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晴雪嬌聲低吟的模樣,彤妃腦海中隻憑空冒出兩個詞:
年輕
嬌嫩
隻見晴雪那張平日裡素白得甚至有幾分寡淡的臉頰,被鴻慶帝激烈的動作,點染上了點點的紅暈。
她指尖顫抖著,攀上身下明黃色的奏章,在那上麵,留下點點汗液的痕跡。無論是何等重要的軍國大事,都被她這一身雪一般的白皮子,壓在了身下。
彤妃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晴雪正被鴻慶帝衝撞,口中發出誘人的低吟,可她的眼神
冷冷地瞥向彤妃。
唇邊挑起一抹挑釁的笑意。
彤妃隻覺心口像汪了一塊冰,又叫這一眼給點燃了一簇火。
冰火相煎,真如撕裂一般劇痛。
口中甚至都泛起了一股子腥甜。
她身後,幾個服侍的宮女都嚇得瑟瑟發抖。知道自己來得恐怕不是時候,離彤妃最近的一個大宮女,冒險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娘娘,咱們……還是走吧。”
再不走,恐怕觸怒了鴻慶帝,怕是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彤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可她知道,那宮女說得對。她就算是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妃嬪,給鴻慶帝暖床的玩意兒。
現在,皇帝隻是想換彆人暖床。
她又有什麼資格不悅?又能怎樣呢?
鴻慶帝不是尋常男子,他是帝王啊!
萬千榮華,他能給她彤妃,自然也能收回,轉手送給旁的女人……
彤妃臉色難看,身子也跟著輕輕晃了晃。她死死咬住嘴唇,疼痛讓她恢複了片刻的理智。彤妃轉身,想要離去。
她身後,晴雪發出一聲格外驚叫,“皇上,有……有人!”
身後的喘聲一停。
彤妃僵住步子,隻聽得鴻慶帝聲音傳來:“是誰?”
無奈之中,彤妃隻得向她隨侍的宮女揮了揮手,讓她們退後。自己深吸一口氣,撐著臉上的笑,轉過身來:“皇上,是彤兒……”
她低著頭,不敢再向皇帝的龍帳裡看。
隻聽得內裡的傳來鴻慶帝粗喘聲。過了片刻,鴻慶帝:“是你啊……”
“正是臣妾……”頓了頓,彤妃又道:“既然皇上忙著,臣妾便先告退……”
此刻,彤妃隻想趕快離開,不要惹禍上身。
可下一刻。
晴雪的聲音聽起來泫然欲泣,“皇上,彤妃娘娘定是深責奴婢……”
“不會的,”鴻慶帝聲音中也帶著些許尷尬,他輕咳了一聲,“彤兒最是懂事,是不是啊彤兒?”
彤妃養了許久,水蔥一般長的指甲生生折斷在掌心。
她深吸一口氣,隻覺臉都笑得發僵:“皇上最知道彤兒的心,彤兒怎麼敢怨皇上呢?”
說著不怨,可眼神還是經不住晴雪臉上飄去。
她可以不怨皇帝,也不敢怨恨原地。可晴雪那個賤人……枉自己對她那麼好,竟還向保著她出宮!
晴雪看到了彤妃的目光,她嚇得一縮,連忙從滿地的奏章上趴了起來。她身周都沒有衣物,隻得受驚的小獸一般,直往鴻慶帝身後躲去。
察覺出了晴雪的害怕,鴻慶帝笑道:“瞧你,怕成這樣……”
“奴婢、奴婢怕……皇上是彤妃娘娘的,奴婢、奴婢這是……僭越……”
“哈哈哈哈……”
鴻慶帝朗聲笑了出來,他絲毫不在意在彤妃麵前光裸著身子,反而神色如常地回身,伸手寵溺地刮了一下晴雪的鼻梁,“你是個知禮的。可是晴雪,你說的,是尋常世家大族。朕不一樣,朕是天子。”
這普天之下的好東西和漂亮女人,都改是他的。
被他臨幸過,該是無上的榮耀。
看著眼前畏畏縮縮,小兔子一樣的晴雪一副無地自容,又十分害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