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副手(1 / 2)

雛鷹的榮耀 匂宮出夢 769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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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格隆為自己軍隊所遭遇的挫折而煩躁不已的時候,他的寵臣埃德蒙-唐泰斯,同樣也在為主上而憂心如焚。

不同的是,艾格隆還可以用自己身邊的女仆調節身心,而埃德蒙-唐泰斯,卻一腔熱血無處發泄,隻能催逼著自己以更加急迫的狀態投入到自己的工作當中。

由於全軍對邁索隆吉翁要塞發動的第一次衝擊以失利而告終,他能夠明顯感受到,軍中原本高漲的士氣正在慢慢地變得低落下來,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正麵想要強行突破要塞的防線,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他看到的東西其他人自然也能夠看得到,所以現在,在所有知情的高級軍官眼裡,能夠奪取勝利的指望,全看他接下來的行動了——當然,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也就是說,基督山伯爵大人,眼下已經肩負了陛下和全軍的期望。

重任在肩,這既是一種榮耀,也是巨大的壓力,他不得不為接下來的行動投入自己的一切,無法得到片刻喘息。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艾格隆的軍隊和帕諾斯送過來的增援部隊當中暗中尋訪,尋找那些曾經在邁索隆吉翁及其周邊地區呆過的人,想要在這些人當中找到一些能夠幫助他完成任務的幫手。

幾天當中,他已經暗中走訪了上百人之多,和他們互相聊天,聽他們傾訴自己的心事和悲慘的遭遇。

他有時候自嘲自己不愧是一個神父的義子,現在居然已經乾上了神父的活計了。

在這些人當中,他篩選了一些合適的人選,打算把他們作為預備隊員,吸納都他接下來的行動部隊當中。

由於艾格隆早早就下達了命令,要求全軍的軍官都必須配合基督山伯爵的需求,所以他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完全的配合,一時間他的手下突然多了二三十號人,不再是之前的孤家寡人了。

不過,雖然手下隊伍在膨脹,但是埃德蒙-唐泰斯還是不太滿意——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找到自己最為中意的幫手,一個能夠解決他最棘手問題的關鍵人物。

於是,他繼續馬不停蹄地在軍中走訪。

今天下午,他已經和差不多十個人交談過了,精神早已經疲憊不堪,但是他顧不得休息,繼續找人前來和自己攀談。

很快,下一個士兵又被帶到了他的麵前。

這是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留著濃密的黑色胡須——與其說是為了美觀,倒不如說是無心打理的結果,他灰黑色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擺在腦袋上,上麵還沾染了不少塵土;雖然身形算是壯健,但是他的額頭上卻出現了一些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皺紋。

至於他的眼睛,黑漆漆地深不見底,能夠讀到的隻有絕望,當和他對上視線的時候,任何人都會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噤。

這是一個飽經風霜的倒黴鬼。

這個士兵是從帕諾斯派過來的增援部隊當中找出來的,僅僅隻看著這張臉,埃德蒙-唐泰斯就足以斷定,這個人遭遇了太多命運的劫難。

就跟自己一樣。

所幸的是,自己遇到了命中的貴人,把自己從深不見底的淤泥當中給拉了出來,而這個可憐人,他的救贖又在何方呢?

這個士兵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機械式地向他敬禮。

“你叫什麼名字?”埃德蒙-唐泰斯一邊看著對方,一邊詢問。

“希洛斯-安東尼奧斯。”士兵麵無表情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埃德蒙-唐泰斯點了點頭,然後再問,“你是邁索隆吉翁人?”

“是的,大人。”士兵輕輕地點頭。

然後,他驟然抬起頭來,眺望了一下遠處的邁索隆吉翁,接著發出了一聲長長地歎息。“之前我的家就在那裡。”

雖然他語氣平淡,但聽到這聲歎息,埃德蒙-唐泰斯感受到了一股悲涼,不過在悲涼之外,他的心裡突然又有了一聲隱隱的期待。

“你之前住在這裡?那你有沒有參加過守衛它的戰鬥?”他小聲問。

士兵點了點頭。“是的,我參加過它直到陷落之後的所有戰鬥,直到災難降臨的那一天為止。”

果然!埃德蒙-唐泰斯心頭猛地一跳。

他終於找到了!

“也就是說,你是那些要塞陷落時逃出來的幸存者之一?然後你跑到了伯羅奔尼撒,然後加入帕諾斯他們的軍隊?”他忍耐住心中的興奮,然後鎮定地詢問對方。

“您說得對,大人。”士兵又點了點頭。

“所以,你知道要塞內的情況嗎?”埃德蒙-唐泰斯繼續追問,“我的意思是,詳細的情況。”

“我不知道您想要多麼詳細,不過我可以告訴您,我知道要塞內所有建築的位置,無論是裡麵的教堂,還是兵營,或者是倉庫,我都知道,因為我在那裡生活了太多年了……”希洛斯-安東尼奧斯小聲回答。

埃德蒙-唐泰斯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的家人們呢?也曾經在這裡生活嗎?”他接著問。

雖然他的語氣非常平和,但是這句話卻又如同一記重錘一樣,讓希洛斯-安東尼奧斯原本麵如死灰的臉,瞬間因為悲痛和仇恨而抽搐了起來。

“我的兄弟已經戰死,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埋骨之處在哪兒,而我母親和妹妹……”說到這裡的時候,希洛斯-安東尼奧斯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不知道她們在哪兒,也許死了,也許被賣做了奴隸……無論如何,我永遠也見不到她們了。”

他捂住了自己的臉,然而埃德蒙-唐泰斯可以看到他的肩膀在不斷地抽動,所以知道對方肯定是在抽泣。

即使沒有親眼見證他的經曆,但是從這肢體動作當中,也足以感受到那種無言的悲痛。

雖然這時候說話很不合適,但是埃德蒙-唐泰斯如今職責在身,所以隻能硬起心腸繼續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