這麼做的。
所以對於白越瀾的反常,餘莫第一個反應是:難道是懷疑我了?
雖然用失去記憶糊弄過去了與曾經“餘莫”的不同,可是對於白越瀾這樣的人,隻是這樣應該是不夠的。
但餘莫覺得自己也沒什麼辦法,畢竟他也偽裝不成白越瀾以前眼裡的那個“餘莫”。
不說他們本就性格迥異,單單他沒有一點原來“餘莫”和白越瀾相處的記憶,就讓他連模仿掩飾一下都不行,所以一開始索性就不掩飾了。
反正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好費腦,和這樣的叔哥哥打交道,就是比較費他這種不怎麼聰明的人的腦子。
“不喜歡?怎麼不吃?”坐在對麵的白越瀾看著不動的餘莫,溫聲問道。
餘莫:“沒有,隻是有些奇怪。”
白越瀾笑意盈盈,很疼愛一般,體貼地問他:“奇怪什麼?看看越瀾哥能不能給你解惑。”
“奇怪哥你為什麼今天不需要坐輪椅了?”餘莫問道。
是什麼醫學奇跡?導致幾周前坐輪椅的人,能剛剛邁著大長腿出現在這裡,沒事人一樣的走到了自己麵前。
白越瀾並不意外他的提問,反而雙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反問:“是啊,小莫覺得是為什麼呢?”
餘莫心想,如果不是醫學奇跡,那肯定就是你上次坐輪椅有原因唄。
也怪他,是他一看白越瀾坐輪椅就聯想到自己,先入為主覺得白越瀾腿腳是和他以前一樣腿腳不便。
不過白越瀾非要這麼問,餘莫也不能不回答,隻是他本想說“難道是上次腿受傷了現在好了嗎”,可一看白越瀾那個笑容,不知道怎麼,脫口而出就是句:“難道是哥的愛好?”
白越瀾笑容一頓:“你怎麼會這麼想?”
餘莫:因為誰讓你看起來就像是會有那種奇怪愛好的人。
這話當然隻能在心裡想想,說是不能直接說出口的,餘莫:“沒有,因為我不記得哥你的腿是不是有什麼不便了。”
白越瀾收起笑容,略有些憂愁地說:“隻是從小就身體不太好,所以天氣變化的時候,腿腳就會覺得不舒服。”
餘莫露出理解的表情:“是啊,人身體不好的時候,天氣有變化的話,確實會很容易不舒服。”
這話說的,有些許感慨,還有一點難以捕捉的澀意,好像他本人也經曆過似的。
本隻是想對餘莫打打苦情牌,讓他親近自己一些,結果卻聽到這樣的回答,白越瀾不免多看了餘莫一會兒。
餘莫才二十歲,近幾年也沒有大病過,健康的很,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想。
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近期落水那一次了,難道是那次過後?
白越瀾眉心微皺:“你現在身體容易不舒服?”
餘莫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看他真有幾分擔心的樣子,比第一次見時真摯多了。
“沒有,隻是經常聽人這麼說而已。”
他轉移了話題:“這個時間,這裡都沒人來,是包場了嗎?”
轉移話題的能力有些拙劣,白越瀾卻沒有揭穿他。
有秘密,為此會在他麵前耍小心思,卻隻白越瀾覺得很可愛。
他想到林瓊近期給他彙報的一些內容,拿起酒杯輕輕搖晃,嘴角輕微的勾起。
“是啊,因為我想和小莫兩個人單獨相處,小莫又不來見我。”
餘莫聽到他的話,瞥了眼那邊站著的服務生,道:“越瀾哥,我是一個愛豆。”
言下之意,因為我很忙自然沒辦法找你。
白越瀾看著他沉默。
餘莫不知道他怎麼了,於是也有些不解的回視他。
有話就說,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他乾什麼?有錢人都喜歡這樣不說話讓人猜臉色的嗎?
白越瀾看著餘莫顯得無比無辜的眼神,仿佛破壞氣氛的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好氣啊,但是又完全氣不起來怎麼回事?
白越瀾不知道說什麼,放下了手中酒杯:“是啊,因為小莫是明星,平日裡很忙,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你還剛剛那樣說?
剛說完,白越瀾又從餘莫的表情裡讀出了這個意思,他手變得有些癢,非常想捏一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孩子的臉。
但是這樣在他麵前不諂媚不算計,甚至對他毫無關心的餘莫,卻讓他覺得很輕鬆。
可能看過太多想見他從他身上索取些什麼的人了,曾經的“餘莫”也如此。
有點俗氣老套,可是確實如此。
整天和利欲熏心的人打交道,即使能把彆人耍的團團轉,他也很累的。
白越瀾如此想道。
餘莫不清楚白越瀾見他是為了什麼,好像也沒特彆的事情,你看聊了半天隻有“空巢老人一樣的抱怨”,不過飯是真的好吃,畢竟貴啊。
餘莫不再和白越瀾聊天,而是專心吃起了東西,和心眼多成篩子的大人吃飯還要聊天,容易消化不良。
這表現和第一次沒太大區彆,白越瀾也不覺得如何,興許是第一次的時候就得出了現在的餘莫難討好的結論。
難得試著討好人的白越瀾,把這當成了一個感興趣的項目一樣,拿出來了耐心。
餘莫吃著東西,注意到白越瀾卻隻是在喝酒。
身體不大好的人,飲酒卻沒什麼克製,餘莫注意到自己才吃到一半,白越瀾已經把那瓶紅酒喝了一半了。
這也沒什麼,白越瀾這樣的人,身體好不好自有他身邊的人操心,可是他一邊喝一邊看著自己。
餘莫有一種被人當成下酒菜一樣的詭異感。
偏偏白越瀾又不是死盯著他,隻是目光若有若無的掃著他,時不時溫柔提醒一句哪個更好吃,讓他多吃點。
若不是上一次一照麵,他就感覺出白越瀾對之前的“餘莫”沒有太多好感,他都要以為白越瀾真的是一個單純疼愛關心“餘莫”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弟弟的大哥哥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家表麵上慈愛和藹的,還請了他好吃的,上次《星夜碰撞》也似乎是他交代了照顧自己,就算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禮儀上自己也得道謝一句。
於是餘莫拿起自己那杯沒動過的紅酒杯,敬了白越瀾一杯。
隻是他太久沒飲酒了,第一口就進喉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咳了聲,不過既然是敬人,他還是把杯中的紅酒喝完了,
餘莫以前也不太喜歡喝酒,因為酒量也不好,是傳說中一杯倒的那種。
隻是他沒有想過,他許久不喝,半杯高濃度的紅酒就夠他受了。
一開始白越瀾隻是含笑地看著餘莫敬自己道謝,餘莫第一口嗆到的時候,他眼中笑意更深了,也沒計較他這樣喝沒能好好品味這上好的紅酒,畢竟是和自己道謝呢。
結果就看到餘莫放下酒杯以後,不僅不過一分鐘,那雙明淨黑亮的眼睛氤氳出薄薄的水汽,顯出了幾分迷離的渙散,他還這樣看著白越瀾,好像還沒意識到自己眼神的變化。
這還沒什麼,白越瀾手指輕輕敲著杯壁,問餘莫吃飽沒有的時候,餘莫才慢半拍地:“嗯”了聲。
隻是一個音節,都有些含糊。
聽著就是醉了,白越瀾覺得好笑,頭一次知道餘莫居然是個半杯倒。
也是,之前他可沒有興趣和“餘莫”喝酒聊天。
沒有問你是不是醉了這種廢話,白越瀾起身,溫聲道:“那我們回去吧。”
麵前的白越瀾站起身了,餘莫還是慢半拍地才抬起眼看他,聽到的話,眨眨眼,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又聽話的:“嗯”了聲。
白越瀾好奇現在的餘莫是不是問他什麼,他都會乖乖應“嗯”,於是他看著餘莫跟上來的時候,又問他:“今天的東西好吃嗎?”
“嗯”
“還想再來嗎?”
“嗯”
“越瀾哥好嗎?”
“不”
問的正開心的白越瀾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已經和自己並排而行的餘莫。
跟著停下來的餘莫也側過頭,不過醉了的他自然是暈乎乎的,所以還頭稍稍控製不住的側向一邊,這樣看著白越瀾,更無辜了。
像在問怎麼不走了?
白越瀾心想自己大概就敗在這雙會說話的眼睛上了,聽到“不”時那一瞬間的不悅也瞬間消失了。
他看餘莫站定了,但很明顯有些站不穩,歎口氣把人扶住,在服務員等人驚訝的目光下,扶著人坐著電梯下去了。
到了地下車庫,白越瀾看著等候的林瓊,用眼神讓他退後。
一看餘莫就想上前的林瓊接觸到白越瀾冷淡的眼神,上前的步子頓住,等白越瀾扶著餘莫往車那裡走,他才跟隨其後,文靜溫順的臉上,眼卻盯著白越瀾放在餘莫肩膀上的手。
白越瀾突然停下來,因為他突然停下來,暈乎乎地已經垂下頭的餘莫,這下又抬起了頭,很不舒服地皺著臉。
白越瀾瞧著,忍不住低下頭,用另一個手揉了揉他的臉,臉上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
與動作表情不同,白越瀾開口的聲音溫和中帶一絲危險:“林瓊,先去處理了那邊的事情。”
餘莫雖然醉了,但卻對林瓊這個認識的名字有反應,於是迷迷糊糊地往白越瀾開口的方向看去,結果卻看到疾步走去的林瓊,一把前方牆後拿著攝像機的人拽著領子拖了出來。
餘莫看不清林瓊臉上的表情,隻看到他一連串快且狠厲地動作。隻見林瓊將那個偷拍的人乾脆粗暴地拖出來後,又一拳將掙紮要叫的人錘倒在地,廢話都沒多說幾句,最後成功奪過被那個人抱緊的攝像機。
白越瀾以為餘莫突然看著不動,是因為被自己身邊新助理這樣狠厲的一麵嚇到了,也是,林瓊很會偽裝成聽話的狗,應該還沒在餘莫表現過這個樣子。
誰知道不等他說話,懷裡的人就先抬起了手,輕輕的鼓了鼓掌。
在安靜的地下車庫,這個聲音幾個人都聽的清楚。
白越瀾和林瓊看著麵色紅潤的餘莫,發出了看戲一般小聲感歎:“哇,大哥好身手。”
很明顯,認不出人,醉的不輕。
第28章 Chapter 28
餘莫真的喝醉了, 但喝醉的人往往是不會覺得自己醉了的。
他覺得自己隻是腳步飄了點,思維遲緩了一些,其實一點沒問題。
然而在白越瀾看來他已經醉的不清了, 不然也不會在看過林瓊以後,還抓著人家的說:“大哥, 你身手這麼好, 師承誰家?”
還師承誰家,你怎麼不問他是哪方大俠?
白越瀾看林瓊明顯很享受被餘莫抓著不放,心頭不爽了下,把人手扒拉下來, 又被餘莫掙脫。
很明顯,他現在眼裡隻有他身手矯健的大哥,完全沒有他這個剛請過好吃的越瀾哥。
搞定不了餘莫,白越瀾隻能讓林瓊自己走開:“解決一下現在的情況。”
林瓊聽到之後點點頭,然後一把將餘莫抱了起來。
餘莫被人突然抱起來,手下一下沒了抓的, 又第一時間抓住了林瓊的衣領,嘟嘟囔囔:“大哥看著身材不夠健壯, 力氣不小啊。”
白越瀾看著林瓊的眼睛微眯了一瞬,然後又淡笑道:“我是讓你這麼解決的?”
林瓊:“白少, 這樣是最快的。”
車已經開來了,司機下車打開門,白越瀾卻沒有先自己進去,而是抬抬手, 示意林瓊先把餘莫放進車裡。
林瓊把人剛放進車裡, 白越瀾就跟著進去,隻留下一句:“你留下善後。”
林瓊表情沒有變化, 看著車門被關上,車緩緩開走,望著車走遠的目光久久沒動。
他低頭看看自己手,方才被餘莫握過,也將餘莫的身體攬住抱起。
人體的溫度不儘相同,最大區彆的也隻有死人和活人的,餘莫身體溫度也沒有什麼區彆,分類在活的罷了。
但卻是難得在他手中不會因恐懼而顫抖的活物,仿佛嗅不到危險的小動物,雖然也許是因為醉了,但這種感覺不錯。
林瓊安靜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有幾絲甜意。
他聽到背後的呻.吟聲,笑意消失。
林瓊轉過頭看到那個偷拍的娛記,慢慢走過去,蹲在那個人麵前。
“老鼠就應該好好躲著,為什麼要鬨出動靜?怪讓人心煩的。”
林瓊看著青年人帶著些許恐懼的眼睛,那裡麵倒映出他沒什麼表情的臉。
反正他不動他,這個人的工作也多半保不住了,白越瀾那個人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什麼善後啊,他現在可是在小莫哥身邊呢,不能給小莫哥惹事。
坐上車的餘莫見“身手好的大哥”不見了,晃了晃頭,轉頭就又忘了。
他暈的很,所以被扶著躺倒以後是枕在白越瀾膝蓋上都不知道。
隻覺得這枕頭好像有點硬硬的。
白越瀾一個手支著下巴,低下頭看餘莫,一手則是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膝蓋上餘莫的頭發。
餘莫的發尾微卷,所以白越瀾也時不時勾著他的發尾卷一卷,這麼無聊的事情,他卻不見無趣。
玩完了頭發,他又戳了戳餘莫的臉,挺軟,白越瀾又禁不住多戳了兩下,被閉著眼睛差點快睡著的餘莫用手不耐煩的撥開了。
誰這麼煩,打擾人睡覺。
白越瀾看他的樣子,悶笑了聲,不過好歹不再動餘莫了。
看他睡得不大舒服,還拿起車內的枕頭,放在膝蓋上,讓餘莫枕住。
見餘莫不再皺著眉頭,仿佛舒服了許多,還蹭了蹭枕頭,白越瀾忍不住把虛虛手放在了餘莫臉頰旁。
這次他沒直接碰餘莫,而是等餘莫的臉自己碰上來。
白越瀾很耐心,直到餘莫終於轉了個臉,臉頰貼上了自己的手背。
餘莫因為酒精而有些熱的臉頰,碰到白越瀾微冷的手背,覺得很舒服,下意識的蹭了蹭,很輕的那種。
白越瀾隻覺得自己的心尖仿佛也被羽毛輕輕搔過似的,讓他手指抽搐似的蜷縮了一下,讓他手往一邊挪了一下。
而他手一動,就離餘莫臉頰遠了一點,餘莫動了動腦袋跟了過去,這次是鼻尖碰到了白越瀾的手背。
忍了又忍,白越瀾最後還是沒忍住,輕輕勾了一下餘莫的鼻尖,看餘莫不適應的退開了些,白越瀾低笑。
壞孩子
原來是隻許自己親近彆人,不許彆人親近你啊。
白越瀾看了看外麵的夜景,最後對司機道:“回宅子。”
於是本來開往餘莫宿舍的車子在前麵調頭,開往了上一次餘莫去過的宅邸
在島上的帳篷睡了五天,餘莫都睡得不咋好,節目中自然是沒表現出來的,但實際上他都睡得不沉。
於是喝了酒,也難得睡了一個很沉的覺。
就是第二天一睜開眼,發現入目之處是陌生的臥室環境,讓餘莫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他昨天不是和白越瀾吃飯了嗎?這裡是哪兒啊?
餘莫努力回想,隻記得自己昨晚喝了酒以後,隱隱約約看到有人揍人了,然後呢?
以前一喝酒也是這樣,醒過來什麼記憶都不太清楚,但他本來就不怎麼喝酒,所以這種事發生的也少。
直到敲門聲響起,呆呆的坐在床上的餘莫才回過神。
門外的人是白越瀾,他聽到餘莫的聲音後,才推門進來。
看他一臉剛醒的懵,白越瀾笑:“沒想到小莫是半杯倒啊。”
餘莫心想我也沒想到,我以前明明是一杯倒,穿個書還給我打了個折扣。
“我醉了以後,沒惹什麼麻煩吧?”
以前他喝完酒是不怎麼會耍酒瘋的,朋友都說他醉了很安分很乖。
不過有了半杯倒的變化,餘莫也不敢保證自己現在醉了也很安分。
“麻煩?”白越瀾思考了一下:“喊彆人大哥非要和人家學武功不放手算嗎?”
餘莫臉抽動了一下,又確認了一遍:“我,我這麼做了嗎?”
白越瀾看他瞳孔地震的樣子,笑笑地點點頭:“是啊,除此以外就沒有了。”
還要有什麼,這一件已經可以想象我當時有多丟人了。
餘莫木著臉。
逗他逗開心的白越瀾這才又道:“沒事,除了我和那位大哥,沒有人看到,小莫愛豆的形象還在。”
餘莫點點頭:“是嗎,那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然而說是這麼說,一想到自己酒醉失態,餘莫還是有點想死。
不過他很快又整理好了狀態,謝過白越瀾就打算回去了。
白越瀾當下沒說什麼,等餘莫洗漱好出來以後,就讓他吃過早餐再回去。
“我也還沒吃,等用過早餐才去公司了,小莫陪我一起吧,不然一個人吃早餐有點寂寞。”
看他居然一點不羞澀的說出一個人吃有點寂寞,餘莫懷疑自己一時聽岔了。
雖然你已經很奇怪了,但是你不要突然更放飛啊,怪嚇人的。
不知道到底自己酒醉以後給了白越瀾什麼刺激,反正餘莫覺得一晚上過去以後,白越瀾麵對自己好像又更放飛了。
然而宿醉過去以後,胃現在確實有點空落落的難受,於是餘莫最後還是選擇和白越瀾吃早餐了。
人為美食折腰不可恥。
很明顯白越瀾囑托了,早餐並不會太油膩,很適合宿醉第二天的人吃。
等吃完以後,白越瀾又順勢開口說可以送餘莫回宿舍。
看餘莫有些狐疑的眼神,白越瀾十分淡定:“順路而已。”
聽著白越瀾睜眼說瞎話的司機,麵不改色,隻多看了一眼餘莫,心道真是新鮮了。
被白越瀾“順路”送回宿舍的餘莫,一回到宿舍房間,就看到門口杵著的一個金燦燦的蘑菇。
走近一看,發現這個金燦燦的蘑菇彆名是夏萊新,餘莫奇怪:“夏萊新,你一大早在我門口乾什麼?惡作劇?”
聽到餘莫的聲音,本來坐在地上睡著的夏萊新驚喜的抬起頭,一個躍起就朝餘莫撲過來。感冒已經完全好的他看上去又恢複了活力,隻不過這活力有點讓人難以招架。
餘莫被突然抱住,正打算說話的的他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你要死啊,你很重。”
“莫哥,你怎麼今天才回來?我昨天等了你一晚。”夏萊新鬆開他,問他。
明明說吃完飯就回來了,結果夏萊新等啊等,還是沒等到餘莫回來。
餘莫有點吃驚:“你不會在我房間門口睡了一晚上吧?就這樣坐著等了一晚上?”
見夏萊新點頭,餘莫都呆了。
“你是在騙我吧?你為什麼要坐在這裡等我?”
夏萊新歪歪頭:“就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哦”餘莫仿佛鬆了口氣一樣哦了一聲,結果抬手就摸了摸夏萊新的額頭,嚴肅的問他:“你沒又發燒吧?”
夏萊新一時之間不知道餘莫是關心自己是昨晚有沒有感冒,還是在罵自己腦子發燒:“我沒有。”
餘莫收回手,手回之前還拍了下夏萊新的額頭:“沒發燒你在這裡做門神,等我乾什麼,有房間不睡。”
他說完上下掃視了一下夏萊新,故意補充了一句:“也不要想訛上我。”
夏萊新:“莫哥,你就不能想點兒好的嗎?”
餘莫:“比如呢?”
夏萊新:“比如我是太想你了,你都去錄節目一周了。”
“那不可能。”餘莫下意識的反駁。
夏萊新露出受傷的狗狗眼:“為什麼?”
“額”餘莫頓了頓,總不能說你想應斯年就算了,想我一個炮灰算什麼這不符合設定啊。
“好吧,就算是,但是你這樣睡在我門口不覺得很奇怪嗎?”餘莫忍不住提醒他:“應斯年也一周才回來,你怎麼不去見他?”
夏萊新露出了一瞬間的嫌棄眼神,不過太快了,餘莫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願意讓餘莫感覺自己是個壞弟弟的夏萊新,露出乖寶寶一樣的笑容:“當然見了,昨天才見過,所以還剩哥你沒見啊。”
見是見了,不過不是特意見得,隻是應斯年回宿舍恰巧碰見的。
不過說到見麵,夏萊新昨天見到了應斯年,覺得那個人看著可不怎麼好,雖然他表麵上好像和以前沒太大區彆,但是夏萊新卻能隱隱到有什麼不一樣。
大概是終於明白他之前說過的話,自己在莫哥那裡踢到鐵板了吧。
夏萊新暗笑了一下,又問餘莫:“莫哥,你和斯年哥一起錄了一周的節目,都發生了什麼啊?”
餘莫心想原來是擱這兒等著我呢,暗戀的熊孩子不好去問心上人,到我這裡打探情況啊,還等了一晚上。
果然感情這種事,誰先喜歡上誰就輸了啊。
夏萊新這樣的熊孩子其實也會為了感情這樣努力啊,餘莫心裡都有幾分動容了。
他是很支持彆人追求真愛的,隻要不讓他當那個真愛炮灰就行。
夏萊新也不知道餘莫怎麼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就慈愛了起來,嗯?慈愛?
雖然說比嫌他煩的眼神要好很多,可是他要的也不是慈愛的眼神啊!
“沒有發生什麼,就是普通的錄節目,放心。”餘莫拍了拍夏萊新的肩膀,非常認真的告訴他。
沒發生什麼當然好,莫哥在這點上應該是不會撒謊的。夏萊新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可是又覺得餘莫最後指的放心,和他以為的放心不同。
誰知道不等夏萊新再細問,餘莫就打了個哈欠,又給了夏萊新一句忠告:“有什麼事你要主動一點,不要旁敲側擊,這樣是不行的。好了,我還有點困,先睡了,你也趕緊回自己房間吧。”
他隻能說到這裡,感情這個事情他也不好插手。
說完,不等夏萊新說完,餘莫按著密碼就打開了房門,又把門在夏萊新麵前直接關上了。
夏萊新懵懵的,還在消化方才餘莫和自己說的那一句話。
主動一點?不要旁敲側擊?
品味著這兩句,夏萊新眼一點點亮了起來,又不是很確定。
難道這是莫哥是在暗示他什麼嗎?讓他主動一點,不要迂回?
回到房間倒到床上的餘莫呼出一口氣,還完全不知道自己給的感情建議,被夏萊新即將用在誰身上。
後來的後來餘莫,回想到這裡的時候,腦袋裡隻冒出一句話:羊毛真是出在羊身上(不是
因為剛錄完節目,所以公司也給了餘莫和應斯年休息的時間。
不過餘莫也沒有休息多久,他最近人氣漲幅太大,公司上層高興的很,有種等到曇花終於開了的感覺,但他們可不願意再讓這人氣隻是如曇花一現。
對現在餘莫重新審視一番的他們,看到了餘莫身上更多的可能性,於是趁熱打鐵,又把餘莫打包送到了最近邢回和路一川參加的一檔選秀節目裡。
在應斯年和餘莫在孤島錄節目的時候,邢回和路一川也參加了一檔選秀節目當導師,一個編曲老師一個舞蹈老師,雖然隻出道兩年,但他們的個人水平和人氣都是實打實被認可的,所以有足夠的能力教導選秀的練習生們。
餘莫倒不是像兩人一樣要從頭到尾參加節目,隻是作為一個助陣嘉賓,到時候會和一個組一起公演。
餘莫休息了一天半,就被林瓊載去了選秀的地方。
上車的時候,餘莫看到了已經坐好的林瓊,在看到林瓊的時候,餘莫感覺腦海裡一閃而過了什麼,但又抓不住。
他隨口問林瓊:“那天晚上,你一個人沒事嗎?最後一個人回去的?”
他記得那天他讓林瓊在車裡等他來著,不過他一醉,估計林瓊也搞不定他,所以才讓白越瀾把他帶回去了。
畢竟是個女孩子。
林瓊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聲音如常:“小莫哥不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了嗎?”
他一提那晚發生什麼,餘莫就想到白越瀾說的,臉有點點熱,看來他發酒瘋的時候林瓊也都看到了。
餘莫有點尷尬,含糊道:“不太記得了。”想了想又道:“難道我酒醉嚇到你了?”
透過前視鏡看到餘莫的表情,林瓊輕輕道:“當然沒有,小莫哥喝醉酒了很有意思。”
他說話的聲音本來就輕,最後“有意思”三個字更是輕不可聞,坐在後麵的餘莫聽不清:“很什麼?”
林瓊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說小莫哥很可愛。”
被突然誇了,還是女孩子,餘莫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感覺林瓊隻是給他麵子,絕口不說穿那天他酒醉丟人的表現。
果然和小說寫的一樣是個善良的女孩子。
“善良女孩子”林瓊看了看時間,發現有點來不及了,踩下油門加快速度連過幾個車。
餘莫:就是車技有點嚇人。
被送到錄製選秀的地點,戴著帽子餘莫打開車門下車,林瓊拿著包跟在他身後。
而大門本來等待看一眼練習生的粉絲們,在看到白色的保姆車停下的時候就已經紛紛投過來了目光,在看到車門打開走下來的青年時,卻一個個都呆住了。
能在這裡追練習生的,都已經可以說是粉圈的老油條了,所以沒有一個人會不認識餘莫。
特彆前兩天《星夜碰撞》的熱度,哪怕是路人也對這張臉有印象。
那是這兩天迅速在各大網站社交軟件刷屏的臉,褪去舞台的光環,穿著休閒常服,戴著帽子,從車上下來走過來,那種令人屏息的好看漂亮半點不打折扣。
從年齡來說,餘莫確實是青年了,隻是氣質還有點少年的稚氣感,所以讓人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隻覺得他身上有種乾淨的氣息。
從門口到進去,就短短的一段路,看著餘莫進去的粉絲卻感覺像過了很久,那種第一眼看到時覺得好看的令人說不出話的景象原來是真的存在的。
G.N.Y的餘莫,是真的有著發光的美貌啊。
而感覺大家都盯著自己一句話不說的餘莫,卻有點奇怪。
他剛跨過工作人員打開的大門,想小聲問林瓊自己臉上是不是哪裡沾到東西了,還是衣服哪裡有問題,就聽到身後忽然爆發的感歎尖叫。
“啊啊啊啊真的是餘餘餘莫啊!!”
“好帥啊不對是好漂亮啊啊啊好好看老婆!”
仿佛是進度條緩衝過後,大家的喉嚨終於回歸了,一個接一個的爆發出了尖叫。
不過餘餘餘莫是什麼啊?
餘莫忍不住笑出聲,外麵的粉絲注意到他笑了,更激動了。
當然有人在拍,這段視頻在後來餘莫助陣消息放出後也在網絡上被人翻來覆去的品味。
——美人一笑我折腰,我這把老腰直接折斷!
——嘖嘖嘖我怎麼覺得寶貝越來越好看了?
——是愛的力量,因為被我愛著所以我老婆越來越好康了
——馬德好羨慕啊真人餘餘!早知道餘餘會去我肯定那天會去蹲的離我家就十分鐘嗚嗚嗚
在門口引起一陣喧鬨的餘莫,直到進了選秀的大樓後也沒有停下他的“招蜂引蝶”,他還摘了帽子,露出了今早造型師重新為他打理的發型,短了一些,更清爽了幾分。
來往的工作人員,練習生,目光一旦落在餘莫身上,就會不能自己的停留。
為餘莫引路的工作人員給他解釋餘莫待會要做什麼,餘莫一邊點頭,一邊觀察這裡。
林瓊去處理溝通其他的事情,並沒有跟著餘莫接下來的拍攝。
餘莫掃視四周的時候,撞到直勾勾盯著自己的一個練習生時,還禮貌地衝對方笑笑,卻看到對方驚醒一般地蹭轉身進了練習室。
這種反應知道的是覺得餘莫好看,不知道還以為是餘莫長的很嚇人。
餘莫忍不住撓了撓鼻尖。
路一川在看到餘莫的時候,正在走廊打電話,看到餘莫之前,他還皺著眉頭和那頭說:“誰?餘莫?他不是在休息?”
一抬頭就看到他以為在休息的餘莫出現在了麵前,路一川手機差點都掉了:“怎麼這麼快?你有哆啦A夢的任意門?”
一見麵就是一句不著調的話,也就是走廊上還有練習生,還有攝像頭,顧忌路一川在他們眼裡的導師形象,餘莫忍住了這時候翻他白眼的衝動,回他:“是啊,一川大雄。”
有練習生噴笑又忍住的聲音,連攝影師肩膀都抖動了一下,隻不過大大的攝像頭遮住他的臉,不過估計也是在笑。
“什麼一川大雄啊”路一川下意識的反駁,反應過來後也笑了,然後收住,咳了一聲:“不要開這種玩笑,錄著節目呢。”
也不知道誰先開玩笑的。
餘莫也不想當眾和他掰頭誰開玩笑這個,說道:“你知道了吧?我是來當助陣嘉賓的。”
路一川:“怎麼是你啊?”
他本來是想說怎麼沒休息兩天又讓你來了,結果餘莫以為他是嫌棄自己:“噢?看來路老師不太希望我為你的組員助陣。”
路一川嘟囔:“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餘莫睜著一雙眼睛茫然的看他:“啊?什麼?”
路一川看著他,又覺得一周沒見,餘莫怎麼好像又變好看了一點。
路一川不是那種會藏著話的人,既然這麼覺得,嘴上也就這麼說了:“你去趟野外生存,怎麼還變好看了?”
分外困惑的樣兒,像誇又不像誇。
其他人心想你這話讓人怎麼接?
不過餘莫一臉淡定:“應該是海鮮吃多了吧。”
“不是,海鮮還能養顏?”
“不知道啊,你要不要也去一次?”
路一川看餘莫的樣子,懷疑:“你是不是在耍我?”
餘莫也用同樣的表情看回去:“難道不是你在耍我?”
——噗,請問你們兩個人是在說相聲嗎?
——我一直知道路二哈特彆能掰扯,但老是把天聊死,頭一次見有人接他的話接的這麼順溜
——狗狗怎麼可能逗得過貓貓啊?貓貓尾巴一挑狗狗都要轉個圈被自己轉暈
路一川被餘莫堵的說不出話,臉上卻一直沒有露出生氣之類的情緒,最後反而道:“好吧。”
少見的先停了戰,餘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路一川略有些得意:“看什麼看,看我寬容大度不和你計較很帥對吧?”
餘莫轉頭進了路一川後麵的練習室:“嗬嗬。”
路一川不解:他嗬嗬什麼?
見餘莫進去了,趕緊跟了進去的路一川追問道:“你笑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然後追著進去,就被餘莫往後一肘子懟了一下,用眼神提醒他:麻煩看看場合你這個小學雞。
路一川這才注意到他們組的練習生都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他們倆,那八卦的心思都溢出來了。
路一川這才停下追問,又咳了咳,站直了身子,手放在餘莫肩膀:“這是新來的助陣嘉賓,我們團的餘莫。”
餘莫動了動肩膀,沒把他的大手抖下去。
雖然餘莫的臉看上去年輕,但能以助陣嘉賓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就是前輩,練習生們乖乖的喊:“餘老師好!歡迎餘老師!”
然後劈裡啪啦的一頓鼓掌。
作為一個助陣嘉賓,餘莫遠自然是沒有路一川來的遊刃有餘。
看著一屋子不同類型的帥氣練習生都望著自己,餘莫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
不過餘莫不知道,練習生們現在給餘莫的歡迎聲,比第一次給路一川的還要大一些。
無他,人嘛,都是視覺動物。
更何況路一川深邃俊朗,甚至因灰藍色的瞳孔,乍一照麵沒什麼表情時有些顯得凶,隻會令同位男性的練習生們感覺到壓力和些許攀比心,而餘莫卻是那種同性都會第一時間發出感歎的好看。
並非是一般男子硬朗的麵容,但又不會過於偏向女相,在視覺上很有衝擊的漂亮,讓人第一時間,隻會生出單純的欣賞之意。
尤其當餘莫衝他們輕輕點頭,聽到他們鼓掌歡迎時,唇角勾起露出笑意,那種區彆於一般好看人的氣質,瞬間就顯現了出來。
“你們也好。”聲音也好聽。
竊竊私語聲中,不乏對餘莫的讚歎,也有積極開朗一些的練習生,大聲直白地說:“餘老師,你好帥啊。”
“是啊,好好看”
“自卑了自卑了,感覺和老師同框我會自動成馬賽克。”
這些人越說越誇張,餘莫聽著麵色不動,實際上懷疑他們都進修了什麼彩虹屁的課,難道現在的經紀公司還教練習生們這個的嗎?
公司當然不包括教練習生們去吹彆家愛豆的彩虹屁,隻是被美色所惑,大家都顯得很直接。
路一川見他們像調.戲餘莫似的,即使這段時間和這群練習生相處的還可以,這會兒麵上也老大不高興:“喂喂喂乾什麼,都安分點兒,他是來做助陣嘉賓的,不是來給你們調.戲的。”
因為已經相處了幾天,練習生和路一川也有點熟悉了,自然知道他講話很不講究。
聽他說,練習生們都發出一陣哄笑
“路老師吃醋了啊,你也很帥!”
“不好意思啊路老師,你在我心裡現在第二好看!”
“去一邊去,誰稀罕,一群臭小子。”路一川罵,誰計較這個了。
結果看他的樣子,眾人的笑聲更大了。
而路一川卻隻聽得到旁邊餘莫的笑聲。
笑得眉眼彎彎的餘莫,嘴下的痣在嘴角彎起的時候總是有幾分惹眼,確實好看的要命,路一川也承認。
他有一周沒見餘莫了,知道他和應斯年去一起錄節目,其實還有點不服,為什麼夏萊新可以,應斯年可以,就不給他和餘莫安排上同一個節目,結果沒想到今天就看到餘莫來了。
突然的,就像是一個上天給他的驚喜。
當然了,他知道這不是上天給的,是公司安排的,估計也是因為最近餘莫的人氣漲了,公司又對他有新的規劃。
負責人告訴餘莫讓他幾個組的練習室都轉一圈,至於最後決定在哪個組助陣,要看晚一點的比賽,不是正式的那種,隻是一個助陣嘉賓和練習生互相選擇的場合。
也就是說不僅到時候練習生要上場,助陣嘉賓也要上場表演一番,展現實力。
餘莫想到這裡,和路一川說自己要去彆的練習室看看了。
路一川沒聽清,又低下頭,讓餘莫在自己耳邊說。
他人本來高大,這樣遷就的動作又做的太自然就顯出了幾分彆樣的意味。而餘莫又是那樣一張臉,人就適合被保護起來的那種,於是整個畫麵顯出了滿滿的粉紅感。
哪怕不是那些cp腦粉絲,練習生們也覺得這一幕還真好看。
餘莫不知道這些,他和路一川說完,路一川卻說:“我和你一起。”
看餘莫疑惑的眼神,路一川又道:“這裡比較大,我熟悉這裡,帶你去方便。”
也是,路一川好歹在這裡待了一周。
餘莫沒想太多,點點頭。
關鍵他覺得他不同意,路一川也會我行我素的跟上來,所以就不浪費這些時間了。
而後麵的攝像師:其實我也認識路的。
路一川帶著餘莫,先是進了剩下幾組舞蹈組,不出意外地的練習生們都很熱情。
當然熱情,誰看到美人能不熱情,誰又不想有人氣的美人當自家組的助陣嘉賓,能來參加節目的練習生都不是傻瓜,人精著呢,不管怎麼樣,這樣的前輩麵前怎麼樣刷個好印象都不虧
路一川卻覺得這群練習生熱情的那個勁頭,比他這一周來看到的大,畢竟在餘莫之前,已經有助陣嘉賓過來熟悉了,餘莫反而是最後一個今天才到的,也不奇怪,臨時請的。
接著,路一川又帶著餘莫去rapper組。
不過到了的時候,路一川卻猶豫了一下,餘莫不知道他在乾嘛,隻想快點見完練習生們,畢竟時間緊湊,晚點就要拍攝抉擇助陣了。
餘莫繞過他打算去開門,門卻在他打開之前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門一打開,餘莫就感覺到了一種略微熟悉的壓迫感,那種身高和氣勢帶來的。
他一抬眼,果然看到比路一川還高,麵容冷峻的邢回。
維持著開門動作的邢回看到餘莫的那一刻,目光微閃,開口,聲音低沉:“來了。”
比方才見到餘莫一臉驚嚇的路一川要好很多,像是早就知道餘莫要來。
實際上督促練習生練習的隊長,壓根沒有看手機。
所以看到餘莫的第一時間,邢回腦海裡閃過的想法是:探班。
這句“來了”也是比腦子更快的脫口而出。
而聽到邢回這句話的練習生們,在他去開門的時候,就已經停下練習了,隻覺得邢回的這兩個字,卻透著以往沒有的感覺。
他們大多傲氣,卻能對邢回服氣,就是因為他不僅能力強,氣場也非常震懾的住人,說話總是帶著一種冰冷沉穩的壓迫感,但他現下開口的聲音,卻奇異沒有那種感覺。
是邢老師認識的人?
正猜測著的練習生們,就看到邢回退開,被他擋住的門口,一個身影終於完整的露出來。
那是一個與邢回截然相反的人,氣場並不壓迫,卻一樣的奪人眼球。
他衝他們點點頭,禮貌地笑了:“你們好,我是G.N.Y的餘莫,”
本就已經安靜下來的氣氛,在餘莫介紹完以後,忽然被一句小小的聲音打破。
“臥槽啊”
很突兀的一句臟話,卻好像完美概括了練習生們第一時間浮現的心情。
臥槽啊,這居然就是邢老師隊友餘莫啊。
不管熟悉不熟悉的,在這個時候,卻都清晰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第29章 Chapter 29
餘莫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被一群選手齊刷刷的盯著了, 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所以餘莫不覺得奇怪。
但是,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冒出一句臟話來, 餘莫都跟著愣了一下。
怎麼了?是我笑的哪裡不對嗎?
站在門口的邢回看到餘莫臉上那迷茫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回頭望了一眼。
那一眼, 讓本來有些躁動的rapper的A組選手們, 又被懾的安靜下來。
嚇人啊,邢老師方才那一眼,似乎讓他們看到了接下來會在練習時被更嚴厲鞭撻的恐怖威脅。
見選手們安分了,邢回這才又讓開身子讓餘莫進來, 說了句:“沒什麼,彆理他們。”
他的語氣沒什麼太大起伏,卻硬生生讓選手們從這句短短的一句話中,品出了一絲安撫的意味。
臥槽,更嚇人了好麼?
方才被餘莫顏值震懾到的選手們,這會兒察覺邢回的微弱變化, 禁不住給餘莫的形象又加持了點神秘色彩,隻覺得走進來的餘莫更加令人好奇了。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選手裡也不是沒有在之前就認識餘莫的人, 雖然之前隻是練習生,那也算是半隻腳踏進娛樂圈。但比起餘莫的隊友, 更多的人了解到的餘莫除了那張臉,就隻是他的壞脾氣和對比隊友來說過於一般的業務能力。
說簡單點兒,就是個當花瓶,都不怎麼特彆的花瓶。
畢竟餘莫團內的其他隊友顏值也不差又有能力, 極具個人特色, 人氣一個比一個高,就愣是把他襯托的像個團內的小透明, 餘莫的人氣順位也是從出道時靠臉排在前幾,兩年後滑輪到了墊底。
但餘莫整個人現在就這麼活生生的,近距離出現在他們麵前,讓人不禁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疑惑:當初隔著網絡所了解到的餘莫是這樣的嗎?
一旦產生這種疑惑,過去的餘莫形象就在腦海裡更加模糊,被眼前的餘莫所逐漸取代,刷新那本就陌生舊印象,生出一種感歎:這是餘莫啊,不太一樣的感覺。
餘莫自然不知道今天大多選手見到他以後,為他原本單薄形象疊加上了一層魅力buff。
他每次要對選手們說自己是最後一位助陣嘉賓的時候,還有點不太習慣。
畢竟光看“餘莫”過往的履曆,一個空降兵不過出道兩年,業務能力也不比邢回他們那樣頂尖,以這些曾經的經驗標簽來看,作為前輩嘉賓好像不太能壓得住這些練習生。
可他好歹也是當初練習了有八年的練習生呢,麵對這些練習時間上嫩瓜一樣的練習生選手,倒不覺得自己真的不行,不過誰讓他現在穿書的身份不一樣。
好在這些選手好像都不太介意這點,起碼餘莫沒感覺出他們見到自己時有什麼輕視的情緒,要知道年輕人不服氣的心態有時候是掩飾不住的,但他愣是沒看出來這些人有。
反而一個表現的比一個熱情,那種好像恨不得他馬上能來他們組的熱情,讓餘莫方才雖然經曆了好幾場,還是有些懷疑他們的捧場技能是不是在哪裡進修過。
邢回倒是聽到餘莫是來做助陣嘉賓,不是簡單探班時心裡有幾分驚訝,不過麵上卻不見波動,隻默然地看著餘莫和選手們自我介紹。
rapper選手們聽到餘莫是助陣嘉賓之後,開始鬼吼鬼叫地歡迎時,邢回看到餘莫被他們的畫風嚇的突然愣住,掩去那一點眼底浮動的笑意後,才出聲讓選手們安靜下來。
兩個人和選手相處的方式很明顯不同,路一川是打成一片,於是選手都能和他嘻嘻哈哈,而邢回則是嚴師,選手都很尊敬他。
餘莫這裡分析著兩個人呢,那邊邢回和路一川看著餘莫麵對熱情練習生那不太能應付的樣子,倒是都覺得要是餘莫帶個組,畫風估計是都在調.戲他的。
“很期待晚上的抉擇賽,你們會不會選擇我。”餘莫又對著安靜下來的選手們開口,語氣帶著一點淡淡的自信,配合那過於漂亮的笑眼,糅合成了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又會不會,被我選擇。”
餘莫自覺自己這話說的又不會過於傲氣,又不會失了前輩的風範,還很有節目效果的帶了點挑釁,滿心都是我現在一定表現的帥慘了的感覺。
結果不論是在場的,還是節目一出看到的觀眾,大家隻想狂rua這隻在亂釣人的貓貓。
路一川也愣神了一下,回過神直接一把勾住餘莫的脖子:“你還挺會說的嘛”
然而他表現的再如何自然,但他卻能感覺到心口一直在怦怦跳的異樣快速,促使他伸手勾住餘莫脖子後,都難以平靜下來。
餘莫被他一勾,整個人也隨著路一川沒輕沒重的力道腳步不穩地一晃,於是他微笑地又給了路一川一肘子:“誇我就行,不要上手。”
路一川被他打的不痛不癢,摸了下自己的鼻尖,倒是聽話的收回手了。
——啊馬德這個貓貓好會釣啊,我恨自己不是選手!
——選我選我美貓老婆我和你一定是雙向選擇!汪汪汪!
——這都不in嗎這都不in嗎那還能是個人嗎?他好會勾引人!
——餘莫哪裡是去當助陣嘉賓啊他這是去禍國殃民,我看抉擇賽怕是要一群選手為他打起來(狗頭
餘莫剛一說完,選手們覺察出他的挑釁,卻無法忽略那一瞬間心尖好像被什麼狠狠一撩的感覺,真的就是隻能下意識地“嗷嗷嗷”的起哄,連邢回都一時之間沒出聲阻止下來。
隻因為從餘莫開口後,他便定定地看著餘莫,看不出太多情緒的目光,似乎一直分不出給其他的人。
餘莫也不知道他們這個節目之前是怎麼分組,反正他看這一屋子rapper的A組選手,好像沒一個比他矮的,簡直像把這個節目裡所有高個子給聚集到一起了似的,這麼一群大高個們突然興奮起來,餘莫感覺自己差點被他們聲音給震的一跳。
知道的是對他的話激動,不知道的是要和他打群架。
觀眾就看餘莫本來一開始還挺淡定的站在那裡,遊刃有餘地釣選手和他們呢,結果下一秒前輩的淡定樣子就破防了,和受驚的小貓似的,像沒想到自己漁網進了過量蹦躂的魚。(餘莫:?
還是邢回叫他們安靜下來,餘莫才偷偷的鬆了口氣,腳步很實誠地下意識往邢回那裡挪了那麼一些。
——哈哈哈A組的rapper們克製點,看把我貓崽嚇得,隱形的尾巴都要炸起來了!
——寶貝偷偷鬆口氣挪步子的樣子萌化我了,來麻麻懷裡麻麻保護你
——哈哈哈要是最後餘餘最後助陣A組,我都想好了彆名:美人和野獸們(不是
而餘莫看邢回真的頗有導師的威嚴,一開口就讓一群選手們聽話的安靜下來,不由得看了一眼路一川。
路一川看他往邢回那裡挪了挪就不爽:“乾什麼看我?”
隻是想到你那組選手的畫風和你一樣控製不住,就覺得神奇。
餘莫:“沒什麼。”
察覺路一川不悅的心情,餘莫想了想,一邊退回了原來的位置,對著看他站回來後表情變好的路一川道:“腳下意識挪了下。”
不是故意靠近你官配,彆多想啊。
餘莫企圖用真誠的目光讓路一川讀懂自己的意思,結果路一川一聽他的下意識,是會往邢回那裡找安全感,心情又不美妙了。
怎麼看,現在也是他和餘莫更熟一點了吧?為什麼是下意識往隊長那裡?
不等路一川去想自己這沒來由的不爽,看餘莫又挪開的邢回卻拉住了他,路一川瞬間目光定在了邢回身上。
像嗅到領地被忽然侵犯的野獸,多想的時間都沒有,第一時間做出直接反應。
邢回麵對路一川那樣的目光,卻隻是冷靜的回視,又似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何這樣大。
被拉住胳膊的餘莫疑惑抬頭,卻見邢回隻和路一川對視著,而自己夾在兩個人中間,宛如一個巨型燈泡,閃的發亮的那種。
殊不知他才是這M型的三角畫麵裡,中心的那個連接的最關鍵的點,不是因為他亮,而是很明顯兩邊人的情緒都因他而發生異樣。
而看著這一幕的選手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莫名覺得刺,刺激?
為了不繼續做這個巨型燈泡,也為了打斷兩個人在節目中情不自禁對視的行為,自認為很有眼色的餘莫,果斷把邢回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拉開,然後說出了退場宣言:“我趕時間,還要去下一個練習室,大家晚點再見。”
一說完,他也不管路一川和邢回什麼表情了,自己先走了,經過路一川的時候他還假裝不小心地撞了他一下,隻為提醒路一川回神一下注意場合。
做完這一切,餘莫自覺深藏功與名地出去了。
為了團隊,他不容易啊。
出了門,餘莫在鏡頭沒拍到的地方歎了口氣,這愛情的火花一旦開始,往後這種在場打個掩護的事情大概也少不了了。
現在可是在拍節目呢,請問兩位不能控製一下嗎?
不過想到書裡那些略誇張的情節,餘莫忍不住撓了下臉。
好吧,其實現在還算好了,往後可能會發生的“情難自禁”可更多,畢竟他的隊友陷入愛情上頭起來,一個比一個會為愛不顧其他。
些微苦惱的神情落在後麵追出來的路一川眼裡,讓本來要嚷嚷的他不由得安靜下來。
路一川難得的反省起來,是他今天做了什麼讓餘莫露出這個表情了嗎?他今天,好像,也沒做什麼?
而方才邢回手心一空,手下意識的往前又伸了一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才沒事人一般重新垂下了手。
見餘莫和路一川走了,邢回轉頭看向目光亮晶晶的選手們,肅聲道:“開始練習吧,晚點”
“放心吧邢老師!晚點我們一定把餘老師爭取到我們組!”
“對!我們一定不會輸給路老師組的!”
“是,絕不能讓餘老師花落他組!”
“什麼花,餘老師明明是王炸!”
仿佛是get到了方才那個場景的意義,男生們一個接一個的回答。
爭助同團的陣嘉賓老師嘛,還是你們G.N.Y的導師們會玩兒。
本意隻是讓他們晚上好好表現的邢回,聽到他們的話,卻難得的沒有訓斥他們有點不著調的發言。
等到選手們聽著音樂重新再次排練起來的時候,邢回看著他們,腦海裡卻浮現的是這兩天來,在手機上反複看過的新舞台視頻。
那樣的餘莫,現在的餘莫
邢回的眸色沉沉。
已經沒什麼不好承認,沒有人會想拒絕他來自己的組。
第30章 Chapter 30
林瓊在過來的時候, 餘莫剛從最後一個練習室裡出來。
路一川就站在餘莫身邊,周邊還都是工作人員,還有一些來往的練習生。
林瓊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的餘莫, 而圍在身邊和往來的人那麼多,路一川地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餘莫身上。
那抑製不住關注的模樣有些熟悉, 林瓊想。
像是找到主人的狗, 在對方意識到之前,就已經先行給自己套上了鎖套,卻隻能自己咬著牽引繩,期望對方注意到並能主動把牽引繩牽在手裡。
餘莫卻截然相反, 他的注意力其實不知道在哪裡,更彆說去察覺路一川的這種異樣,他甚至不太懂得自己在彆人眼裡是過於惹眼的,即便幾個工作人員和練習生的眼神帶著明顯的熱絡和好奇。
偶爾林瓊甚至覺得餘莫會習慣性地露出一副旁觀的模樣,像是所有的一切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不過不能說是冷漠,更像是一種了然後的坦然。
即使就林瓊看來, 餘莫實在不太像一個洞悉人心的人。
所以他是知道些什麼呢?
他時不時對自己流露出來的寬容和照顧,不似對他這個人的好感, 更好像因為某種原因。
不過這樣也是很可愛的,不是嗎?
林瓊想到這裡, 極快地笑了下,走過去,臉上已經變成了安靜中帶一點靦腆的神色。
“小莫哥。”林瓊從背包裡拿出水瓶來,已經泡開的潤喉茶是他了解到餘莫對自己嗓音重視後做的功課之一, 若說一開始這隻是對雇主基本的了解後的照顧, 但在與餘莫見麵沒多久之後,這種本該隻是公式化不含什麼含義的行為, 也變得讓他有成就感這種東西了。
隻因為
“謝謝。”餘莫愣了一下,對林瓊點點頭的時候,下意識的露出了笑來。
對他人單純的好意與關心,也下意識回以直接且單純的謝意。即便這種好意與關心,隻是一個助理為雇主該做。
本性裡的純良無害就和他這種擅於偽裝的人不同。
林瓊想,偏偏就是這樣,有時候他還是看不懂餘莫的想法。
例如餘莫每次笑意裡的一點感歎。
餘莫:不愧是書裡因過於細心照顧應斯年,惹出夏萊新醋意的女孩子。
轉了一圈下來,確實口渴的餘莫喝著水,看路一川看自己,猶豫地咽下一口水:“乾嘛?你渴了就找你助理。”
盯著他的水這麼緊乾什麼。
目光不自覺地落了一下餘莫被水潤過後更紅潤幾分的唇上,路一川:“誰說我渴了,我不渴。”
餘莫:“噢,可是我餓了。”
完全不在意路一川渴了還是餓了,隻要不是惦記自己的水。
餘莫喝完水以後,關心起了自己的肚子。
路一川看他那“哦我就隨口提一下”,馬上轉頭就隻關心自己肚子的樣子,氣梗了一瞬,結果嘴一張,吐出的還是一句:“行了,我帶你去食堂。”
他說著,就邁開步子往前走,走了兩步見人沒跟上,一回頭,餘莫正在和林瓊說:“你餓不餓啊?”
路一川:???你都沒問我餓不餓。
憋屈這兩個詞兒以前就沒出現在路一川的生活裡,他現在卻覺得自己嘗到了。
因為他碰到了一個比他還會氣人的。
完全不覺得自己氣人的餘莫,被倒回來的路一川一把抱住肩膀往前帶著走,還無語:“我能自己走。”
這怎麼還真和哈士奇一樣了,興一起來就老喜歡拖著人走。
路一川冷哼一聲:“我怕我走快一點你就跟不上,我可要好好照顧你,不然晚一點餘老師不選我們組怎麼辦?”
餘莫用“原來你想私下籠絡討好我”的眼神看著路一川,道:“我不是沒有原則的人,我看實力的。”
路一川假笑:“我的組員也都很有實力,我是怕你看人下碟。”
餘莫豈能任由這個二哈誣賴自己,義正言辭地反駁:“我是那種人嗎?我是不會含有私心的!”
路一川更不樂意了,道:“不對,我可是你隊友,你就不能私心偏袒一下我們隊?”
“???”餘莫心想路一川這個人真的是腦回路不一樣。
那到底是讓他有私心還是沒私心?
這樣說的話邢回還是隊長呢,他私心了路一川了算什麼,邢回難道不會介意嗎?
關鍵是,他憑什麼私心路一川啊,你們在他眼裡八斤八兩。還隊友呢,他是那種一個隊就放水的人嗎?他是來認真參加節目的。
於是餘莫和路一川講道理:“彆亂講,我們之間哪裡談得上私心這種東西。”我們清清白白的!
路一川:?你怕不是要氣死我。
本來隻是帶著點氣不過的玩笑提起私心,結果聽到餘莫這麼一說,路一川覺得自己好像被紮心了。
主要餘莫還一副“你不要鬨了”的模樣,讓路一川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怎麼了?他們之間怎麼就談不上了?
這種感覺鬱悶的路一川吃飯的時候都吃不好,餘莫坐在他對麵倒是吃的挺香的,特彆是林瓊把他的那份炸蝦給了餘莫以後,餘莫看著更開心了幾分。
林瓊羞澀地笑笑:“小莫哥喜歡吃就多吃點。”
餘莫:“唔唔唔。”
路一川:做作,虛偽,討好。
然後把自己那份炸蝦也夾到餘莫碗裡。
餘莫:“咳咳咳,你這樣賄賂我也是不行的。”
路一川:“”
等到了晚上到了抉擇賽的錄製場,路一川站在自家組的隊伍前,氣場難得有點蔫兒。
後麵的組員竊竊私語,什麼樣的場合都阻止不住人八卦的心情:“路老師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是跟著餘老師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這樣了,發生什麼了?”
“好像被什麼打擊到了?”
“啊!餘老師他們進場了!”
話音剛落,因為助陣嘉賓入場,選手所在的區域這邊起了輕微的騷動。
聽到這一聲,路一川幽幽地看向和其他助陣嘉賓一同進來的餘莫。
而另一頭的邢回目光也準確地落在了助陣嘉賓中的餘莫身上。
他走在隊伍最末端,已經換上了一身品牌的衣服,主色調是天藍和白色。上了妝的臉又是另一種程度的吸睛,讓他雖然走在最後,卻也在最快的時間將眾人的視線引到了他身上且久久停留。
餘莫的臉上不帶笑意的時候,並不會顯得十分冷漠,可能和他本人的氣場有關,隻讓人覺得有幾分慢悠悠的慵懶,目光掃過全場時,黑亮的眼眸卻如磁鐵一般,讓人不自覺地定在那裡。
不是被嚇的定在那裡,而是想要看的更清晰一些而願意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餘莫站在一隊助陣嘉賓裡,委實亮眼了一點。
足夠年輕,也足夠美貌。
方才一個個練習室的看過去還不覺得,眼下在大禮堂一樣的拍攝場地看著台階那裡站的一群練習室,餘莫才覺得這個選秀節目有這麼多的選手。
競爭激烈啊。
餘莫心下感慨,而旁邊的助陣嘉賓一個個的自我介紹完了,輪到餘莫了,他才止住腦內思緒。
拿起麥克,餘莫本想嚴肅一點兒,誰知道看到望著他的選手們,下意識地笑了笑。
一笑,選手區域就響起極其誇張的鼓掌聲,選秀節目的主持人適時的捧場:“天,餘老師這一笑威力可不小啊。”
笑聲又跟著一片地響起,其他助陣嘉賓也跟著調笑。
“這掌聲響的可快了一點兒”
餘莫:“咳選手們好,我是G.N.Y的餘莫,是最後一位助陣嘉賓。”
鏡頭這個時候給到了路一川和邢回,兩個人都在看著餘莫,聽到餘莫的話,表情不一,卻能讓人感覺到眼神的專注。
反觀餘莫,倒是沒有把視線過多的停留在路一川和邢回身上,非常公平公正的模樣。
主持人卻故意玩笑道:“不知道餘老師會不會看在同團的份兒上,等一下更青睞自己兩個隊員帶的組呢?”
“不會,我會公平看待的。”餘莫搖頭道。
主持人看他鐵麵無私的樣子,追著又道:“哈哈,看來是一點私情都不講啊~?”
餘莫這才把目光定在了邢回和路一川那裡久了一些,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沉吟了一下,十分天然地隨意道:“沒事,邢隊長和路一川都是喜歡用實力說話的人,我們不講私情。”
因為本來也沒有那種東西啊。
餘莫這樣的回答引得眾人發出笑聲,覺得餘莫一本正經強調他們不講私情實在過分可愛了。
邢回看著餘莫沒有負擔的說完,心裡卻沉了幾分,悶悶的,奇怪的很。
雖然餘莫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彆說私情,他們對原本的“餘莫”本也不見得有幾分關心,一開始意識到他變了的時候,對邢回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探究的事情,最多也隻是想不是變的更麻煩討厭就行。
不如說餘莫不僅沒有變得比之前討厭,反而是過分討人喜歡了。
邢回不喜歡無關人事製造的麻煩,也沒有多餘的目光給對這個隊伍沒有太多貢獻的“餘莫”,因為並沒有覺得他是自己管理裡的隊伍裡的人,自然無談什麼關注關心。
這並不是針對“餘莫”這個人,僅針對他展現出對隊伍的價值,換做路一川他們如果是那樣,邢回對他們態度也會如對曾經的“餘莫”那樣。
若說私情兩個字,邢回才是一直以來不覺得這兩個字會存在於自己和其他人之間的。
可是由現在的餘莫講出來,雖然現場不了解的人們大多以為餘莫隻是為了節目效果在一本正經說著這話,可是邢回知道餘莫這話裡代表了他的認知。
其實沒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他卻心情不太好,為什麼?
邢回看著餘莫,他在眾人的笑聲中泰然自若,又流露出幾分因氣氛而有的笑意。
那樣子很可愛,也很無情
助陣嘉賓的舞台都僅有一分鐘,畢竟他們不是選手,隻是展現一下實力風格。
而選手組一共有Vocal組,Dancer組,rapper組三種,這三種組又分彆分成A.B.C三組,也就是說全場一共有九個組。
不過助陣嘉賓加上餘莫卻隻有六個,也就說注定會有三個組不會有助陣嘉賓。
抉擇賽的場內足夠大,中央一共搭了六大圓盤似的舞台,六位助陣嘉賓分彆站在上麵,當他們表演結束,便是選手們表演時間。
按助陣嘉賓表演的順序,餘莫是排在了最後一個。
當第一個助陣嘉賓腳下的舞台亮起燈的時候,整個場內的燈都全部瞬間熄滅,隻留助陣嘉賓所在圓盤舞台位置的燈光,於是大家可以更清晰的看到他的表演,直到他的表演結束,舞台燈光暗下,輪到第二位。
到了餘莫的時候,前麵五位助陣嘉賓不同程度的表演已經引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激動聲音了,現場的氣氛已經被炒熱,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已經走上圓盤舞台,半跪在舞台上在等待的餘莫,覺得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跳的飛速。
是緊張嗎?還是激動?他不清楚。
他這時候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助陣嘉賓,反而像是選手一樣果然是還沒有什麼經驗。
心裡這樣想著,然而當周圍全暗,腳下的舞台燈光驟然亮起,頭頂所有燈光集中打在身上的瞬間,睜開眼的餘莫臉上帶點頑皮的笑意卻聚集了這一切的光,隻有一往無前的璀璨和自信。
你在他的眼裡能看到明亮的星塵,在他的動作間能看到利落劃開的熱烈,隨著音樂而動間,將腳下的舞台裝點成他的世界。
一個讓你隻能看到他的世界。
整個舞台除了那點燈光,連多餘的特效都沒有,可是要抓住人的目光的力道卻是這樣的強硬。
不是纏住你,而是擁抱你,將你的視線揉弄過來,再將你的心,你的心情,摩擦揉弄的一團亂。
仿佛是著火了一樣。
燃燒著鏡頭,燃燒他腳下的舞台,更是燃燒每一個看著他的人的理智。
直到結束時,他微微喘著氣半垂頭,卻撩起眼睫看向台下,鏡頭時,那水潤清澈的眼,仿佛瞬間又湮滅了燃燒的一切邪念。
大起大落間,隻餘強烈起伏後的空虛,俗稱:仿佛身體被掏空。
——因為老婆的一分鐘,我從縱欲到禁欲,身體有點虛
——他老是勾引了我,又在結束的時候讓我覺得我先前的想法是齷齪的嗚嗚嗚
——餘美人的鉤總是直勾勾地釣,從不管我們上鉤魚的死活,
——雖然拍到選手區域的畫麵有點暗暗的糊,但我明顯感覺到各位喂喂喂,彆進來了,魚塘太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