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現在的修為,使用手槍的威力最多隻能擊破金丹修士的靈力防護。
這名散修就是金丹初期。
方才的情形其實十分凶險,如果她晚一秒扣動扳機,或者這名散修早一秒拿出盾牌,局勢便會出現反轉。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她心生殺意的那一刻起,就確定自己會成功。
殺人與她而言太習以為常了,在經曆過萬年前血腥歲月的她眼裡,這散修簡直遲鈍得可笑。
黎亦酒隨手將手裡的金鐵塊丟進乾坤袋,而後熟練地摘下他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這是一件芥子空間靈器,也是地品,和尋常儲物靈器乾坤袋不同,它可以用神識契約,隻有主人才能打開。
拚修為她現在是個菜雞,但論神識全天下都還在吃奶。
她隨意一抹就抹掉了玉扳指上的印記,用神識翻了翻裡麵的東西。
約莫大幾千上品靈石,一件攻擊型地品靈器,兩個防禦型地品靈器,一瓶地品回靈丹,還有幾張地品霹靂符,以及許一堆玄品的靈器靈丹和以及各種草藥和煉器材料等。
裡麵的靈器風格不一,還有一堆各式各樣的乾坤袋,顯然是這名散修從彆處打劫而來的。
這些這對於一名金丹修為的修士的資產來說算是比較豐厚的了。
可惜在黎亦酒的概念裡,和神品以下皆壞丹的準則一樣,靈器神品以下也都是破銅爛鐵,或多或少有問題。
包括她這把天品手槍,湊合用罷了。
因為標準太高,黎亦酒毫無大發橫財的成就感,這些東西與她而言就是一點零錢和破銅爛鐵。
她將玉扳指丟進自己的乾坤袋,準備回頭融了自己煉。
而後平靜地往屍體上丟了團靈火,雲淡風輕地像是來這裡野炊的,完全看不出來是在毀屍滅跡。
“嘭!”
這時一道靈力猛然襲來。
黎亦酒眉間一凝,閃身避開。
她原先的地方已經化作了一個深坑,那具屍體也化作了一團焦黑的爛泥。
她持槍回頭,隻見兩人在空中對峙。
原來她是被殃及池魚的。
方才那道靈力是一名金袍男子打出的,他手中又凝起一團靈氣,元嬰中期的威壓擴散開來,猙獰的電光在靈氣中若隱若現。
他對麵立著一名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受了重傷,搖搖欲墜,口中溢出鮮血,仍手持骨鞭死死地盯著金袍男子。
男子看出她強弩之末,卻沒有急著殺她,而是暢快大笑,“大師姐啊,彼時你可是天衍第一天才,為何如今這麼孱弱?”
“你看師弟我都元嬰中期了,你竟還是金丹,三百多歲的金丹哈哈哈哈哈……”
紅衣女子麵色冰冷,唇邊血跡將她的容顏襯得越發妖冶美豔,看男子的目光滿是厭憎。
“彆跟我提天衍宗!一群令人作嘔的小人!我早已割袍斷義,和你等再無半點乾係!”
“當年若非秦言深負我,你早已是我鞭下亡魂!”
男子笑得愈發得意,語氣輕佻地嘲諷,“秦宗主負你,是你踐踏我心意的報應!”
“我當年對你一往情深,可你趨炎附勢地選擇了少宗主,結果他拿你當爐鼎!哈哈哈哈哈……”
“這叫什麼?這叫負人者終被負之!”
“可不就是你的報應!”
“一往情深?”紅衣女子緩緩抹去唇邊血跡,嗤笑了一聲,“傾慕我之人多了是,你是哪隻癩蛤蟆?”
“你!”
男子惱羞成怒,向她襲去,“賤人!我要殺了你!”
紅衣女子實力不敵,不斷丟出靈器暗器和各種防禦法寶,竟能以金丹修為和元嬰修士周旋良久。
黎亦酒已然藏身於樹後,拿出剛殺人越貨得到的金色盾牌抵擋二人散發出來的威壓。
她看著天上紅衣女子歎了口氣。
那人正是器峰長老火襲月。
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什麼“逃學必遇老師”的倒黴buff在身上。
這回她不但碰見了,還吃到了老師的驚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