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赤焰鳥這樣一番操作後,其他靈獸也有樣學樣地問黎亦酒要錢。
真是攤上一群敗家獸了。
黎亦酒十分無語地丟給它們一個乾坤袋,“裡麵有一百萬靈石,要什麼自己買,記得砍價,不要搶劫,買回來的東西不要讓我懷疑你們的智商。”
幾隻靈獸爭搶著乾坤袋,連連開口,“好嘞好嘞!我們可聰明了!”
黎亦酒:並不是很相信呢。
在它們即將撒歡跑開的時候,黎亦酒叫住赤焰鳥,“把你孩子給我。”
赤焰鳥先前小雞護崽似的將蛋抱得死緊,聞言卻二話不說就將“孩子”給她了。
黎亦酒接住蛋道:“行了,去玩吧。”
“好嘞!”
赤焰鳥急急忙忙地追上其他靈獸,“彆把靈石花完了!吾還要買買買!”
黎亦酒抱著蛋搖頭歎氣,活像是帶著一群孩子郊遊的幼兒園班主任。
花靈兒看到靈獸和她的相處模式,隱約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和它們早就認識?”
不然怎麼會這麼熟稔?
黎亦酒端詳著手中的看起來漂亮,但感受不到絲毫生機的靈獸丹,隨意“嗯”了一聲。
她一個弟子怎麼會和無人之境的靈獸認識?
花靈兒忍不住追問,“你和它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你對它們做了什麼?它們為什麼單單對你這麼親近?為什麼……”
聽到這接二連三的問題,黎亦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要不我直接給你出一份結交靈獸的教程?”
花靈兒幾乎想說“好”,但聽出她語氣中嘲諷,又想到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隻好訕訕地閉嘴。
黎亦酒沒再搭理她,繼續跟隨清心宗的人逛街。
不過她沒怎麼關注街邊的攤子了,而是一直在研究手中的靈獸蛋。
她有些詫異地對江夜雨傳音,“真的假的,它真的是個朱雀蛋?”
這顆蛋一出現的時候,江夜雨便告訴了她這件事。
隻不過黎亦酒一直不動聲色,隻當那是個死了的赤焰鳥蛋。
在旁人看來,那也確實是個死蛋,包括攤主本人也這麼認為。
江夜雨微微頷首,“真的。”
黎亦酒更詫異了,“靈域怎麼會有朱雀蛋?除你以外的神獸不都歸位天界了嗎?難道是這朱雀以前下凡曆劫的時候留的情?”
江夜雨的目光落在那可肖似赤焰鳥蛋的神獸蛋上,“神獸鎮守天界四方,獨一無二,世間不會同時出現兩隻同樣的神獸,蛋也不會有,既有朱雀出現在這裡,天界那位定然不在了。”
黎亦酒看著手中的朱雀蛋,“那祂……”
江夜雨道:“這要麼是祂曾經下凡曆劫的時候在靈域留下的後路,要麼是天界出了什麼變故,祂不得不斷尾求生,保留一絲力量化為一個蛋逃到了靈域,還隱匿氣息偽作了普通靈獸蛋的樣子。”
赤焰鳥蛋可不不普通。
不過黎亦酒沒跟神糾結這個問題,她聞言沉默了一下,“情況挺嚴重的樣子。”
但他們飛都還飛不上去,推測出什麼也不頂用。
黎亦酒沒有繼續想朱雀可能遭遇了什麼,端詳著這顆蛋思索道:“那我們怎麼處理祂?讓赤焰鳥孵出來看看?它能孵得出來嗎?”
江夜雨想了想,提議道:“太麻煩了,做給你吃吧,你想吃煎蛋還是蒸蛋?”
“???”
黎亦酒幾乎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認真的?”
之前他拿自己的親戚千年烏龜煲湯也就罷了,現在這可是他的同事!真的同事!
而且這還是一個真真正正鎮守一方的神!
這是可以劃為食材的東西嗎???
江夜雨平靜地開口,“你吃了祂就能繼承祂的神格和血脈,祂現在太弱了,等祂歸位不知還要多久,不如你頂替祂的位置,成為下一任南陸之神,這對天界穩定也大有裨益。”
這麼一聽確實很有道理,大有裨益,確實大有裨益……但是——
黎亦酒疑惑地看著他,“彼時你與祂在天界各據一方,真就和祂一點交情都沒有嗎?”
江夜雨毫無情緒波動地道:“那時候我沒有感情這種東西,朱雀也沒有,如果祂能聽到你我的談話,說不定還會讚同我的提議。”
真正的神明無喜無悲,沒有私欲,仿佛生來隻為維持天下穩定而存在。
而他沾染了太多世俗凡塵,早已麵目全非。
黎亦酒了然,但是……她看著這個蛋,還是有點下不去嘴。
畢竟是累死累活工作了大半輩子的神明打工雀,一早落魄就變成彆人的腹中餐也太淒涼了。
黎亦酒雖然不是什麼良善的人,但也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再看吧。”
黎亦酒道,“我自己也能飛升,實在到了窮途末路,我再考慮煎蛋還是蒸蛋。”
江夜雨微微頷首,“也好,如此你可以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神位,無需承擔祂的職責。”
黎亦酒點點頭,而後又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還有就是,如果朱雀能吃的話,會讓我忍不住想……玄武是不是也能吃?”
習慣把他人端菜上桌的玄天帝君沒想到自己也有淪落為食材的一天。
江夜雨:“……這個不能。”
黎亦酒眨了眨眼,“真的不能嗎?我覺得你挺秀色可餐的。”
江夜雨:“……”
……
天衍宗,主峰大殿。
秦言深收到公孫良的靈鏡傳訊臉色黑沉,當即將靈鏡砸在地上,“廢物!”
他明明做得很乾淨,之前明明沒有人知道岩漿地龍是他的契約獸,怎麼還是讓自在門那群人發現了,而且申屠善和公孫良那群廢物還招惹上了無人之境?!
岩漿地龍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豈可拱手讓於他人?!
秦言深沉著臉來到主峰深處的一個地牢,看著關押在裡麵的巨大靈獸。
岩漿地龍像一隻巨大的紅色蜥蜴盤踞在地牢中,身上密布著堅硬的鱗片和岩漿水晶,隻是有許多掉在地上,在黑暗中泛著瑩瑩的紅光。
它渾身是傷,氣息低迷,尾部的妖火也有些暗淡。
但那雙赤紅色的眼睛倒映著秦言深的影子,充斥著血一樣恨意。
秦言深冷哼一聲,催動契約咒,岩漿地龍眼中頓時浮現痛苦,整個獸身都在痙攣抽搐,漂亮的岩漿水晶嘩啦嘩啦地掉在地上,尾部的妖火也劇烈晃動著。
它用嘶啞的嗓音怒吼著,“吾要殺了你!吾一定會殺了你!!!”
秦言深嗤笑,“畜生,還認不清現實嗎?契約咒無解,無人之境就是把你要走也救不了你。”
無人之境?岩漿地龍捕捉到這個關鍵詞,死死地盯著他。
秦言深冷笑著,用更大的靈力催動契約咒,直到岩漿地龍奄奄一息。
他這才聲音譏諷地開口,“沒錯,無人之境把你要走了,但那又如何?”
秦言深的麵孔在地牢中晦暗恐怖,“你依然是我的走狗一條,命永遠拴在我手裡,隻要我想,隨時都能控製你,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折磨你,而我受傷卻會分攤在你身上,我若死了你也必將給我陪葬……”
“你永遠無法擺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