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偷偷看了霍景城一眼，又飛快低下頭，生怕被人發現。
“是的。”陳助理說，“但祝設計師打算將之前二少約的項鏈也提前完成。”
房間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陳助理保持著低垂著腦袋的姿勢一聲不吭。
不知道過去多久，霍景城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霍景城說，“繼續吧。”
“是。”
陳助理隻覺得陡然鬆了口氣，繼續之前的彙報工作。
“公司和幾家金銀供貨商的合同將要到期，請問我們是否要動手？”
霍景城擺手輕揮，“不必。”
“到時候查查新的供貨商。”
陳助理連聲應下，“是。”
霍景城看向牆壁掛鐘，滴答滴答中時針指向了淩晨一點。
修長的眉毛蹙在一起，輕敲座椅把手的動作停下。
“走，去霍氏。”
正在記下霍景城吩咐的陳助理飛快反應過來，他合上筆記跟在霍景城的身後。
……
等到霍氏集團樓下已經是深夜一點半，周圍的高樓大廈都沒亮多少盞燈。
陳助理抬頭看去，樓上設計部那一層沒有任何光亮，而且樓下也隻開著安全預備燈，顯然是沒人在公司了，保安才會關掉其他燈光。
陳助理朝著霍景城看去。
男人麵容冷峻，薄唇緊抿。
半晌，他才聽見男人的聲音。
“走吧。”
“是。”
正當陳助理要將人推上車時，霍景城捏在掌心中的手機陡然亮起。
“錦錦”兩個字在明明暗暗的屏幕上顯示出來。
……
工作連軸轉的後果就是加班忘了時間。
等祝錦記得看時間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整個設計部，甚至於整棟霍氏集團大樓都沒幾個人在，空空蕩蕩的讓人心裡忍不住發毛。
高跟鞋踩在瓷磚地麵上發出了噠噠噠的響聲。
祝錦低頭翻看著手機上的消息。
“叮”的一聲，電梯的銀色大門在她麵前緩緩打開。
祝錦看也沒看便抬腿走了進去，隨手摁下一樓。
這個點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到車。
祝錦剛剛打開打車軟件，還沒設置好定位，就聽見了哢哢的響聲。
電梯劇烈搖晃一下，燈光閃爍。
祝錦手機沒拿穩啪嗒掉落在地，她反應迅速地抓住了電梯內的把手，蹲下身子穩定重心。
頭頂又響起兩聲巨響。
“啪”的一聲，閃爍的燈光瞬間消失，入眼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電梯故障？
密閉的黑暗空間讓祝錦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
她滿腦子都是多年前的那件事。
幽暗密閉的空間，緊緊鎖住的大門。
“祝媛，你給我開門。”
“祝媛，你在麼？”
“祝媛，你彆鬨。我，我害怕。你給我開開門，我不和你搶了，爸爸的東西以後都給你，都是你的。”
“祝媛……”
“媛媛”
無論她怎麼求情，就算是哭得嗓子啞了也沒能求來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