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鹹魚翻身(1 / 2)

雛鷹的榮耀 匂宮出夢 8268 字 2個月前

當梅特涅和皇帝密談的時候,他們所提及的蘇菲王妃,此時正在美泉宮的花園裡,一邊散步一邊欣賞著周圍的美景。

此時正值晚春,氣溫溫暖宜人,宮中的樹木和芳草也都綠意盎然,把這座本就聞名遐邇的宮殿襯托得猶如寶石般瑰麗多姿。

然而,即使美景也無法讓這個風姿綽約的貴婦人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放眼望去,一切都是如此美麗和諧,唯獨卻少了那個最重要的人。

而從皇帝的那蒼老的麵孔、有氣無力的聲音當中,蘇菲也察覺到了皇帝此時的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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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說她對這個孩子產生了什麼情欲,隻是因為她的母親隻有五個女兒存活長大,所以她從小身邊隻有姐妹沒有兄弟,因而潛意識裡希望能夠有個弟弟而已。

於是蘇菲乾脆豁出去了,又屈膝向自己的公公道歉。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演戲自然也要演全套,畢竟機會難得。

理智權衡,終究還是勝過了一時的憤怒激情。

正當她在百無聊賴地欣賞美景的時候,一位皇帝身邊的侍從官,走過來恭敬地向她傳達了了皇帝召見的命令。

以她們兩個心高氣傲的性格,這種“認錯”並不會帶來幡然醒悟和悔改,隻會讓她們的心中淤積更多憤怒和仇恨,她們一定會想辦法報複自己受到的屈辱。

蘇菲在心裡暗暗冷笑,但是在表麵上,她卻還是做出了如釋重負、喜出望外的表情。

但是蘇菲也不著急,畢竟自己現在已經一步步鹹魚翻身,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繼續蟄伏等待……她等得起。

“七年了,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是很長的光景……如此美景,你時時刻刻都可以駐足欣賞,並且已經成為這份美景的一部分……”片刻之後,皇帝又重新開口了。

蘇菲本能地感到驚訝,因為自從四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皇帝對她可謂是深惡痛絕,平常從不會主動見她,今天突然召見實屬罕見。

誠如梅特涅所說,利益才是最牢固的紐帶,她的立場決定了她需要維護皇室,這就夠了。

就是這份愛憐之情,引發了後續種種風暴,這又哪是她能夠預料到的呢?

況且,他自己的現任皇後就是蘇菲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如果這件事被她知曉然後暴露出去,那後果又該如何收場?總不能都毒死吧?

權衡再三之後,皇帝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最殘酷的解決方法。

當然,老皇帝想要利用兒媳是事實,但把兒媳打包送去巴黎那自然是絕不可能的。

直到此刻,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初次來到這個異國宮廷的種種新奇,而記憶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個時年十三歲的美少年。

而首相這番表演,似乎也意味著今天對自己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否則他也沒有必要特意邀功了。

“今天確實是一個很美麗的早晨啊……”接著,他低聲感慨。

但是,身為皇室成員,自然就有演員的自我修養,所以皇帝隻是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

“那好,現在我就需要你用實際行動來展現自己的決心了——”皇帝輕輕地揮了揮手,“你應該知道的吧?你的妹妹瑪麗亞現在在巴黎,我希望你能夠聯係一下她,並且借此向她暗示,我和梅特涅,有意和艾格隆建立更加緊密的非官方聯係,以此來鞏固我們兩個國家、兩個家族的關係。”

他之前在盛怒的時候也確實考慮過毒死她再為兒子找個續弦,可是在氣消了之後,他也慢慢地以理智思考問題了。

然而,年邁的皇帝,並沒有回應蘇菲,他隻是靜靜地盯著自己麵前()

這個低眉順眼卻又桀驁不馴的兒媳,仿佛是許久不見了要重新認識她一樣。

如果真的毒死她,那麼倉促之間也很難為兒子再找個合適的王妃人選,更加難以麵對自己外孫的怒火。

一看到她,梅特涅嚴肅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暗地裡使了個眼色。

她是1824年嫁過來的,到現在為止,已經差不多是有七年了。

很快,她又拋下了這些雜念,然後以嚴肅但又不失恭敬的態度,微微屈膝向麵前暫時主宰自己命運的老皇帝行了個禮。

凡此種種,光是想想都讓人心力衰竭。

雖然蘇菲的話確實聽著很“誠懇”,但是現如今在深知內情的人們聽過來,反而有一種反諷效果拉滿的感覺。

現在變成了完全的爛攤子,兒子們依舊不成器,兒媳形同軟禁跟自己離心離德,更遑論孕育下一代繼承人了,而外孫則跑路到了法國另起爐灶當了皇帝……

當然,蘇菲知道,這絕對不是老皇帝想要聽到的答案。

至於他們的“私情”……在皇室,那點破事能叫事嗎?皇帝才無所謂這個,平素他們過於親昵的往來,他都隻當沒看見。

她不敢相信自己終於迎來了轉機,但現實情況好像真的是如此。

顯然,這位首相是在暗示,自己能夠得到這個機會,全靠他在皇帝麵前說了好話。

“你有這樣的覺悟,那也很好。畢竟,你是我的兒媳,這座宮廷,這個國家,也有你的一份。在我離開人世之後,這裡終究還是要交給下一代來照管的,所以,我隻能祝福你在未來可以嗬護好它。”

於是,她跟著侍從官一起來到了皇帝陛下的會見室。

“其實,你心裡還有怨恨吧?因為我折磨了你。”

“我怎麼敢怨恨您呢?”蘇菲暗暗咬了咬牙,然後小聲回答,“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今我已經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並且時時在為此痛悔。”

隻是,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哪怕再怎麼厭惡這個兒媳,現在也要將她重新擺回台麵上了。

但是很快,她又自己掐斷了這個想法——她怕自己這完全是多想,還不如靜觀其變,免得到時候又失望。

所以,不管兩個人關係多麼惡劣,如果自己死了,那麼在兩個兒子都不怎麼頂用的情況下,她也是帝國皇室下一代撐持門戶的唯一人選——除非他願意讓自己的皇弟們站出來掌權。

回想當初,他們一起在這裡徜徉,寫詩讀文,是何等舒心暢快?

現如今,再想要重溫舊夢,又不知道是何時呢?也許是永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