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老乞丐,活該一輩子當乞丐!
眾修士冷著臉甩袖離開,“切,不買就不買,誰稀罕?以後她求著我們買我們都不買!”
雖然帝君不逼迫她,但黎亦酒自己肯定是覬覦朱雀,想把它孵化出來的,所以還是缺靈石。
她隻要缺靈石,就遲早要求到他們身上。
至於什麼師父龜大師?
是真是假都還不知道呢。
雖然這預售都搞起來了,看起來好像很有底氣的樣子。
但他們還真沒見過誰家高人這麼搞。
這種高人按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怎麼用靈石就能得到她的指點?
雖然這個靈石有億點多。
丹藥符籙兩百萬一份,定製靈器最低兩千萬,為宗門布置陣法兩億起步,還得自備材料。
還有授課,按時計費,一個時辰五千萬……
她怎麼不去搶?!
怎麼會有這樣高人?!
就當她是真高人,也是真的是需要靈石,但這跟黎亦酒有什麼關係?
世上也沒師父做生意徒弟就不能做的規矩,很有可能她師父這生意不常做她才直接下架,等她師父籌夠了靈石,肯定還是會上架的。
目的估計就是故意嚇唬他們,讓他們著急,這樣他們就不會壓她的價了。
這麼一想,被拒之門外的鐵公雞們頓時心裡好受多了。
並暗罵奸商套路真多,剛剛他們差點就上當了!
雖然好像已經上當了,但沒付錢就不算上當。
之後他們死守價格底線不動搖,這奸商還是會求到他們麵前來的。
鐵公雞們篤定地想。
黎亦酒套路再深也跟不上他們的腦回路,有些無奈地開口:“其實吧,我覺得我最開始還是存了一點良心在的,怎麼他們非要逼我宰他們呢?”
她要是把前前世那套現代資本家的套路拿出來,都能讓他們被宰了還幫她數錢。
自然真人見她已經煉好了自己靈器,連忙迎上來,眼睛都笑眯了,“有些人就是賤骨頭!黎宗師您莫要搭理他們,以後有事儘管吩咐!”
黎亦酒從他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無語地靈器遞給他,“行了,你走吧。”
“好嘞!”
自然真人激動地接過靈器,不敢在江夜雨麵前多待。
但臨走時他注意到江夜雨將剝好的糖炒栗子遞給黎亦酒,忽而鬼使神差地開口問了一句,“黎宗師,您定製靈器的價格七百零七萬有什麼寓意嗎?”
商家定價一般都取個吉利數,或者好算的整數,他半天都沒明白七零七是什麼意思。
“這個啊。”
黎亦酒吃著栗子隨意地回:“金雕建議我定價七百多,我就隨口定了這個。”
這個相對其他所謂的天品煉器師來說其實是低了點的,但為了方便後麵坑人坑得人家無話可說,她需要鋪墊一下,預留漲價的空間。
到時候他們既不能說龜大師貴,畢竟她是大師。
也不能說黎亦酒貴,畢竟她也是神品煉器師,東西還跟師父的質量一樣,已經很謙遜了。
特殊的日子總是好記一點,比如前世有人用自己的生日當密碼。
黎亦酒便定了這個數字。
“至於寓意……”
她微抬下顎示意江夜雨,道:“這你也可以問他。”
自然真人猛然驚醒,有些懊惱自己沒事兒問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做什麼,連忙道:“不不不,不用了,在下就是隨口一問,不打攪帝君了。”
沒想到帝君卻開口了。
“紀念日。”他說。
自然真人錯愕,話比腦子快地追問道:“什麼紀念日?”
江夜雨將新剝好的栗子仁遞給黎亦酒,出奇的耐心,道:“和道侶的定情紀念日。”
自然真人頓時明了,心道帝君對祖師還真是一往情深,人都仙逝一萬年了還記得這些。
等等,可那是帝君和祖師的紀念日,黎亦酒關注這個做什麼?
黎亦酒聳肩,“紀念日紀念日,當然是紀念唄,紀念他跟他那仙逝了一萬年的道侶。”
“……”
自然真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想得太入神,竟然直接把心裡話嘀咕出來了。
而黎亦酒跟個順風耳似的,竟然連這都聽得清!
他尷尬地差點在地上摳出一座四海城,訕笑道:“原來如此,黎宗師有心了,在下告退。”
說罷他連忙卷著靈器離開。
走到街頭巷尾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黎亦酒和往常一樣跟人人避之不及的玄天帝君談笑風生,任誰見了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等她以後回想起來估計嚇出一身冷汗。
按她這麼能搞事,能不能活到以後都是個問題。
自然真人也經常這樣想,可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又是哪裡搞錯了,他卻怎麼都說不清楚。
錯覺,一定是錯覺,帝君對肖似祖師的人多包容一些是正常的,他這樣跟自己解釋。
隱約注意到江夜雨的目光似乎看過來了,他連忙加快腳步離開。
自然不知道他前腳一走,黎亦酒後腳調戲江夜雨,“嗨,美人寡夫,道侶都仙逝一萬年了,不考慮另尋新歡嗎?你覺得我怎麼樣?”
“……”
江夜雨沉默了一下,緩緩抬眸開口,“你綠你自己?”
“……”
咳咳,黎亦酒難得嗆了一下,震驚地看著他,“語出驚人啊你!”
江夜雨收回目光,繼續剝栗子,“耳濡目染。”
她總這樣戲弄他,他就是再木楞也多少能學一兩個詞。
黎亦酒震驚過後樂了半天,“你不行啊!你沒有學到我的精髓,我要是你我肯定一口答應下來了,這樣寡夫偷情的play不就有了嗎?”
“……”
學不會,這輩子都學不會。
江夜雨看著真正語出驚人的道侶,有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覺。
黎亦酒又調戲了他半天,一口一個“美人寡夫,我們這樣你道侶不會生氣吧”,直把江夜雨弄得耳垂都紅了,甚至有點懷疑道侶的精神狀態。
末了,他忽而開口,“不考慮。”
他看著她說:“那年乞巧節,我對你說至死不渝,你說我也學會說情話了,可我沒有。”
“這是誓言,不是情話。”
“一萬年,十萬年,千千萬萬年,直到我死,都不會變。”
“我不考慮另尋新歡。”
他認真地回答她的玩笑話。
黎亦酒嬉笑的動作一頓,撐著下顎看著他良久。
而後驀然湊前去對視他的眼睛,“好感動啊……可我怎麼總覺得你好像在暗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