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哪來的自信說這些???
要不是仙門大比不能殺人,他真想一劍了結了他!
蕭雲長又給他氣笑了,上前道:“師父莫要理會他,我來打得他認清現實!”
黎亦酒歎了口氣,開口道:“算了,我上吧。”
蕭雲長還想說什麼。
黎亦酒起身看向袁問,麵無表情地開口,“不滿足他一下,他可能到死了埋了骨灰揚了,魂魄都還要從地底裡爬出來挑戰我。”
“……”
這還真不是沒可能。
蕭雲長聞言隻好退回去,匪夷所思地看著袁問。
他他都打不贏,還想打他師父,他知道他師父有多恐怖嗎???
見過找死的沒見過上閻王麵前找死的。
怎麼,這樣死得更轟轟烈烈?
袁問可不覺得自己在找死,他還覺得自己機智的一批。
見黎亦酒下來了,頓時滿心得意。
他今日的目的就是為了打這師徒二人的臉。
一是打敗蕭雲長,讓所有人看到這個“劍尊”還不如他這個“小劍尊”。
二是揭穿龜大師,讓眾人看清她並沒有黎亦酒吹得那樣神乎其神。
當然,能教出黎亦酒這樣一個丹道器道都是神品的徒兒,這龜大師也差不到哪兒去。
但也不至於厲害得能上天。
隻要找機會挫挫她的銳氣讓她丟臉,從而拉低她的名望和身價。
這樣就能讓神品靈器的價格降下來了。
是的,沒錯,這才是他身為鐵公雞聯盟的軍師的最終目的。
至於他那些什麼公平之論?
他承認,他就是在放屁。
什麼修為靈器勝之不武,曆來修士打架誰不用這些?真當這是友好交流會啊?
這就是比武的一部分!
難不成到了生死決戰的時候,敵人還願意壓製修為丟掉靈器來一場“公平決戰”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奈何現在就是有人支持他,因為這有利於他們,袁問清楚地知道這個事實。
他就是故意利用這個心理。
而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他終於把這龜大師拉下台了!
隻要打敗了她,他定能名揚天下,並將神品靈器的價格打下來。
這樣他就能擁有神品靈劍了。
黎亦酒腦子再好使也想不到他繞那麼大個彎子就是希望自己降價。
她還以為這不肖子孫皮癢了想讓祖師抽他兩下。
看著拿起木劍,並讓裁判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在元嬰,而後胸有成竹地看著她的這位不肖子孫,黎亦酒由衷地感到了一絲好笑。
說實話,她承認,正經打架她是打不過這位不肖子孫的,其他方麵再牛也不行。
畢竟一個元嬰一個分神,差距太大了。
她能跳級打架但不能跳崖打架。
但奈何這位不肖子孫實在睿智,竟然想到這樣一個公平公正的方法,直接把自己唯一的優勢砍了。
還催促她道:“我已將修為壓製到元嬰,大師也請公平照做!”
不用壓製,她現在就是。
黎亦酒釋放自己的元嬰氣息。
袁問頓時眼神一亮,隨即手持木劍向她攻來,“大師看招!”
他心中暗笑,這什麼龜大師也是愚蠢,竟然真的照做了。
若是正常比試,對方神識如此強悍,想必修為至少在大乘以上,他連衣角都碰不到!
但現在大家都成了元嬰,她的修為優勢也不複存在了。
而且她目前保守估計還修了丹道和器道,這些都是需要花時間精力來練習的。
顧了這頭如何顧那頭?
這樣看來她練劍的機會肯定不多。
而且她這個修為估計也很久沒有與人打鬥過了,招式定然會變得生疏。
但他不一樣,他身經百戰,日日練劍。
在同等修為時,他定能勝她!
他知道自己有些勝之不武,一個劍修跟丹修器修打算什麼本事。
但誰讓她宣稱自己會劍術呢?
隻要挫挫她的銳氣,讓她看起來沒這麼厲害,自然就沒理由賣東西賣那麼貴了。
袁問手持木劍向對方砍去的時候,覺得自己不是在砍人,而是在砍價!
這一劍下去,能砍下多少靈石呢?
二百五十萬行不行?
“……”
看著像哈巴狗一樣興奮地向自己衝來的睿智子孫,黎亦酒的心情一言難儘。
袁問見她沒動作,卻以為她不適應自己的元嬰修為愣住了,越發自信,當即喝道:“流星颯遝——吳鉤霜雪——十步殺——看劍!”
然而實際卻是,雖然黎亦酒現在的修為隻是元嬰,但前世那些和無數大乘渡劫之類的高手較量的經驗還在,袁問這樣的水平在她看來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那些招式在她眼中也猶如蹣跚學步,看得她很想笑。
好吧,既然不肖子孫這麼誠心誠意地想挨打,祖師我這就成全你。
眼見袁問已襲至她麵前,眾修士屏氣凝神,這龜大師不會就這樣敗與袁問之手吧?
袁問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具,當即獰笑著揮劍直取她咽喉,“我看你這大師,不過如此——!”
然而這時他卻感到眼前一花,好似閃過一陣白光。
下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識。
待到他回神的時候,猶如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
他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知何時被排山倒海般的劍氣震下了擂台,重重地撞在地壇邊緣。
堅硬的牆壁被他砸出深坑和裂痕,而無數劍光如同漫天的流星鋪天蓋地地襲向他。
袁問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劍氣如虹中,黎亦酒的聲音響起,“論道台論道台,不就是論一論道一道就行了嗎?”
“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她和氣地道:“我們不如來學句詩吧,就學這招《流星颯遝》的名字出處——”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你看這像不像流星?”
像,你的流星都快把人砸成肉醬了,眾修士兩股戰戰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