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雲長已然將《春風化雨》演示完畢,收勢看向眾人,“劍意可慢慢禪悟,招式可記住了?”
“記住了。”
眾弟子齊齊道,能考進清心宗,他們的記憶力還是可以的。
蕭雲長頷首,“自己練習,有疑可問。”
眾弟子互相拉開距離,拿起木劍開始練習,動作大多都還比較生疏。
蕭雲長不甚滿意地掃過,最後落在謝朗身上。
一陣清風吹來,謝朗似有所悟,閉上眼,身隨心動,衣擺偏飛,動作行雲流水,如清風朗月入懷。
看來是體會到了一些劍意。
蕭雲長滿意點頭,上前一招一式地指導他,未曾再關注他人。
越來越多弟子看過來,心裡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沒了五十九這個顯眼包,又冒出來個謝朗,將長老的注意力全吸引了去。
蕭雲長注重實戰,課堂下半段便由弟子自由挑戰切磋。
出了風頭的謝朗顯然是眾矢之的,眾多弟子排著隊來挑戰他,堪稱車輪戰。
但謝朗毫不介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對對麵敗給自己的弟子謙遜拱手,“道友承讓。”
對方從地上起身,麵色不太好看,匆匆回禮便下台。
謝朗已經對戰了好幾輪,想稍作歇息,正要開口,下一個人就上來了,對他道:“請兄長賜教。”
那是他的同族堂弟謝崢。
謝朗頓了頓,服了一顆回靈丹,拱手道:“請。”
謝崢心中冷笑,隨即提劍襲去,他的攻勢咄咄逼人,招招襲向謝朗的死穴。
往常弟子切磋都是點到即止,謝朗打了好幾輪,本就疲累,招架不住這樣凜冽的襲擊,露出了狼狽之態。
謝崢麵露不屑,嗤笑一聲,“堂兄,我今天教您一個道理,劍是用來殺人的,不是耍花架當猴兒看的。”
說罷,他眼中閃過冷意,劍尖劃過謝朗的手腕。
明明用得是木劍,謝朗的手腕上卻出現一道深深的血痕,足以見得謝崢攻擊時用的力道有多大。
謝朗跌跪在地,痛苦地捂著手腕,手中的木劍掉落在地。
謝崢得意笑了,“看到了嗎堂兄,這才是真正的劍法,若我手中拿著不是木劍,堂兄你的手已經被我挑斷了……”
說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惡意,手是對劍修至關重要,說是傷了手,劍法一道便到此為止了……
眾人驚呼,卻無人上前幫襯。
人群中漸漸傳來附和,“謝崢道友說得有理,劍是用來殺人的,光好看可不行,就是個繡花枕頭。”
“看來謝朗道友徒有其表,未曾悟得劍法真諦啊。”
“還是謝崢道友厲害……”
謝崢有些顧忌地看向蕭雲長。
蕭雲長一介武夫,一向秉承強者為尊,完全注意不到那麼多彎彎繞繞,見謝崢勝了,也讚賞頷首。
謝崢見此越發得意,假惺惺得來到謝朗麵前伸出手,“堂兄沒事吧?刀劍無言,兄長勿怪。”
謝朗緊抿著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謝崢的手。
然而卻感到一陣劇痛傳來。
謝崢手上用力,聽著骨骼碎裂的聲音,居高臨下地看著滿頭冷汗的謝朗,“堂兄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嗎?這也太弱了吧?”
謝朗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