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過年她都是站在門口蹭彆人家的，這是第一次自己動手。</p>
陳深將打火機遞給她。</p>
她縮在邊上不敢，陳深拍她肩膀。</p>
“行不行啊你，膽子這麼小，不是蛇都不怕嗎？”</p>
許禾檸把他的手推開，“我怕煙花崩我臉上，毀我容。”</p>
“來，我跟你一起。”陳深強行握住許禾檸的手，兩人蹲到煙花筒前，冰藍色的火焰剛點上引信，許禾檸就推開陳深跑了。</p>
“靠！”陳深差點臉栽進煙花堆裡，要不是他反應快，不得被崩一臉？</p>
他罵罵咧咧起身去追許禾檸，“哪天要遇上危險，你這女人肯定是不會管我死活跑路的。”</p>
許禾檸聽得砰一聲，煙火竄至高空，隨著劈啪聲響碎開，千樹萬樹絢爛至極。</p>
陳深站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擁到懷裡。</p>
他下巴枕在許禾檸頸間，感覺到她要掙紮，他雙手收得更緊些。“彆動，檸檸，新年快樂。”</p>
許禾檸呼著氣，嘴角邊聚著一團白霧，陳深幻想著這個畫麵很久了。</p>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些煙花不算什麼，以後他還能給許禾檸想要的一切。</p>
她不自在地被困在他懷裡，“還有那麼多呢，快去點火。”</p>
許禾檸拿了仙女棒，讓陳深給她點上，她兩手揮動著，整個人、整張臉都被照得明亮。</p>
此時，季岫白的車進入了小區。</p>
連淮坐在前麵，一語不敢發。</p>
許禾檸居然撒謊了，她讓司機送去的那個小區，並不是她奶奶住的地方。</p>
季岫白麵目肅冷地盯著窗外，家家戶戶亮起了燈，煙花笑、歡鬨聲，此起彼伏地充斥在耳中。</p>
但是車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逼仄且令人窒息。</p>
季岫白臉上結了冰一樣，這座城市陌生的燈光透過車窗玻璃沒入車中，將他的眉眼五官割據得四分五裂。</p>
放完所有的煙花，許禾檸凍得跑上樓去。</p>
陳深站到陽台上去抽煙，她正好出去收衣服。</p>
一看他手裡夾著的煙，她眉頭巴巴地皺著，“晾著衣服呢，一會都是味道！”</p>
口氣也挺凶，可聽在陳深耳朵裡，特彆像是正在衝丈夫撒嬌的妻子。</p>
“好，不抽了。”他撣去煙頭。</p>
許禾檸放下晾衣架，將衣服一件件收下來折在臂彎間。</p>
季岫白的車進來後，並沒有停到許禾檸所在的那一棟樓下。</p>
他沒讓連淮跟著，頎長的身影透過夜色漫漫，天空早已經開始飄起雪花。</p>
不過一百多米的路，男人的肩頭已經白了，他站在路燈底下，昏暗老舊的光罩著那道身形格外的修長和凜冽。</p>
季岫白抬起頭看向二樓。</p>
真巧，居然許禾檸就在那。</p>
更巧的是，他看到了陳深。</p>
雪花從天空飄落下來，簌簌聲越漸厚重，刺激了人的耳膜。</p>
風霜染了夜的涼薄，落在眉間，臉上，鑽心刺骨般的冷。</p>
陳深垂下眼簾時，不經意跟季岫白對視上。</p>
兩人眼裡逼出幽冷的光，陳深看向旁邊的許禾檸，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些衣服上。</p>
小嘴一動動地在罵他，隻是沒有罵出聲。</p>
陳深雙腿動了一大步，徑自走到許禾檸跟前，他兩手捧住她的臉用力吻下去。</p>
許禾檸呆怔住，牙關被他撬開，他舌尖還有煙草的清涼味道，溫熱的舌被他吸吮住，手裡的衣服被陳深扯過去丟在地上。</p>
他握住許禾檸的肩膀，讓她後背抵靠著欄杆。</p>
陳深整個人都壓向她，吻得意亂情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