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儀不肯相信,她想知道為什麼,她想追上去問問,哪怕讓她等,她都是願意的啊。
葉鶴卿大約是深夜就走了,速度很快,令儀追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在這茫茫荒漠上看見任何的人影。
她徹底慌了,她這才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葉鶴卿家住在哪裡,除了父母家裡還有幾口人。
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婚配…
她就這樣傻傻的,將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後來,令儀暈在了荒漠裡,被過路的西涼人撿到,送了回去。
這一回去,令儀就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了之後,雖然整個人瘦的脫了相,但是所幸眼睛裡亮晶晶的神采還在。
如果這日子能這樣過下去,她有可能就會忘記那個氣質清冷的中原男子。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一年後,一個中原商隊在路過此地時,到處向人打聽,問西涼最珍貴的那顆綠寶石在哪裡。
正好逢上令儀騎馬歸來,她笑著行到那個人的麵前說道:“我就
是西涼最珍貴的那顆綠寶石,你找我有什麼事?”
中原人竟不覺得訝異,而是從自己的包裹裡掏出一個信封來,說道:“這封信是京城的葉家讓我捎給你的。”
說完這句話,中原商隊就匆匆離開了。
中原葉家…
令儀在聽到這個姓氏的時候,心頭還是會突然一跳。
她有多久,都沒有再想起來過了?
都沒有再想起過那個氣質清冷的男子了?
令儀收下了信,神色黯淡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不知道是看還是不看,她覺得很緊張,緊張到自己的手心裡全是細密的汗。
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之後,令儀才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打開那張信紙,一字一句的讀了下去。
她的中原話學的不好,幸好葉鶴卿也都是用了最簡單的話來描述。
即便如此,也洋洋灑灑的寫了滿滿兩大頁。
令儀一字一句的認真讀,等她看完,已經是深夜了。
葉鶴卿在信裡解釋了那天為什麼不告而彆,他說是因為自己的父母擔心他不回去,所以乾脆就將他迷暈帶了回去。
他還說他回去的這一年,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在西涼的生活,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她。
令儀看到這裡的時候,臉又紅了,她覺得自己的那顆心,似乎又重新跳動起來了。
就像是初次見到葉鶴卿的那一天,那種悸動感,她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
葉鶴卿在信的後麵還說,他會儘快說服自己的父母,然後十裡紅妝將她娶回家去,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令儀覺得自己現在就已經很幸福了,她不會寫幾個中原字,連夜跑到代寫信的那人的家裡,將人家從熟睡中叫醒,絮絮叨叨的寫了滿滿三頁紙才滿足的閉了嘴。
趁著那個中原的商隊還沒有走,令儀將這份信送到了他們的手上,希望他們能幫忙帶給葉鶴卿。
令儀覺得十分開心,葉鶴卿心裡確確實實是有她的,隻要過了他父母的那一道坎就可以了。
她覺得,隻要能讓她嫁給葉鶴卿,讓她做什麼犧牲都可以。
兩人的聯係逐漸在這一來一往的書信中恢複了,來西涼的中原商隊很多,葉家又算是一個名門大戶,所以幾乎來這裡的中原商隊都認識。
他們聯係的還算頻繁,基本上一個月一次書信。
每一次,令儀都要在信裡絮絮叨叨,將自己最近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講給葉鶴卿聽。
葉鶴卿也是,將自己的近況全部都寫在信裡,他們就這樣整整聯係了一整年。
令儀已經十八了,這兩人提親的人已經踏破門檻了。
可是令儀仍舊不為所動,她的阿爹寵著她,乾脆也隨著她去了,反正就算到最後嫁不出去,他也是養得起這個女兒的。
隻是葉鶴卿的書信,在第二年的三月時候,突然就失去了聯係。
令儀已經寄回去了好多封,可是也不見葉鶴卿回信一封。
她一直從三月份等到九月份,才收到了一封遲來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