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幸彤妃這幾日禁足,消停了不少。江書還有時間。
第二日,她帶上宜人和阿翹兩個,去福康宮打著為太後請安的名義,安撫顧如煙。
江書跟顧如煙兩個關上門,在屋裡說話。
宜人和阿翹侍立在外。
阿翹身子好了有一些時候,隻因她容貌變化巨大,很有些自卑,一直不曾出永壽宮。今日還是頭一遭出來,一路上隻覺每個路過的人,都在盯著自己毀了容的醜臉。
阿翹隻覺脊背一陣發熱,她努力站直,可跛著的腿,還是拖累得她比旁人要矮上一節兒。
周圍來往的宮人侍衛,忍不住都向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宜人壓低聲音:“彆怕,就跟在咱們自己宮裡一樣。”
“宜人姐姐放心吧。為了奴婢這條命,江妃娘娘所費巨大。奴婢不會就這麼便被壓垮了。”
說著,阿翹仰起頭,刻意逐一迎上眾人目光。直盯得有幾個好奇的侍衛低下頭去。
小半個時辰後,江書出來,“有日子沒給皇後娘娘請安了,本宮要去一趟。”
夜間,永壽宮。
宜人閉緊門戶。
江書看向累了一日的阿翹,“今日如何?”
“奴婢……”阿翹捶了下跛著的那條腿,笑道:“奴婢沒事。走一走,反倒覺得身上爽利了許多。”
“沒事就好。”江書笑笑,“今日咱們除了不曾去貴妃的清涼殿,也算是走遍了後宮。如何,可見到什麼熟識麵孔?”
“認出了一個。”阿翹頓了頓,“就在太後娘娘的富康宮中,娘娘進門與顧妃娘娘說話時,奴婢瞧著那個侍衛,就站在門外。就是他,奴婢絕不會認錯。”
江書猛地一愣。
那人……
那人不就是那日身上有藥香的那個年輕侍衛?
顧如煙腹中孩子的父親?
這……
一旁,宜人:“娘娘,顧妃娘娘素來與您交好,不若托她查問?”
“萬萬不可。”
江書皺眉。
顧如煙肯拿命保她腹中的孩子,想必是那個侍衛用情已深。問她,未必問得出什麼,怕又要打草驚蛇。顧太後更不行,她正愁問不出顧如煙腹中孩子的父親是誰,若有蛛絲馬跡落在她手裡,怕那小侍衛的命,想保也保不住。
為今之計……
江書低頭尋思了片刻,向宜人道:“尋個借口,找侍衛處的幕亓一幕大人。”
他通管後宮所有侍衛,叫他查探福康宮輪值的侍衛,想必輕而易舉。
隻是,他性子彆扭,跟他沒法子說真話。
江書想了想:“就說本宮的發簪丟在了福康宮,疑是侍衛所藏。但怕驚擾了太後,故而托他私下查探,叫他萬萬不可聲張。”
一個時辰後。
江書沒想到,永壽宮正殿外,響起幕亓一聲音:“侍衛處統領大臣幕亓一,求見江妃娘娘。”
緊接著,宜人掀簾而入,“娘娘,幕大人非要跟過來查看,奴婢攔不住……”
“無妨。”江書深吸一口氣,“叫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