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瀟被震撼到了。
問靈大陸誰人不怕天道?天道掌控著這片土地的生殺大權,無人能夠違抗。
結果她這麼一揮袖,雷就散了?
看來這位……賊子前輩比他預料的還要強一些,他說話愈發磕絆了,“那、前輩有意前往宮廷嗎?”
黎亦酒攤手,“你樂意我就去嘍。”
沒有半分強求的意思。
齊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天上又重新凝聚起來的雷雲。
雖然天道餘怒未消,但他總覺得這位黎前輩不像是壞人。
糾結片刻後,他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城牆,躊躇地開口,“呃……來都來了……”
黎亦酒頓時笑了,“好一個來都來了,我也正有此意!”
齊瀟看到她的笑,心情也開朗起來,就是有些心虛得不敢看天。
五彩的雲霞漸漸散去。
雷雲翻湧在這片陸地的上空,過了片刻後也散去了。
天道還要對付四神,相對而言黎亦酒一個後天之神沒有那麼重要。
而且她之前那句“我們不想做什麼,隻是想讓你知道你真正該做的是什麼”讓它莫名有些在意。
以及它實在好奇她身上不可估量的功德和其他天道的祝願到底是怎麼來的。
它似乎隱約從她為人處世中的細節看出了些許端倪。
但它還想知道更多。
如果她能夠在塵埃落定前獲得它的信任,它也不妨放她離去,甚至對於她和那四位叛神的關係也睜一隻眼閉隻眼。
畢竟她總不會是主謀。
不過現在時間不多了。
四神雖然設下結界切斷了問靈大陸和天界的聯係,但它一向很活躍,和天界聯係頻繁,驀然安靜下來,天界一定會察覺到的……
屆時,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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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大陸也比黎亦酒預料得要富饒。
在走向王城的時候,路邊到處是奇珍異草,放在其他世界都是能令人趨之若鶩的。
但在這裡卻稀疏平常,像是雜草一般。
而這裡的人也習慣了,甚至有普通農家在田間除草,隨手將把它們挖走了。
被拔出來丟在地上的“雜草”蹬了蹬根須,像是從睡夢中被人打攪了一樣,茫然扭動了一下葉子看著周圍,然後瞪了那莊稼漢一眼,嗖得一下撒丫子鑽進了彆的草叢裡。
這“雜草”竟是千年人參……
齊瀟無奈地對黎亦酒道:“由於靈氣充裕,花草樹木極易成靈,但普通人又無法吸收它們的藥性,乃至於靈草泛濫成災,需要定期處理……”
靈草泛濫成災……好抽象的災難。
平民聽了沉默,修士聽了落淚。
而且他口中的“普通人”,也壓根不是靈域修士印象中的那種普通人。
黎亦酒看了那個在田裡拔草的莊稼漢一眼,“……在你們這裡,金丹修士也算普通人?”
“金丹修士?”
齊瀟有些沒聽明白,解釋道:“此人天生沒有靈嬰,壽命隻有短短的五百年,自然是普通人。”
靈嬰……大概是元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