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事,可越過禮法,皆因他的意思,多半就是皇帝的意思,從無人敢阻攔。
幕亓一瞧不上他一個閹人執掌這般大權,又站在太子一派。卻也不願正麵與之衝突。
隻好皺著眉頭,把江書的事略略說了一遍。
“竟是如此?”沈無妄聽得興致勃勃,“幕世子一個禦前行走,歸根結底,是武將。顧大人一個禮部五品,你們二位竟能審案?咱家當真是開了眼。”
他臉上笑笑的,說出的話鋒利如刀。
“罪狀拿來,讓咱家瞧瞧。”
罪狀遞在沈無妄手中,他快速瀏覽一遍,翻到最後一頁,輕笑,“不錯。”
神情愉悅得似乎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你……”幕亓一氣盛,到底變了臉色。
下一刻。
沈無妄慢條斯理地,把手中厚厚一遝訴狀,撕成碎片,望天一揚。
白色紙片,黑色墨跡,飄飄忽忽自半空落在地上,被他踩在腳下。
“沈無妄,你——”
幕亓一手臂被顧慎牢牢抓住,“世子,慎言!”
無視兩人難看的臉色,沈無妄悠然地踱到江書身邊,“字兒還成。”
江書正疑心自己聽錯了。
沈無妄:“說說吧,怎麼回事。”
顧慎還想阻止,“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怎能勞動九千歲?”
“咱家就愛聽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著江書說完。
沈無妄又笑了,他手指點著幕亓一、顧慎所在方向,“嗬,傻子的話,也能信?也能給人定罪?”
幕亓一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他咬牙:“不止是證詞,還有物證。那香囊醫生都驗過,確是媚藥!”
“香囊……”沈無妄手指摸著自己線條淩厲的下頜,臉上還是帶著笑,“誰在哪兒撿的?”
萬吟兒:“是我的婢女……”
流花慌忙磕頭,“是、是奴婢在江姐姐衣箱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