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長久的沉默。
祝父的怒火已經燒到了頂點,他隱忍著怒火,“祝錦,現在我叫你回家處理私事。”
“沒空。”祝錦冷淡,“明天有空再說吧。”
這態度氣的祝父當場砸爛了座機。
祝錦的父親祝琛,曾經和她母親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但在兩人步入婚姻後,祝母因為身體原因臥病在床。
祝琛按耐不住寂寞,在醫院偶遇了身為護士的高微瀾後,兩人就有了私情。
在祝母病逝後,高微瀾就仗著懷孕急不可耐的嫁進了祝家。
對於祝琛這個父親,祝錦的感覺很微妙。
直到剛剛,她內心私處對於祝琛的那點父女情徹底磨滅了。
但祝琛剛出獄就讓她回家,其中多少肯定有些貓膩。
第二天祝錦被陳助理送回了祝家,客廳用餐區,祝琛臉色憔悴,卻眉開眼笑地注視著高微瀾母女二人。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在享受法式鵝肝大餐,其樂融融。
在看見祝錦的那刻,祝琛笑意全無,冷著臉把餐叉摔在盤中。
祝錦隻覺得譏諷,這就是她想儘辦法保全的親生父親。
她若無其事的坐到餐桌前,抓起餐叉毫不客氣的挑了祝媛麵前最大最肥的那份鵝肝。
祝媛拍桌,“祝錦你什麼意思?你也不看看你有資格吃這份鵝肝嗎!”
“我沒資格?”祝錦切了小份放入口中,不緊不慢的品嘗後,誇讚了保姆手藝進步,才把視線放回對麵,“那誰有資格?你?”
輕視鄙夷的語氣令祝媛火大,她才要發作,似是想起什麼強行隱忍了下來。
她靠在祝琛胳膊上,委屈撒嬌道:“爸,你在牢裡麵受苦了,要是早知道我去找紀淮哥哥有用,就犯不著去等某些人想辦法了。”
高微瀾嗔怪的瞪她,“說什麼呢?錦錦可是你姐姐,她也幫了不少忙,為了你爸東奔西走的,還求到了霍景城麵前。”
祝琛的臉色更黑了。
這些話聽的祝錦冷笑連連。
合著這幫人不會以為是祝媛救了祝家吧?
他們居然天真到相信紀淮會放過祝家,放過他們?
祝錦抿了口紅酒,“爸,紀淮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你可得小心著咱們家彆出了什麼醜聞。”
“現在祝家有你這個醜聞還不夠是嗎?”祝琛麵色鐵青,“我這個老臉全都被你丟乾淨了!”
“如果不是媛媛想儘辦法去求紀淮,我現在就已經在吃牢飯了,你去勾引男人我可以不管你,但你得罪紀家是想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是嗎!”
祝錦拿著餐刀的動作頓住,“爸,你該不會覺得你能出獄都是祝媛幫的忙吧?”
“要不然呢?指望你再去勾搭那個老男人?”祝媛趾高氣昂,“靠你的話,祝家早就完了!”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祝琛放緩語氣,“今晚你叔伯們擺了洗塵宴,要幫我洗洗晦氣,你也跟著一塊過去吧。”
這麼簡單?
祝錦眉頭微挑,意識到不對。
果然,她被帶到宴會上時,大多數都是陌生的男人麵孔。
祝琛親自為她介紹對象,笑意充足,“錦錦,這位是金融行業裡知名的徐副總,不光年輕有為,還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博士後。”
祝錦冷下了臉色。
這番介紹她當然明白了祝琛的用意,他這是覺得她壞了名聲,所以想再點把她嫁出去,甚至連挑都不想挑下對象。
想到自己為了不讓他坐幾十年牢所做的事,祝錦冷笑了聲,隻為自己感到不值得。
她羞澀的和對方握手。
這副表現讓祝琛稍稍滿意了點,才想開口說教,就聽到祝錦急不可耐的催促。
“爸,我這胎都已經查出來了,再拖下去就顯懷了,要是徐副總不介意,我跟他明天就去領證吧?”
祝琛兩眼一黑,差點栽過去。
對方垂涎的神色驟變,隨便找了理由匆匆離開。
祝錦麵不改色,在祝琛怒不可遏的指責下轉身離開。
離開宴席後,她依舊被惡心的想吐,乾嘔欲望強烈。
她從沒想過祝琛作為父親,居然會這麼對她。
兩人曾經雖然說關係沒有他和那對母女親熱,但對她的關懷也沒有少過半點。
說到底,祝琛最在意的是自己的顏麵,而不是她這個女兒。
還好。
還好她足夠聰明,給自己尋了條新的路。
就在這時,祝錦突然被人攔住了路,對方臉色陰沉的幾乎都能滴出水來。
“祝錦你不要以為你追到這來就有機會可以報複我,如果你現在馬上離開,我還可以不繼續為難你們祝家!”
什麼?
為難祝家?
還有這種好事?
祝錦看了眼神色慌張的紀淮,再看看不遠處的名媛們,立刻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的狐朋狗友上來拉住他。
“紀淮咱們可不能打這種女人,彆臟了自己的手。”
“她不知廉恥追到這裡想跟你複合那是她的事,咱們不管她就行了,隻能說你魅力太大,讓她忘懷不了。”
“作為前任你仁至義儘了,她爸差點坐牢都是你幫忙撈的,這種拜金女跑去勾搭金主,居然還好意思在媒體麵前抹黑你。”
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聽的祝錦隻覺得好笑。
她沒想到紀淮居然臉皮厚到這種地步,為了抹黑她什麼話都編的出來。
紀淮怒火中燒的盯著麵前的女人。
她好像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