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祝錦連打哈欠下樓。
昨夜的瘋狂讓她早上險些沒能睡醒，現在更是困得雙眼滿是淚花。
她剛來到餐廳，想著同往常一樣拿起早餐邊吃邊出門，卻在轉身時半邊身子被人猛然一撞，疼得她手上麵包掉到地上。
這一撞徹底把祝錦給撞清醒了。
她皺眉朝人看去。
撞她的人是季思妍。
女人妝容精美，一頭酒紅色大波浪隨意披在肩上顯得肆意張揚。
她渾身上下還帶著淡淡的酒味。
看起來應該是昨晚徹夜未歸，現在剛從外麵回來。
“抱歉。”祝錦不想和對方起衝突，先行道歉。
季思妍卻沒接話，塗著亮晶晶閃粉的睫毛下，雙眸幽幽地盯著祝錦的脖頸。
祝錦抬手擋在脖頸上，生怕對方突然發瘋。
她著實是捉摸不透這人的想法。
“哼。”季思妍冷冷地從鼻息間哼出一個單音節來，“不知廉恥，你是打算和誰炫耀。”
突然的責備和發難讓祝錦一怔，隨後明了對方言外之意。
雖然早上用了不少遮瑕，但也許有部分沒能遮住。
“與你無關。”祝錦後退半步。
對方方才靠得近，那渾身上下的酒氣著實熏人。
顯然，季思妍昨夜喝了不少酒。
祝錦不想同一個酒蒙子聊天。
她想繞過對方離開，但季思妍卻不給她離開的機會，反倒是冷聲嘲諷，“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倒是敢在宴會上借霍家名義耀武揚威。”
“不過是個娶回家衝喜的丫鬟，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哼，我勸你彆再做那種蠢事，儘會給霍家惹麻煩。”
祝錦聽得眉頭緊皺。
現在正是早上飯點，餐廳大家都正坐著，但此時此刻卻沒人開口阻攔相勸。
“想討好宋家？你也不想想，就宋家現在的模樣，她能幫你什麼。蠢。”
“怪不得被說是小門小戶出來，眼皮子淺得不行。”
小門小戶這熟悉的四個字一出，祝錦頓時明白對方話中之意。
看來，昨天晚上季家姑奶奶是和季思妍告過狀了。
今天，季思妍是想著幫季家姑奶奶出氣才特意攔下自己。
想明白後，祝錦倒也不客氣，直接挑明。
“三嫂，難不成在你心裡，季家比我們霍家重要。”
“你們季家姑奶奶能隨意編排我們霍家的事不成？”
季思妍皺眉，酒精讓她的大腦短暫地沒有轉過彎來。
“你什麼意思。”
祝錦不卑不亢，故意提高嗓音，以確保餐廳內每個人都能聽見。
“她嘲諷霍家，還想著幫霍家教我規矩。”祝錦反問道，“你可知那一巴掌如果下來，那我們霍家的臉麵要放在何處？”
季思妍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胡說！我姑姑怎麼會做這種事。”
“你可不要隨意造謠！”
祝錦後退半步，淡淡道，“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二爺都有瞧見。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想他比你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