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比試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黎亦酒悠哉悠哉地和江夜雨聊天喝茶。
江夜雨設了結界,無人聽得見他們聊天的具體內容。
但二人談笑的樣子實在自然熟稔地令人驚異。
自然真人稍稍平複黎亦酒是神品丹師的震撼,見此情形思索道:“帝君對似早已知曉此事?”
黎亦酒露這一手,在場無人不震驚,但玄天帝君始終神色如常。
雖然他們也想象不到他震驚的樣子。
載道真人上前一步沉吟道:“或許正是因為知道,才對她青眼有加。”
先前他們一直不明白,帝君到底哪裡覺得黎亦酒像明燈祖師。
現在看來,相似之處當真不少。
心地善良算一個,神品丹師的身份也是一個,最重要的是她能用鸞鳳劍。
這擱他們也迷糊,這莫不是真是祖師在世吧?
不過他們也就隨便想想而已。
誰都知道明燈祖師神魂俱滅了,要能轉世早轉世了,還等到萬年後的現在?
況且黎亦酒顯露出來的這些東西隻是祖師的冰山一角,但這一角也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
現在可沒人想著去取代黎亦酒在帝君麵前的位置了,除非也能煉出顆神丹來。
自然真人捋了捋胡須,歎氣道:“早知如此,當初何必針鋒相對,大鵬喜歡她就讓它去唄,咱攔也攔不著,倒不如顯得大度一點……”
“事後諸葛亮。”
載道真人冷哼一聲,大鵬走了急得可不止他一個人,而且……載道真人又道:“你無私,你大度,想去跟她的可不止大鵬一隻靈獸。”
自然真人手上動作一頓,是了,差點忘了金雕也蠢蠢欲動要跳槽。
金雕要跟著跑了,天人嶽的牆角可真要出個大窟窿了,屆時還有資格自稱禦獸宗門?
天人嶽沒落,他們在靈域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黎亦酒雖是神品丹師,但完丹相較普通丹藥隻是沒有副作用而已。
現在天品丹藥的副作用也不大了,他們都吃了那麼多年了也沒什麼事,目前並不要緊。
若說副作用明顯的,迄今為止也隻有洗髓伐骨丹。
但他們天人嶽的弟子本就大多是天靈根,暫時也不是很急用。
現在眾人的狂熱,更多的是對“神品”這一等級的稀有性而產生的罷了。
他們向黎亦酒伏低做小求得幾顆完丹也無法讓天人嶽的實力發生質的飛躍。
但牆角要是被她挖走了,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大損失了。
思及此,自然真人心中的激動稍降,還是得防著點黎亦酒,不能讓步。
此時黎亦酒正和江夜雨聊著完丹和壞丹的事。
江夜雨微微傾身聽她說話。
她道:“剛剛那個叫聒噪的吃完洗髓伐骨丹後麵相豁然清明,還隱隱有晉升的跡象,我懷疑現在這些徒子徒孫等級普遍壓製成這樣,是不是也有壞丹吃多了體內殘藥淤積的原因?”
年輕人可能不明顯,但上了資曆就有這種跡象了。
說到這裡,黎亦酒看了眼天人嶽的方向,“那兩老頭一看就是壞丹磕多了。”
自然真人和載道真人一看就是修為凝滯了很久,不然在這個俊男美女遍地跑的修真界,怎麼就他們倆一副老態,頭發胡子都花了。
天人嶽的人一邊要學禦獸術一邊要修煉,有時候還要拓展煉丹煉器等其他技能,在修煉上花的心思就沒那麼多了,難免借助丹藥突破。
現在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不但已經產生了抗藥性,恐怕也難以繼續突破了。
以江夜雨對她的了解,聽到開頭就知道結尾了,“你要宰他們?”
黎亦酒搖了搖頭,“不不不,說宰多難聽啊,這叫各取所需、通力合作。”
江夜雨不評價她的美化,隻道:“你需要什麼?”
黎亦酒也聽個開頭就知道他的未儘之意,擺手道:“靈石,大量靈石,你沒有,無人之境也沒有,所以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靈石作為人族修士的流通貨幣,有交易價值也有使用價值,可以用來補充靈氣、布置陣法、砸彆人玩等,算得上一種資源。
很多人可能以為靈石是開采的礦物,但其實並不是。
這玩意兒其實是人造的,無人之境自然沒有。
製造方式非常簡單,就是在形狀相同的特殊材質的石頭裡麵注入靈氣,然後封起來。
最初修士將其作為自用,隨後有人效仿,漸漸地出現用靈石置物的現象,慢慢地,修士們在靈石的形狀樣式上也達成了統一,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麵。
不過靈石的製造方式雖然簡單,但也比現在印鈔票麻煩一點。
單個人沒辦法自製靈石暴富,因為人的靈氣是有限的,天天往外輸靈氣誰也受不了。
但好就好在,基本上所有人都會,有的人做的多有的人做的少,日積月累靈域就出現了大量靈石。
甚至還供大於求,現在的物價相較於萬年前上漲了不少。
江夜雨又道:“你想孵化朱雀蛋?”
黎亦酒現在不缺錢,本身對靈石也沒多大的需求,夠用就行。
除去一開始需要啟動資金賣了張符外,基本沒有在這上麵花過心思了。
畢竟需要的資源有更簡單的獲取方式,一個清心宗會幫她找,第二個江夜雨和無人之境那群靈獸頻繁“投喂”,黎亦酒很難缺天材地寶,自然也不缺錢。
目前用得上大量靈石的隻有朱雀蛋了。
黎亦酒點頭,“那可是神獸蛋,還是你同事,這要是都不孵出來看看不亞於一張明知道有巨額大獎的彩票擺在麵前卻不去刮,我做不到。”
聞言江夜雨道:“不必這麼麻煩,我也能孵,還更快。”
“……”
黎亦酒沉默了一下。
雖然理智告訴她,他說的孵就是往朱雀蛋裡注入力量,但黎亦酒腦海中還是不受控製地出現了烏龜媽媽孵蛋的畫麵,好怪,“……不用了謝謝。”
他是更快,但他的力量可比靈石珍貴多了。
江夜雨還想說什麼,黎亦酒擺擺手,“得了吧,那鳥蛋就跟吞金獸似的,彆把你熬死了。”
江夜雨:“……”不至於。
帝君看了她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在道侶眼裡有點脆皮。
人不讓殺,蛋不讓孵,好像多動一下就會掛掉一樣。
可他明明是靈域的戰力天花板。
黎亦酒確是這樣的心態。
他不懂,她可是親眼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掛了一次,能不操心嗎?
就這麼定了,她沒再繼續和他討論這件事,而是道:“中午吃什麼?”
江夜雨又沉默了一下,有些猶疑地道:“沒有其他事需要我做嗎?”
在她眼裡他能做的隻有管飯嗎?
黎亦酒靜靜地凝視他,“夥食這樣天大的事都交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想殺人還是想挑戰天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