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笑著,萬吟兒一雙眼睛,死死盯在芳嬪臉上。
知道她和彤妃一樣,也是介意自己曾經侍寢。
芳嬪輕聲道:“娘娘,皇上……叫嬪妾侍寢,恰恰是因為心疼彤妃。”她低下頭,做出一臉的落寞和難過,“您知道,嬪妾昔日侍寢,都是和彤妃娘娘一起伺候皇上。那一夜,皇上也親口跟臣妾說,他希望臣妾是彤妃,隻不過是因為彤妃剛受了傷,身子不好,他才叫臣妾陪伴。”
萬吟兒聽了,更是笑個不停。
鴻慶帝感念彤妃舍命相救,所以睡了彆的女人。
還對那個女人說,希望她是彤妃。
這就是男人的感念和報恩。
當真可笑,可笑至極!
偏偏,她們這群後宮的女人,卻要為這個一個自私涼薄的男人,爭得你死我活。
萬吟兒收了笑,“繼續。”
“是,娘娘。”芳嬪放出曾經做大宮女時伺候人的全服手段,她扶著萬吟兒坐會靠椅上,殷勤地拿了軟墊墊在萬吟兒後腰,幫她緩解孕期的不適。“娘娘,這一場秋獮,怕你我,都成了彤妃的陪襯,再越不過她去了!”
想起那日,自己因腹痛向鴻慶帝求救,可鴻慶帝頭也不回地奔著彤妃而去的畫麵……
萬吟兒咬緊了下唇,“繼續說。”
“是。既然咱們在此,已經壓不過她,那日日做她的陪襯,卻又何必?嬪妾知道,娘娘為了腹中龍胎,定是已在盛京宮中,做了周全準備。那何不安心回宮待產?待生下小皇子,皇上定然趕回!到時候,那彤妃再如何記恨,也都沒有用了。”
萬吟兒低頭尋思。
芳嬪這主意,看似是叫她避過彤妃鋒芒,她心中本不願意。
可也不得不承認,芳嬪說得對。
她在此處,也全無用處。
鴻慶帝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
再說,那彤妃恨她腹中孩子至此!現下有一個投誠的芳嬪,可會不會……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旁人,也被彤妃安排下,靜靜地躲在陰影裡,覬覦著她?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還有,她不願在芳嬪麵前示弱。
可,那個該死的沙國人波波夫,近日也不知怎的,得了鴻慶帝的話,日日地來看她。
他倒也不多說話,也不動,就遠遠地侯在她營帳的門外。
萬吟兒冷不丁抬眼,便總能看到他的身影。
看得心煩,差人去問。波波夫次次的回話,都是鴻慶帝令他,來看萬吟兒腹中到底是男是女。
可真把人請進來,問他看出了什麼,他卻隻是笑而不語。
問得急了,也隻說一句:“娘娘腹中懷的如何,也隻有娘娘自己知道。”
這一句話,便勾起萬吟兒中心陰影。
這孩子是怎麼來的……她雖從不提起,卻也根本忘不掉。
萬吟兒每次看到這金發碧眼的沙國人,都又怕又惡,恨不得能離他遠點。
這麼說,回盛京,現在就回。
倒是個不錯的好主意。
見萬吟兒似有意動的模樣,芳嬪殷勤地為她輕輕捶打小腿,“娘娘,您隻需奏請皇上,就說夢到一個小男孩兒,說要在天底下最尊貴之處出生。皇上會準許的。”
第二日,萬吟兒真的如芳嬪所說,去請鴻慶帝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