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安聽了這話才舍得給小組長一個讚賞的眼神,她嘴角上揚,“借刀殺人,這招用得不錯。”
“設計部是按規矩辦事,既然她要接下這項任務,記得把流程走完。”霍安安淡淡道,“彆留下什麼不該留下的尾巴。”
“是,是。”小組長點頭哈腰應下。
霍安安哼笑聲,率先走出招待室。
小組長立馬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這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招待室內吵鬨聲逐漸變小。
邢總狐疑地看著祝錦,“你確定?”
“我確定。”祝錦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但她需要看到那條項鏈才能夠確定自己的想法。
“隻要您能把項鏈給我看一眼,拍幾張照片,我就能夠在你們紀念日前給您項鏈。”
邢總擰著眉,還在猶豫。
祝錦將雙手舉起,“我不會觸碰這條項鏈,我隻是想看看。”
邢總看她這副模樣,咬咬牙,將手攤開。
隻見他的掌心處躺著一塊銀製懷表。
懷表表麵看起來油光蹭亮,顯然是經常被人握在手中摩挲。
“您打開,我想看看裡麵。”祝錦說。
邢總顫顫巍巍地掀開懷表蓋子,懷表內是正在滴答滴答前行的鐘擺,而蓋子那麵則是一副小型油畫。
畫上一位穿著白裙子的少女正提著裙子,在花叢中奔跑。
天空,飛鳥,鮮花。
祝錦確定了心中猜測——
邢總對項鏈的想法來源於這塊懷表,這塊由他妻子親手製作而成的懷表。
“我可否和您妻子親自談談?”祝錦問道,“畢竟,她是最清楚自己喜歡什麼款式的項鏈。”
邢總歎氣搖頭,“她已經去世了。”
這句回答讓祝錦沉默。
“抱歉,我不是……”
“沒事。”邢總打斷她的話,“是我之前沒說清楚。”
邢總的手輕輕摩挲著懷表的表麵,語氣中滿是懷念,“今年是我和她結婚六十年紀念日,我希望能夠給她最好的禮物。但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您之前沒考慮過提前定製麼?”祝錦遲疑問道。
“我定製了十幾條,每一條都很好看,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邢總看向懷表,“我想要給她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唉,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一個小姑娘,要是實在設計不出來就算了吧。”
“等一下。”
祝錦起身朝著對方走去,“您的懷表可以讓我拍幾張照片麼?我想試試看,也許我能夠設計出您所想要的項鏈。”
不論是為了自己在設計部的前途,還是為了眼前老人的癡情,祝錦都想要嘗試看看。
邢總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定定地看了祝錦很久才鬆口,“好。那我們現在去簽合同?”
“等我將初步設計稿定下後,如果您滿意,我們再簽?”
“可以。”邢總攤開手,打開懷表,“你拍吧。”
……
半小時後,祝錦將邢總送到樓下,目送對方坐上車才轉身打算回公司。
“嫂子。”身著淺白色長裙的霍思彤微笑著朝祝錦招手,小步快跑著來到她身邊,“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對了,剛才那位是你的顧客麼?”霍思彤遲疑著開口問道。
祝錦摁下電梯後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