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來撬牆角的。
蕭雲長氣笑了,黎亦酒的天賦還少嗎,論的到他天人嶽?
他淡淡地開口,“真人說得有理,黎亦酒有修習天人嶽禦獸術之天賦,我自然不會阻攔……”
載道真人驚喜又詫異。
之前逍遙子想拉攏黎亦酒,蕭雲長於對方打天翻地覆,如今竟這般輕易放手,同意了黎亦酒加入天人嶽?
看來天人嶽的禦獸之術,連劍尊也心服口服。
逍遙子撬牆角被劃傷的手臂還隱隱作痛,蹙眉看向蕭雲長。
現在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就歧視自在門是嗎?
而後就又聽到蕭雲長的聲音響起,“載道真人如此惜才,天人嶽更不是一家獨大的作風,清心宗也願意兼容並蓄、博采眾長,如此便有勞真人將禦獸術傳授給我門弟子黎亦酒了。”
“……”
載道真人噎得不輕。
感情蕭雲長不是同意黎亦酒入天人嶽,而是同意黎亦酒學天人嶽的禦獸術!
讓他將禦獸術傳授給黎亦酒,但人還是清心宗的,這不是替他人做嫁衣嗎?!
他咋不讓他把整個天人嶽都給黎亦酒呢??
逍遙子樂了,“容我說句公道話,劍尊此言就有些無恥了,功法乃立宗之本,清心宗願意將清心咒傳授給外人嗎?”
載道真人連連點頭。
蕭雲長淡淡地掃他一眼,落在逍遙子身上,“如何不願,我現在就將清心咒傳授給你這個外人,你會學嗎?”
“……”
逍遙子想起自己一聽到清心咒就失去世俗欲望的感覺,閉麥了。
這玩意兒白送他都不學。
蕭雲長的目光又落在了載道真人身上,“真人為何不說話了?是因為黎亦酒不是天人嶽的弟子,所以她即使有禦獸天賦天人嶽也不願教嗎?”
“……”
大可不必如此耿直。
載道真人訕笑,“劍尊說得哪裡話,不是天人嶽不願教,隻是術業有專攻,黎亦酒要想真正學好禦獸術,還是要擯棄其他功法,進入天人嶽潛心鑽研為好,劍尊以為如何?”
蕭雲長見他還不放棄,意味深長地開口,“術業有專攻——你怎知黎亦酒的專攻是禦獸之術?”
載道真人頓了頓,忽而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對黎亦酒的了解還停留在最淺顯的層麵。
清心宗這般看重她,清心宗的弟子也對她心服口服,這其中肯定有過人之處,不止是簡單的招靈獸喜歡這麼簡單。
然而這過人之處他還未曾看到,卻已經對黎亦酒欣賞備至。
那她真正的“專攻”豈不是更優秀?
清心宗能傳授給弟子的不過符、丹、器、劍、陣五道,載道真人微微思忖,後知後覺地問道:“黎亦酒師承哪位長老?藥聖藥無疾?”
他記得是黎亦酒率先說出了幻彩毒蛛的解法,應當對醫藥之術多有了解。
然而蕭雲長卻對他的猜測不置一詞。
“……”
不是吧,這都要賣關子?
以前怎麼沒發現性情冷硬的劍尊還有這一麵?
載道真人蹙眉,黎亦酒修的不是丹道?那還會是什麼?
他看向黎亦酒的背影,心情複雜,平生第一次看不透一個弟子。
逍遙子也是這種感覺,最開始他是欣賞黎亦酒在音道上的天賦。
但她顯然隻是隨手一奏,未曾認真。
那她真正認真學的是什麼?
逍遙子沉思了一會兒,想到鸞鳳劍一事,還有她殺柳蘇蘇的狠勁兒,試探地問蕭雲長,“她的專攻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轟隆!”
蕭雲長還未做出反應,逍遙子頭頂的天空就傳來一聲雷鳴。
帶著天地法則的警告,仿佛下一瞬就會落下來將人劈得粉身碎骨。
逍遙子卻淡定不已,“乾嘛?我又沒違背誓言,大驚小怪。”
“……”
每天都在神魂俱滅的邊緣反複橫跳。
他作死的勇氣蕭雲長是佩服的。
弟子們也被這道雷聲嚇了一跳。
“晴天霹靂?誰乾什麼虧心事了?快劈死他!”
“可能是林子裡的天氣比較奇怪吧,嚇我一跳。”
“也或者是哪位道友在此曆劫?”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太當回事。
隻是這一路走來,都十分安靜,未曾再遇到什麼危險。
畢冠玉看向悠哉悠哉坐在金紋白虎背上吃著零食擼大鵬的黎亦酒,蹙眉道:“莫不是你的靈獸將其他靈獸嚇跑了,如此我們還曆練個什麼?”
殷蘭暴脾氣又上來,“你需要曆練什麼?練練逃跑的速度就夠了,反正每次來了危險你不也是跑得最快的一個?”
“人家安撫好金紋白虎救了你性命你不思感激也就罷了,還在這裡嘰嘰歪歪!”
“看不慣有本事將金紋白虎趕走啊!看你怎麼葬身獸腹!”
畢冠玉臉色一黑,“你遇到開智期靈獸不跑能做什麼?這叫走為上策!再者你們不也說走東南方是為了曆練,這樣還怎麼曆練?”
眼見又要吵起來了,花靈兒無奈地開口,“金紋白虎和大鵬已經收斂了氣息,此時就與普通獸類無異,靈獸不是它們嚇走的……”
殷蘭看著比冠玉冷哼一聲,“聽到沒有?”
畢冠玉臉色難看,沒有再說話。
他就是故意給裡黎亦酒找茬的,其實自己更希望一路順遂地回去。
黎亦酒似笑非笑地開口,“想要曆練還不簡單,這不是有現成的曆練對象嗎?”
眾人看到她的視線落在金紋白虎身上,頓時驚恐地瞪大眼,“不!!”
黎亦酒從金紋白虎背上下來,拍了拍它,“去,好好曆練曆練他們,活著就行。”
金紋白虎現在開始孩童心智,對這種捉弄人的事很有興趣。
當即變回原形,朝眾弟子們張開血盆大口,“吼——”
“彆!!黎亦酒!快讓它變回去!”
“啊啊啊啊彆吃我!”
“不!師父救我!!!”
正如殷蘭所言,畢冠玉果然是跑得最快的,金紋白虎也最愛追他。
當然,它是雨露均沾\敵我不分的虎……
殷蘭等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黎亦酒,“不是、你連我們也不放過?!”
黎亦酒一臉委以重任的神色,“你們是我的徒子徒孫,更應該好好曆練。”
“……”
他們想要的不是這種曆練啊?!
虎口逃生也太刺激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
黎亦酒坐在樹下,宛如監考官般吃著肉乾看他們東奔西跑鬼哭狼嚎。
大鵬也得到了肉乾投喂,雖然它對“糖”更感興趣,但這個也意外得香。
它想了想,對黎亦酒傳音道:“你讓吾做的事吾做好了,但是……”
黎亦酒知道它說得是告訴其他靈獸遠離柳蘇蘇的事。
之前幾位長老帶著它一塊兒躲起來的時候,它順便離開一趟去把事兒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