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酒!”
一聲令下,原本已經準備好了的仆從婢女們立刻從外魚貫而入,手中捧著一壇壇剛剛開封的酒壇,酒香四溢。
眾人雖然還有些不安,但看著他都如此灑脫,便也不再堅持;而因為穆先和程橋已經來了,便索性讓他二人都留下,大家各找了各自想要的位置坐下,隨即便開懷暢飲起來。
一時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這一鬨,就鬨到了半夜。
最後所有人幾乎都喝醉了,尤其申屠泰醉得連走都走不動,還是沈無崢叫了四五個大漢上來一起抬才把他抬走的,其他人也都腳步虛浮,漂漂蕩蕩的由仆從們攙扶著離開了。
唯一還能保持清醒的,就隻有沈無崢。
他在離開之前回頭看了商如意一眼——從知道宇文呈帶走了蕭元邃之後,她雖然也有些震愕驚詫,但再沒多說一句話,這個時候也隻是扶著腳步有些踉蹌的宇文曄往後院去,感覺到沈無崢的目光,她回頭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隻輕輕的點了點頭。
於是,眾人便都散了。
國公府內的燈一盞一盞的熄滅,不一會兒,整個府邸就安靜的融入了早已經漆黑一片的夜色,安靜得仿佛之前的熱鬨都隻是一場幻境。
商如意扶著宇文曄回到他們的房間,剛一進門,臥雪便立刻奉上了醒酒湯。
她讓宇文曄坐下,然後親自陪著湯送到他嘴邊:“殿下,喝一口吧。”
“呼……”
宇文曄的呼吸中帶著濃鬱的酒氣,可再一抬頭,那雙冷峻的眼瞳中目光卻是清醒冷冽的,嘴角還勾著一點淡淡的笑意:“你真以為我醉了。”
商如意一怔,旋即也笑了笑,將湯碗遞給臥雪,笑道:“原來你哄我呢。”
雖然不用醒酒湯,可這一身的酒氣卻有些熏人。商如意讓臥雪又打了一盆涼水來給他洗臉,宇文曄自己走過去清洗了一番,然後走回到床邊坐下,道:“不是哄你,隻是不想讓大家掃興。這一仗申屠泰和你哥打了整整一年,我們這些人也折騰了半年,大家都很辛苦,不能因為炎劼一個人,就讓大家今晚都不得安寧。我不喝,他們怎麼喝。”
商如意輕輕歎了口氣。
臥雪把水盆帕子都拿出去,然後關上門,屋子裡便隻剩兩個人,他們寬衣後便上了床。
夜已經很深了,加上都喝了一點酒,腦袋沉甸甸的,很疲倦了。
可兩個人都沒睡著。
明明沒有風,屋子裡隻剩下的那一盞燭火卻不停的搖曳晃動著,明滅不定的燈光讓整個屋子都有些搖搖欲墜的危機感,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翻身對著宇文曄,隻見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也盯著漆黑的房頂,好像陷入了沉思。
她輕聲道:“怎麼辦?”
宇文曄轉頭看向她:“嗯?”
商如意道:“齊王帶走蕭元邃,就是為了對付你。”
宇文曄用鼻子冷哼了一聲:“當然。”
商如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