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主眸色一沉。
桃花塢人也變了臉色。
靈域修士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符陽子嘲諷道:“這都用上了,還裝什麼不知道,趁早把我們祖師的遺物交出來吧!”
桃花塢的人寂靜了一下,驚疑不定又憤怒地看著他們。
阿春反駁道:“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文集,你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
“你們祖上?”
靈域修士神色一頓,問道:“你們開山祖師是誰?”
不會跟他們一眼是明燈隻是後人吧?
不對,之前提起明燈的時候,他們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聽到這個問題,阿春挺了挺胸脯,“我們祖師是萬年前靈域盛極一時的陽春劍仙!”
其他桃花塢人也自豪地看著靈域修士開口,“想當年劍仙祖師隻憑借一柄桃木劍縱橫五湖四海的時候,你們這些螻蟻還沒出生呢!”
靈域修士沉默了一下,“你們就出生了?”
“……”
那當然……沒有。
阿春清了清嗓子,不屑地睥睨道:“知道我們祖師的大名了吧?彆攀扯了,還不快滾!”
靈域修士麵麵相覷。
符陽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湊到蕭雲長邊上問:“這誰來著?”
“……”
桃花塢人的臉黑了。
蕭雲長思索片刻,“有點耳熟……”
阿春聞言冷哼一聲,耳熟就對了,他們祖先對他們來說如雷貫耳!
然而下一瞬就聽到蕭雲長補上下半句話,“但想不起來。”
“……”
桃花塢人額頭青筋暴起。
“咳咳,我就是個武夫,記性不太好。”
蕭雲長有些頭疼地解釋了一句,用略帶期待的目光看向最有文化的藥無疾,
“這……”
藥無疾欲言又止,似有頭緒,但也是說不上來,隻得尷尬地看了桃花塢等人一眼。
人家報了祖先的名號他們還想不起,這多少有些不禮貌了。
但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剛剛他們還想著這些人的祖先會不會和他們的明燈祖師有點關係,說不定能攀個親戚和平解決呢。
現在看來顯然有點懸……
袁問見氣氛凝滯起來,不讚同地看了清心宗等人一眼,連忙打圓場道:“哎呀!原來是陽春劍人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桃花塢人當即破口大罵,“給我閉嘴!我*你&%¥*!!!”
“……”
袁問迷惑地看著他們。
明明就他一個人給麵子捧場了,這些人為何卻逮著他罵?
覺得他好欺負嗎?
思及此,袁問心中憤憤。
虧他還想著以和為貴和強者交個朋友呢,沒想到這些人這麼狗眼看人低!
這時阿春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是陽春劍仙!不是劍、人!你們這些該死的鄉巴佬!”
“……”
符陽子繃不住笑出了聲,又在大片仇恨的目光中迅速憋回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左看右看,並不動聲色地撞了撞袁問的胳膊。
你這小子挺會陰陽怪氣啊。
袁問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對著怒目圓睜的桃花塢人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口誤!沒有罵你們祖師是賤人的意思!”
“……”
桃花塢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不是罵什麼是罵?!
這該死的外來者就是故意的!
阿春憤怒道:“你放肆!竟敢如此侮辱我們的祖先!我要殺了你!!”
袁問驚慌失措地擺手,“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桃花塢人根本不信,“彆狡辯了!你就是故意的!你才是賤人!該死的賤人!”
“殺了這個賤人!”
“塢主快下令!”
桃花塢的人群情激奮地看著桃花塢主,桃花塢主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她攥緊桃木劍劍柄,陰沉地看著黎亦酒,“在主人的領地侮辱主人的祖先,這就是你們的為客之道?我看你們就是找死!”
黎亦酒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再次挑起硝煙的徒子徒孫們。
徒子徒孫們心虛地低下頭,並向袁問投去不讚同的目光。
你小子也太意氣用事了,有些話在心裡想想就好了,怎麼能說出來呢?
袁問欲哭無淚,天可憐見,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他還想跟這些人討個好來著!
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
黎亦酒開口,“陽春?萬年前和明家並列四大家族的陶家排行第五的公子陶陽春?”
“其淡泊名利,一心劍道,但厭惡廝殺,立誓隻用桃木劍,後來脫離陶家遠離紛爭歸隱山林了,當時人稱‘桃花公子’。”
“是這位嗎?”
桃花塢人也愣了一下,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還知道得這麼清楚?
黎亦酒隨意道:“認識唄。”
不過說實話,她也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人。
認識陶陽春的時候,是她在萬年前最後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江夜雨已經不在了,外丹道能打的也被她殺得差不多了。
而且世人誤以為她死在天坑,實際上她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閉關歸隱,剛好就碰上同樣歸隱的陶陽春。
不過陶陽春沒桃花塢這些人吹得這麼厲害,她遇見對方的時候對方隻是個元嬰。
那時候的元嬰,真的很弱了。
什麼縱橫四海,那就是東躲西藏去過很多地方。
什麼厭惡廝殺,說實話,他這個水平也殺不了誰,隻有彆人殺他的份。
還有什麼“桃花公子”“陽春劍仙”之類牛逼轟轟的稱號,都是他自己自吹自擂的。
外麵根本沒幾個人認識他。
好在陶陽春能苟,而且他不修外丹道,跟她學了內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