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繼續說:“行了,這免費的故事也講得差不多了,接下去就說說收費的吧!”說著,他又抿了一口茶,“秦三,身份證上的名字,叫秦海明。但這是他十來歲時候辦身份證時填的名字,而在這之前,他其實是叫秦正義。這事,在大半個月以前,至少在塔幫內部,除了秦真真姐弟倆之外,應該是沒人知道的。”
大半個月前?秦正義?
徐時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來,這是兩個關鍵點。
大半個月前的時候,他還在哈市。那時候,陶縣這邊發生了什麼?
王二的聲音繼續響起:“彆看秦三現在好像不怎麼樣,但他當時能爬到堂口老大的位置上,不能說完全沒靠秦真真,但絕大部分卻是靠的他自己。十年前的時候,天山市那邊,因為政府嚴打的關係,塔幫在那邊的生意基本都慘淡的不行。當時天山市那邊的堂口,是一個叫白臉吳的負責的。那個白臉吳好色,大老婆小老婆養了一堆,私生子更是組個足球隊都算多。這麼多張嘴都得靠他養,生意又不好,錢從哪裡來。白臉吳就偷偷做起了毒品生意。天山市當時嚴打,毒品這一塊,根本沒人敢碰。白臉吳被錢逼急了眼,不管不顧地就做了起來。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幾次順利之後,就膽子大了,然後就被警方盯上了。有一次,白臉吳帶著人跟賣家交易的時候,被警方圍了。白臉吳的人跟警方對峙了兩個小時,最後死傷了大半之後,白臉吳帶著兩個手下投降了。就在警方把人押上車回警局的路上,秦三帶了七八個人,把警車給劫了。”說到這裡,王二忽然頓了一下,口中發出了嗬地一聲輕笑,那聲笑,意味莫名,聽得讓人不由心生出許多猜測。“秦三劫了人之後第二天早上五點多的時候,白臉吳和那兩個手下的屍體就被人在天山市的望山公園裡發現。發現時,那三個人都是吊在樹上的,事後法醫驗屍,證實這三人確實都是自己吊上去。這件事發生的時候,秦真真確定不在國內。也就是說,這件事,應該是秦三自己做的。”王二看著徐時,笑著問了一句:“你跟秦三也認識了快兩年時間了吧,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秦三像是能做這樣的事的人嗎?”
徐時沉默了一下後,搖了搖頭。
王二見狀,笑了一下,道:“我也覺得不像。可這事,板上釘釘,證據確鑿。據說,白臉吳那三人確實是心甘情願自己上吊的,因為秦三在劫他們之前,就把他們三人的家人都控製了。尤其是白臉吳那麼多的老婆和私生子,也不知道秦三是怎麼找全的。白臉吳在開始碰毒品之前,就把這些人都安排出了天山市,秦三想要找全他們,絕非一日之計。”
王二的話,像是在暗示什麼。
可,具體暗示了什麼呢?
徐時看了眼王二,忖度了一下後,道:“二十萬的消息,就這?”
“倒也不止這些,不過也差不多了。”王二回答。他看了眼徐時,接著伸手拿過茶壺,給自己的杯子續上了茶後,又給徐時也續上了。
“秦真真和秦三並非親姐弟,這事你知道嗎?”王二放下茶壺後,一邊拿起茶杯準備喝茶,一邊問道。
徐時沒做聲。
這事,他不能說知道,但他早就有所猜測。秦真真姐弟倆,無論從樣貌,還是性格上,都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確實不太像是有血緣的姐弟關係。
而剛才王二的故事裡,秦真真是大約四五歲的樣子被拐賣的。不論是兩姐弟一同被拐賣然後又被賣到了同一個地方的概率,還是兩姐弟先後被拐賣,多年之後又相遇到一起的概率都不高。
也就是說,如果王二的故事是真的,那麼秦真真姐弟倆是親姐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是不是親姐弟,重要嗎?
他衝著王二問:“這事,很重要?”
王二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重不重要,你自己去琢磨。行了,二十萬說完了,喝茶吧!”話落,王二果然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