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些呼吸困難。
餘錦看著黎亦酒離去的背影,緩緩攥緊了袖中的一張紙,忽而冷笑一聲,“她囂張不了多久了……”
殷蘭眼神一亮,追問道:“真的嗎?為什麼?”
餘錦卻沒有回答。
……
在眾多長老中,黎亦酒選擇去見蕭雲長。
目前來說,他煩她的次數最少,不論是線上還是線下。
她來到劍峰的時候,蕭雲長正在練劍。
黎亦酒認出他練的是《醉春風》上卷《對酒當歌》的殘卷。
原本《對酒當歌》的劍風傾向於“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逍遙落拓,畢竟是她酒後隨便練著玩的。
但蕭雲長本人戰意濃烈,經他施展出來的劍風頗有“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的肅殺之氣。
蕭雲長確實不愧於“劍尊”之名。
須臾,蕭雲長的動作中斷,擰眉沉思,顯然是殘卷上的招式不全,他正在試圖補全,但沒有頭緒。
黎亦酒道:“世間劍法千千萬,蕭長老不必固執於此,《對酒當歌》其實不適合你。”
蕭雲長卻道:“但它適合你。”
第一次見到黎亦酒出劍時,他就有這種直覺。
而且連名字都合上了,這是何等的緣分?
他想補全殘卷,交由黎亦酒傳承,讓她重現萬年前明燈祖師成名劍法《對酒當歌》的輝煌。
黎亦酒一頓,拱手道:“多謝長老好意,隻是我已有完整的《對酒當歌》。”
蕭雲長詫異,“什麼?你有完整劍法?且練與我一看?”
他將手中的木劍遞給她。
黎亦酒隻好接過,給他看了一遍完整的《對酒當歌》。
隻見她隨風而動,不疾不徐地舞著劍,動作看起來極其隨性,偏生又流風回雪,賞心悅目。
猶如縱情天地間的閒雲野鶴。
動作毫無違和與凝滯之感,顯然確實是完整劍法。
蕭雲長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對酒當歌》……”
原來《對酒當歌》的劍意是這樣的瀟灑恣意,並沒有殺伐之氣,怪不得他怎麼補都覺得違和。
他確實不太適合《對酒當歌》。
蕭雲長想了想,“隻是好像少了點什麼……”
黎亦酒收劍,“少了一壺酒。”
沒有酒的《對酒當歌》沒有靈魂。
蕭雲長難得笑了,“是你想喝酒了吧?有人舉報過你在宿舍偷偷飲酒,彆以為無人知曉。”
“……”
揭人之短就不禮貌了。
蕭雲長拿起劍譜,將她方才的動作記錄在上,並疑惑問道:“《對酒當歌》的完整劍法你是如何得知的?”
黎亦酒靈機一動,將鍋甩給自己的馬甲,“龜大師授予我的。”
其他長老確實提起過龜大師和她關係匪淺,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奇怪了,隻是……
“龜大師會劍法?”
蕭雲長蹙眉,“那為何當時不願賜教?”
黎亦酒:當然是因為打不過你。
蕭雲長歎了口氣,“可能是因為我劍術不精,還無力與大師對戰,此後我定當勤懇,早日向大師討教。”
“……”
彆,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黎亦酒真是怕了這個滿腦子打架的分神武癡,“蕭長老可還有事?”
蕭雲長今日的《對酒當歌》是為她舞的,本以為能以此收買她入劍道。
結果她已經有了完整的,失策失策。
他看著仍然毫無動搖之意的黎亦酒,歎了口氣,遞給她一個玉瓶,“這個你且收下,不日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