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昆泰是非不分,我要讓他臨死前親眼看著他那虛妄的愛情破滅,讓他再無機會彌補!”楚軒億冷冷地說道。
“小雪!”當行刑手將刀對準千幕雪的脖頸時,任昆泰驚呼道。那是他無數次親吻過的地方,如今卻要承受冰冷的刀刃。
“昆泰,再見。”千幕雪沒有流淚,她向任昆泰露出了她最燦爛的笑容,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微笑。
“小雪!”任昆泰終於掙脫了束縛,匍匐著爬到千幕雪麵前。她的鮮血飛濺,沾滿了他的臉龐,染紅了他的淚水。
“繼續行刑!”楚軒億冷漠地命令道。行刑手抓住任昆泰,將刀指向了他的脖頸。
死亡即將降臨,也許,他任昆泰死後唯一的美好,就是能見到小雪了。
“蒼雲堡堡主任茂赫到!”一聲響亮的喊聲使得原本即將落下的刀手瞬間停住動作。
一個被轎子抬來的壯年男子,儘管白發蒼蒼、臉色蒼白,仍然被小心翼翼地扶了出來。他用微弱但堅定的聲音向楚軒億致意,“老夫見過楚幫主。”
楚軒億回禮道“任堡主,客氣了。天氣嚴寒,你身體抱恙,實在不宜外出。”
任茂赫歎息道“楚幫主,老夫此來是為了小兒任昆泰,懇請您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楚軒億麵色不改,冷靜地說“任堡主,任昆泰的所作所為,你一清二楚。他罪有應得。”
任茂赫悲痛地說“老夫明白,但老夫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言罷,他竟在寒風中跪了下來,向楚軒億磕頭求情。
在場眾人議論紛紛,蒼雲堡的一堡之主竟然為了救子,在冰天雪地裡下跪磕頭,這無疑是武林中的一大奇聞。
楚軒億不為所動,斷然拒絕“任昆泰必須死,以告慰那些在無日神教中無辜喪命的冤魂!”
此時,任茂昌連忙附和“楚幫主所言極是,大哥你這是在包庇縱容任昆泰,判決是鐵令,我們蒼雲堡當然支持幫主的做法。”
然而,楚軒誌卻突然插話“茂昌長老,你之前不是說堡主已經同意判決結果了嗎?”
任茂昌麵色一僵,辯解道“堡主病重,如今蒼雲堡的事務皆由我全權負責,我自然是代表了堡主的意見。”
“哥,”楚軒誌冷靜地分析道,“此次蒼雲堡內部意見並不統一。按照我們兩派之間的結盟規定,一項決策必須得到盟友的讚成票才能通過。既然蒼雲堡的堡主任茂赫反對處死任昆泰,我們也不應單方麵決定。如今千幕雪已死,也算是對眾門派有了交代,我建議放任昆泰一馬。”
楚軒億聽後斷然拒絕“不行!放走任昆泰,他會成為我們天道會的心腹大患!結盟規定暫且不論,我必須看到他的死!”
楚軒誌緊拉著楚軒億的衣袖,繼續小聲地勸解道“哥,我說的是實情。任堡主已病入膏肓,我們此時放他一馬,算是給蒼雲堡一個人情。日後需要他們配合的地方還多著呢。你曾教導我,做事要考慮長遠。”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楚軒億終於鬆口“好吧,我同意放了任昆泰。但蒼雲堡必須明白,任昆泰從此將被蒼雲堡除名,永遠不得再踏入定風鎮半步!”
任茂赫聽後,連忙表示感謝“謝楚幫主成全。”隨後讓人扶他起身。而任茂昌則在一旁冷眼旁觀,滿臉不甘。
然而,楚軒億並未就此罷休“且慢,我還有話說。任昆泰雖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凡與無日神教有勾結者——”他拔出絕情劍,指向任昆泰,“我必砍去其手!”
話音剛落,任昆泰的右手便被整齊地砍下。他痛得慘叫一聲,隨即昏倒在地。
任茂昌見狀,露出一副嫌棄又不甘的表情,轉身便離開了刑場。
而任昆泰則躺在地上,任由雪花覆蓋他的身體,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