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羲和神主擊敗三神。
黎亦酒忽而問了一句,“羲和神主比你們強對嗎?”
素威不假思索地點頭,“自然。”
那可是混沌時期的古神,祂們自認還是不能與之匹敵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
黎亦酒道:“祂既然比你們強,看出你們有反抗之心就直接來一招擒賊先擒王拿下你們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走前麵那些流程?”
“神還講究先禮後兵?”
她微微蹙眉,“如果祂直接動手,天界大可避免這場戰火,很多生靈也不會死在硝煙裡,這些事,羲和神主沒有考慮過嗎?”
祂化日臨空,普渡眾生,明明是希望世間生靈欣欣向榮的。
可如今為何放任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火在眼前發生?
這不符合祂從前的意誌。
她看著三神道:“站在我的角度,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是,祂剛降世的時候沒有擊退你們的實力,策反眾多信徒得到磅礴念力之後才有的,你們呢?”
素威震驚地看著她,“這怎麼可能,祂可是古神金烏……”
不提信徒,古神金烏的先天之力就已經比祂們強了。
就算加上信徒,四神的信徒和念力也不會比古神金烏多的。
雖然金烏化日後看似在人間淡去了,但祂普照萬物的每分每秒都是功德,受到陽光普照的生靈也會因此心生歡喜。
世人隨意感歎一句“今天陽光真好”,念力便已經產生了。
世間生靈在不經意間早已成了羲和神主的信徒。
祂是不會缺信徒的。
祂不缺先天之力,也不缺後天信仰,那祂怎麼會做不到一開始就擊退四神呢?
可如果祂做得到,為什麼要放任戰火發生?
這根本說不通。
素威看著黎亦酒,不止在震驚她提出來的這個想法,還在震驚另一件事。
祂們雖然和羲和神主站在了對立麵,卻並未惡意揣度過對方,隻當是執政理念的差異,成王敗寇,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神的博弈從來不涉及陰謀詭計。
所以祂們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但黎亦酒這充滿人性利弊、幾乎有些陰暗的猜測,卻驟然揭開了祂們沒有看到的一麵。
素威沉思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們並無其他想法,然後呢?羲和神主祂……”
黎亦酒道:“三個可能,一、祂變異了,祂黑化了,祂上班上煩了想毀滅世界了。”
“……”
這個有點離譜了。
但仔細一想,離譜中又確實帶著點可能性。
人反正是會這樣的。
素威追問,“二呢?”
黎亦酒:“二、祂被外界不明事物影響到了,導致行為偏離了本身的意誌。”
三神點頭,顯然非常能接受這個可能,並且越想越對。
肯定是羲和神主被影響了……
黎亦酒卻道:“三、以上都是我為了表現自己思維全麵而胡說八道的,那兩個隻能說明羲和神主的行為處事為什麼偏離軌道,根本說明不了祂為什麼變菜啊,你們點頭點個雞毛啊?”
“???”
黎亦酒顯然也動腦子動煩了,想變異想黑化想毀滅世界了。
她朝天比了個友好手勢,“按照我接地氣的思維來看,天上那菜雞根本就不是羲和神主,而是個冒牌貨。”
“????”
三神匪夷所思地看著她。
冒充羲和神主,瘋了吧??
黎亦酒卻看著三神認真道:“其實我對神還是有點濾鏡的,看到你們這磕磣樣兒都沒有感到濾鏡破碎,但一琢磨羲和神主的所作所為,我反而覺得違和。”
她繼續對天豎中指,絲毫不顧三神大受震撼的目光,直接就是一通放肆輸出。
黎亦酒:“我覺得現在的‘羲和神主’辱羲和神主這個名號了。”
黎亦酒:“‘祂’竟然公然乾撬你們牆角這麼不體麵的事,還缺信徒缺到凡間來了,連桃花塢那群傻叉都收,真是葷素不忌啊!”
黎亦酒:“古神金烏,天上的太陽,太陽怎麼可能乾這種事?我不信!”
黎亦酒:“彆問理由彆問依據,這就是我的直覺,我就是不信!”
“……”
素威在她密集的語言輸出中小心翼翼地插了句話,“羲和神主力量不足之事其實有很多可能,可能祂放任戰火是另有考量,可能祂將力量用在了其他需要之處……”
天可憐見,祂在幫敵對勢力說好話。
主要是她罵得真的太臟了,祂聽了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我不管!”
黎亦酒:“我不管事實是真是假,反正在我這裡‘祂’已經是假的了!這個一點逼格都沒有羲和神主是真的我也不認!你給我換個牛逼的來!”
“……”
這怎麼換,要不您把自己換上去?您才是真牛逼。
她竟然以一個元嬰期修為的凡人的身份把天界的羲和神主鑒定為假了。
這讓神都感到了震撼。
不過說實話,祂們其實也沒見過古神金烏的真身,世上根本沒人見過。
真真假假,誰能說得清,誰又有能力驗證?
不論如今的羲和神主是不是古神金烏的真身,祂都已經坐穩那個位置了。
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世人信了,祂就是。
世人不信,祂就不是。
黎亦酒忽而看向三神道:“其實我還有個直覺。”
說實話,她這個狀態,神都有些害怕了。
素威試探道:“要不你還是休息一下,彆用自己的直覺了……?”
“我不。”
黎亦酒十分叛逆地拒絕了祂的提議,自顧自道:“我覺得羲和神主這種靠感情挖牆腳的行為十分眼熟,我收個網把魚撈上來看看。”
“?”
收網?什麼網?哪有魚?
三個神都跟不上她一個人突飛猛進七彎八拐的思維。
黎亦酒離開空間,回到了院子裡,因為院子裡來了一個人和一個不是人的東西。
載道真人,以及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