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5)齊人之福(1 / 2)

雛鷹的榮耀 匂宮出夢 796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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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東部的上薩瓦省,毗鄰瑞士邊境,緊挨著日內瓦湖,一向以風光秀麗著稱。

這裡氣候適宜,從阿爾卑斯山脈彌漫過來的水汽,讓這裡空氣一直都保持著濕潤;因為地形相對崎嶇,所以這裡被大自然割裂為一個個獨立的區間,而相對稀疏的人口,讓它遠離了大城市的喧囂,可以完全地展現大自然的秀美與壯麗。

就在離國境線不遠處的阿爾卑斯山的支脈上,有兩座蔥蘢蒼翠的山頭,在兩山之間有一-個峽穀,山裡流出的溪流經過一道道小型瀑布注入到峽穀當中,然後與杜河清澈的河源彙合,因為峽穀之間的口子非常狹小,所以於是水流會暫時淤積在峽穀當中,形成一個美麗的小湖,然後以兩股瀑布傾瀉而下,彙聚到一條清澈的小河當中,這條河灌溉山下的穀地,滋養著各處的生靈。

山峰山穀、湖泊瀑布、還有一望無際的森林和灌木叢,還有那山腳下的農田和農莊,種種美景彙聚成了令人歎為觀止的圖畫,既壯麗寥廓又遺世獨立,不受任何外界打攪,甚至就連時間都仿佛凝固在了這裡。

在山峰之間的湖泊旁邊,有一座規模不大的城堡,這座城堡呈現出不規則的棱形,紅色的磚石和灰黃色的粉刷讓它與周圍的樹林相得益彰,而周圍開闊的視野,讓住在這裡的人們可以充分飽覽阿爾卑斯山的美景,又不必擔心被外界的無聊人士窺探。

這座城堡之前是一位大主教晚年退休後的休憩之所,而在多年前它悄悄地易主了,落到了一位神秘買主手中。

在城堡易主之後,買主也對城堡進行了改造,雖然外觀低調地選擇保留下來,但是內部卻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城堡內部裝潢極儘奢華舒適,還特意擴建了藏書室,作為主人留駐期間辦公所用,而在城堡下方,還擴建了地下的酒窖,裝滿了來自各地的美酒,以供主人享受之用。

如此一番改造,當然需要花費巨額資金,不過對於買主來說,這些花費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每到秋冬相交的季節,他都會秘密來到這個地方,躲開各種繁雜的事務,享受清靜的假期,讓自己焦躁的心態得以平緩下來。

當然,這座城堡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作用……一個永遠也不會載入史冊但卻足夠香豔迷亂的作用。

無論是帝國的官方史,還是那些或恭維或抹黑的野史,都不會將這裡真正深藏的秘密揭露開來,隻有跟隨在主人身邊那些最得寵信的親信侍從,才有機會偶然用他們的眼睛透過曆史的迷霧,揭開籠罩在這座城堡上空的神秘帷幕——當然,他們都會明智地選擇緘口不言,把秘密帶入到墳墓當中,讓它化為曆史的塵埃。

此時,在城堡的頂層,城堡神秘的主人正躺在沙發上休息。

經過特意改造之後,這間房間非常寬闊,並且裝上了大幅的落地玻璃窗,透過寬闊的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山脈、殘雪、湖泊和森林構成的如詩如畫的美景,而房間裡壁爐熊熊燃燒,讓裡麵宛如春天般溫暖。

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而在沙發扶手的旁邊,放著一個小小的茶幾,茶幾上擺放著酒杯和水果,供主人享用。

此時,這位主人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半睜著眼睛,手裡拿著酒杯,酒杯裡的酒液微微搖晃,折射出柔和的光線。

他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看上去既俊美又充滿了久居於人上的威嚴,而寬闊的額頭和若隱若現的笑容,更是說明他不乏智慧機敏。

隻是,此時他正一臉倦怠的模樣,全身鬆弛無力,眼睛裡細看之下也浮現出了細密的血絲,倒是讓他身上多了幾分被生活摧殘的沉重感。

此時他一邊看著窗外的美景一邊發呆,呼吸也漸漸地清緩起來,眼看就要睡過去了。

然而,他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隨著房門彆輕輕打開,一個身著薄紗睡衣的女子輕輕走了進來。

她大概三十多歲年紀,不過因為保養得極好,所以身上看不出多少歲月的刻痕,反而皮膚越發白膩透亮,在一舉一動當中,都展示著那誘人的身段,洋溢著醇美的貴婦人氣質。

隻是,那雙眼睛裡,卻經常流露出頤指氣使的傲慢,不經意之間讓人望而卻步。

她輕輕地走到了青年人的旁邊,然後她也不說話,隻是抓住了他的手,然後讓它貼近了自己的腰肢。

透過薄薄的紗衣,那隻手立刻就能夠感受到肌膚相貼的溫暖,以及這股溫暖背後那種沸騰的欲念之火。

這是一種讓人呼吸急促的極致誘惑,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都讓青年人難以抵禦,如果是往常,在接收到這個信號之後,他必定會給予最為激烈的回應,讓兩個人再度享受那種不顧一切的歡愉。

隻是……此刻身體的疲憊,卻讓他暫時有心無力。

“蘇菲,讓我休息一會兒吧……”他小聲抱怨,“你和瑪麗亞昨晚太折騰了……我現在有點疲倦。”

這種話,放在過去的他身上,絕對是說不出口的恥辱,隻是這一次實在被掏空得厲害,所以隻能忍著羞愧和尷尬說了出來。

他知道為什麼蘇菲要這樣“折磨”自己——因為,過幾天之後,就輪到她回到奧地利去扮演自己的角色了。

沒錯,這就是這裡隱藏最深的秘密——每隔一段時間,蘇菲和瑪麗亞這對姐妹就會齊聚到這座位於國境線旁邊的幽靜美麗的城堡,然後彼此交換身份,其中一位回到奧地利去當她的皇太後陛下。

這個秘密是如此荒唐而且駭人聽聞,以至於說出來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吧?

然而,它就是如此荒唐地發生了,甚至到現在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

每到這個時候,皇太後陛下就會宣稱要到奧地利國境這邊的阿爾卑斯山脈腳下的溫泉莊園打獵療養,自然也沒有人膽敢阻撓她的雅興,於是她很快帶著自己的極少數親信一起,來到了那座不起眼的莊園。

而來到莊園之後,她立刻又改換了便裝,然後輕裝簡從,以偽造的身份悄悄地穿過瑞士境內,來到了法蘭西的境內。

在許久之前第一次這麼乾的時候,她尚且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鬼祟行徑被人拆穿,不過在多年之後,她早已經對這種秘密旅途輕車熟路,再也沒有任何恐懼了——至於羞愧、自責之類的情緒,在她身上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位從小就頤指氣使的公主殿下,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隻覺得自己來到世上就是為了我行我素,什麼道德戒律什麼規章製度對她都隻是廢紙一張——而她的孿生妹妹瑪麗亞公主,自然也同樣如此。

每次在這裡的聚會,對青年人來說都是至高幸福和極度痛苦的結合——三個人見麵之後,會一起留在這裡一段時間,欣賞美景之餘,也品味人間最為極致也最為原始的快樂。

這原本就是難以承受的重負,而姐妹中要回到奧地利的那個,心懷嫉恨,又知道自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就要麵對高高在上、但無腥可碰的孤寂生活,因此刻意地會加倍需索,更是增添了男人的重壓。

因此,在年複一年的折磨當中,這個一直都以身體自豪的青年人,已經在考慮尋醫問藥以便延續自己的雄風了。

隻是,雖然在口中會偶爾有所抱怨,但在內心深處,他當然不會排斥這種“痛苦”,甚至還挺迷戀呢……

“休息?你都睡了一個早晨了還要休息什麼?”看到他居然‘怯戰’了,蘇菲沒好氣地回答。“你這個壞東西不是很貪婪嗎?恨不得把什麼好吃的都抓到自己麵前,這下不是遂了你的願了嗎?結果現在卻說自己吃不下了,真是可笑……”

不過,嘲諷歸嘲諷,看著青年人那疲憊不堪的樣子,很快她就笑了出來,接著,她伸出手來,愛憐地撫摸了一下情人的麵龐。

“好啦,我也知道你現在不堪重負了……我就是不想便宜了瑪麗亞,還有討厭的特蕾莎,還有你的甜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