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錦剛答應不過兩天便在深夜被一輛豪車送入霍家老宅。
祝錦穿著大紅色龍鳳褂,帶著繁瑣的頭飾,靠在車門處朝外看去。
霍家老宅位於這座城市最早的富人區,其中房子間隔遠,占地麵積大,說是宅子倒不如說是莊園。
黑色賓利在進入老宅大門後又行駛了足足有十幾分鐘才停在彆墅大門處。
祝錦抬起眼皮打量一眼,坐落在夜色中的霍家老宅曆經多年風霜也依舊遮不住其奢華格調,但它其實是隱藏在暗處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噬所有進入屋內的人。
金玉其外,危險其內。
被人從外打開的車門打斷了祝錦思緒,她看向車外站著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西服,麵帶淡淡笑意,“二夫人,你該下車了。”
祝錦淡聲應下,心裡大概猜出了男人的身份,霍家老宅的管家。
下車後,祝錦隨著管家朝老宅內走去。
整棟宅子此刻卻格外安靜,除卻幾個行色匆匆的仆從,竟看不到半個人。
分明是結婚娶妻這等大事,祝錦卻半點也瞧不出來霍家有所準備。
想到祝靳在說霍家已經準備好一切,隻等自己嫁過去時,那閃躲且不敢直視自己眼睛的神情。
看來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裡。
現在霍家雖然說是霍老太爺掌權,但對方近些年來病痛連連,恐怕是沒有心思插手,而婚禮這件事應該是霍家其他人所為。
隻不過,這人會是誰?
祝錦正思索著,以至於她沒有瞧見帶路的管家看她時露出的輕蔑笑容。
當初祝錦爬床霍景城的事早已傳得整個京圈人儘皆知,現如今又仗著懷孕上位,就算是被如此輕待也不敢有半點反抗。
果然,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兒為了上位,什麼委屈都能忍。
“二夫人,您和二爺的房間到了。”
管家的話打斷了祝錦的思考,他麵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容,“二爺現在還在醫院,今晚隻有您自己在房間。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和我說。”
說完,管家便要走,他可不覺得對方會又有膽子提出什麼要求。
但下一刻,祝錦在看清眼前的房間裝扮時,那對細長的柳葉眉緊緊地蹙在一起,冷冷的聲音也從嘴裡發出,“等一下。”
這間屋子極大,但也極白。
本該是大紅色的裝扮全變成了白色,甚至於大床上還用純白花瓣擺出一個奠字。
化妝桌上白色的蠟燭正隨風搖曳著,落下一滴白淚。
這哪兒是婚房,分明是靈堂!
霍家這些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二夫人,請問有什麼事麼?”管家微笑轉身。
“房間裝扮我不喜歡。”祝錦直勾勾地盯著管家,“換了。”
命令二字帶著不容拒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