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舅舅正在看著門口的雞在稻田裡撿拾稻穀。
肩膀上突然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嘿,小子,說你呢!”
舅舅自然而然轉頭往後看。
“就是你這頭豬拱了咱家白菜?”
然後右邊肩膀又被狠狠拍了一下。
“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不怕死?”
“膽兒挺肥啊,敢來泡咱妹?誰給你的勇氣?”
肩膀被2隻大手用力按著,舅舅一個用力,轉過了身體。
左邊一個男子,個子比他高了半頭,戴著墨鏡,嘴裡還叼著一根點燃的煙。
一臉嚴肅,像是一個保鏢。
右邊一個男子,個子和他差不多。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好像他欠賬不還,被逮到了一樣。
兩人上前一步,用力捏著舅舅肩膀上的肉,繼續凶神惡煞。
這讓舅舅心中打鼓,應該是兩位舅子來找麻煩了。
“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番,還以為咱們是泥捏的呢!”
“就是,小子你攤上事了!”
舅媽看到舅舅受欺負,立馬衝出廚房。
“乾什麼呢你們!二哥,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老丈人不由得捂住眼睛:矜持,要矜持一點。
你這樣衝出去,形象碎了一地啊。
右邊男子就是二舅哥。
他轉頭看到舅媽,撒腿就跑,跟隻兔子一樣跑得飛快。
舅媽直接追上去。
舅舅傻眼了:舅媽居然能跑那麼快?
二舅哥邊跑邊回頭看,嚇得驚叫:“哎呀我的媽呀!”
頭也不回死命往前衝,被老妹追上可沒好果子吃。
“妹啊,咱們跟他開玩笑呢!”
“我不管,你給我站住,看我怎麼收拾你!”
舅媽緊追不舍。
大舅哥用力搬轉舅舅,兩人變成了肩並肩。
看著舅媽追二舅哥,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舅舅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情況?
另一邊。
兩人跑過馬路,跑過稻田,快到荷葉塘了。
二舅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哇哇大叫著:“妹啊,哥錯了,你彆追了行嗎?”
舅媽彎腰抓起一把濕泥巴:“站住,你的衣服還要不要?站那裡彆動!”
二舅哥乖乖站住不跑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汗水從額頭滑落,流進眼睛裡澀澀的。
二舅哥用右手抹了一把汗水。
此時他們已經離家快260米。
跑田埂不比跑馬路,時不時有溝不說,還要小心滑倒。
舅媽扔掉泥巴,在荷葉塘裡洗乾淨手。
“過來,你想怎麼死?”
二舅哥磨磨蹭蹭走過來。
舅媽一把揪住他耳朵旋轉拉扯:“下次還敢捉弄人不?”
“不敢不敢,哥錯了,饒了我吧。”
二舅哥連連告饒。
舅媽鬆了手,二舅哥長鬆一口氣。
然後腰間傳來一陣劇痛。
低頭一看,舅媽正掐著一塊肉用力旋轉。
“嘶”,二舅哥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疼疼疼,快鬆手,痛死我了。”
舅媽又抓住他胳膊,輕輕的撫摸著...
二舅哥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以為她又要掐手臂。
“二哥覺得他怎麼樣啊?”
“好好好,我覺得還不錯。”
“你不會反對吧?”
“不會不會,哥舉雙手雙腳鼓掌讚同。”
“哥...恩?不對,中了調虎離山計,我擦!”二舅哥突然驚叫。
“妹啊,咱跑這麼遠了,還是快點回去吧。”
二舅哥撒丫子狂奔起來。
“我又不會掐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舅媽在後麵喊到。
二舅哥心中湧起一個念頭:“虧點發了,完了完了!”
地坪邊上。
大舅哥捏了捏舅舅的手臂,用力掰了掰:“小子還挺有勁的嘛!”
舅舅的胳膊比常人粗了小半圈。
開玩笑,天天拉著平板車和菜,來回好幾公裡。
又日複一日持續了幾年,要是這樣還沒勁那不是白給了?
大舅哥一把摟住舅舅的脖子,壓低聲音道:“小子,知道我是誰嗎?”
舅舅記起舅媽說的話:大哥穩重一點,二哥不著調。
既然不著調的二哥被追著跑掉了,那麼剩下的就是大哥了。
他就試著說:“你是大哥?”
“聲音太小,再說一遍!”脖子上的手開始發力。
舅舅明白了:“大哥!你是大舅哥!”
“哈哈哈哈,我贏了!”大舅哥突然狂笑起來。
他一把摘掉眼鏡,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來,小子,再叫大哥!”
“大哥!”
“哈哈哈!來小子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