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拿起幾十斤的木頭?
李炎看看敖勒健壯的手臂,略微有些失望,說道:
“隻有幾十斤麼?”
還是少了點。
敖勒撓撓頭道:
“其實幾百斤倒也拎得動,隻是畢竟是幾十斤重的鼓槌,體積已經很大了,再大雖然也可以揮動,不過就難以挽錘花了,敲起來不好看。”
李炎連忙說道:
“無需挽錘花的,隻要能拎得動就行!”
幾百斤的鼓槌那基本就是一棵樹了,你挽什麼錘花!?
敖勒點頭道:
“如此的話,三五百斤倒是不成問題。”
李炎拍手道:
“那就妥了!敖勒師兄,你得換個鼓槌了!另外那鼓也小了些,最好換個能遮身的,你就如此這般……”
當下附耳跟敖勒說了幾句。
敖勒疑惑道:
“這……還有這等薩滿?我從小到大從未見過……”
隨後又點頭道:
“不過既然是小李哥所說,那想來應該是行的通的,反正我的修行之路已經斷絕,試一試總是沒錯的,我這就去找司天監的匠師!”
此時他越想越覺得李炎的建議可行,整個人仿佛看到了全新的道路,連忙起身,前去尋找司天監的匠師溝通了。
一旁的崇雲此時也是聽得目瞪口呆,當下在李炎的要求下,跟在敖勒身邊同去。
等到兩人都走遠了,李炎抬頭朝著天空看去。
忙活了一天,此時已經是傍晚,天空中仍然不斷有雪花飄落,烏雲密布,顯得越發陰沉,仿佛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今天見了那太史茂舒,又聽了柳雲鶴對大齊朝堂的描述,李炎隻感覺更有緊迫感了。
這天下將亂,自己也必須儘快推進之前的計劃了。
起碼讓羽翩然儘快聯係那血靈神教,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再說。
此時他正式擔任司天監監師的消息已經徹底傳開,在這司天監衙門之中瞬間成了說一不二的存在。
隻不過之前他就已經代柳雲鶴管事,眾人也都知道了小李大人為人和善,因此倒是十分欣喜。
李炎讓司天監的膳房上了晚飯吃完,又弄了個食盒裝了一些酒菜,取了之前從張淩家中搜羅來的銀票和丹藥。
隨後趁著夜色,從司天監衙門的後門走出,如同一片羽毛,飄然而起,借著這雪夜,一路向著羽化會的那條密道而去。
正如柳雲鶴之前所說,本來這司天監就沒有幾個主官,現在柳雲鶴被調走,隻剩下崇雲和敖勒二人,整個司天監的力量頓時被徹底削弱。
基本上是處於不設防的狀態。
此時風雪交加,又經過了白天那五神節的狂歡,整個清河縣城都陷入狂歡之後的疲憊之中。
還沒到宵禁,街上就早早沒了人影。
李炎一路借著風勢施展靈羽飛身術,相當於施展頂尖輕功,很快就來到那城北的破敗食肆。
掀開藏在鍋台上的密道入口,李炎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等到出了縣城來到郊外,已經是天地一片茫茫。
李炎此時也不再施展術法,而是在雪窩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在一片漆黑之中摸黑走了兩炷香的時間,才來到那破廟門前。
此時他已經滿身都是積雪,連那食盒都落滿了雪。
進了廟裡之後,不等他出聲,一道身影已經悄然飄落在他的麵前,正是滿臉關切的羽翩然:
“聖子,如此風雪,你怎麼又來了?這……這要是染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此時她身上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夜行衣,而是換了一身勁裝,顯然已經離開過這破廟,隻不過還披著李炎所贈的舊袍子。
李炎抖落身上積雪,將食盒遞過去,笑著說道:
“不礙事,這天寒地凍,大祭酒更不能餓著,昨日那丹藥和秘藏是否有效?”
羽翩然此時連忙說道:
“有效,有效!那秘藏……那秘藏之中,竟然是一份大藥,我服下之後,已經傷勢儘複,徹底痊愈,甚至在境界上還有所突破,今日已經出去聯係了羽化會的殘部,因為怕聖子會來,所以才在此等候。”
看著眼前滿身積雪、鼻涕都要被凍出來的李炎,羽翩然隻感覺心中愧疚之情難以言說。
對方明明如此信任自己,她卻背叛了羽化真君,背叛了整個羽化教,另拜了祂神。
這些日子她已經逐漸感受到,和教中的其他祭酒羽師之類的不同,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聖子,反而才是真正信仰羽化真君、為了聖教不顧一切的人。
若是讓聖子知道真相,不知道他會多難過?或許會因此而徹底崩潰吧……
“那就太好了!”眼前的羽化聖子現出欣喜之色,一雙眸子之中滿是真誠,“隻要大祭酒無恙,我羽化聖教就無恙,聖教壯大有望!若是羽化真神得知這一消息,想必也會神心大悅!”
聽到李炎的話,羽翩然的心又是一抽,隻感覺難以言明的愧疚和痛苦在心中湧動。
她自認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位救了她性命的聖子,那種內疚和痛苦的滋味兒,實在令人難受。????隻是與此同時,她赫然發現,在這痛苦之中,她的靈感似乎又增加了一些!
而原本一直沒能突破的羽幻分身術,竟然在此時突破了小成,達到了精通境地!
羽化會的修行之中,有一路講究的就是斬親忘情,通過那內疚和悔恨來磨礪內心,提升修為,難道她此時對李炎的內疚和痛苦,同樣有這個效果?
羽翩然深吸一口氣,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