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個壞大叔，為什麼要拿走你的衣服？”
小男孩接過糖果，吃了一顆後，有些不解地詢問。
“姐姐玩遊戲輸給了他。”
女孩眯著眼睛，臉上帶著純粹的笑容。
“小豪乖乖的，姐姐先陪哥哥玩遊戲，等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
女孩揉了揉男孩的頭，語氣溫柔地說道。
“嗯，姐姐去忙吧，小豪最乖了。”
小豪點點頭，一臉認真回答。
“帥哥，咱們上樓吧？”
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拉著我的手，就要往樓上去。
“額，我隻是想要清理一下胡子。”
“我知道，就在樓上。”
女人聽到我這樣說，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將我往上麵拉。
我看著女人，心中不由疑惑，真的聽懂了嗎？
女人穿著寬鬆的衣服，白皙的腿露在外麵。
來到樓上那個熟悉的房間，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女人就將自己身上的短袖給脫了下來。
裡麵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哥，我便宜，100塊錢，給你做個透徹。”
女人熟練能將頭發給盤起來，然後就要來脫我的褲子。
看到這裡，懸著的心也就死了，感情她真的沒有把我的話聽到耳朵裡。
“不是，這樣吧，你先穿上衣服，咱們聊聊，不白占你時間，錢我會照付給你。”
我攔住了女人，這個樣子說道。
“我知道了，哥這是嫌我臟，我是賤，我為了房租，陪著那個老頭睡……”
女人眼底微紅，露出自嘲的神色，將衣服穿了上去。
房間很亂，有一股難聞氣味。
TT有些就放在地上，還沒有清理掉。
好不容易騰出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記得幾年前，我來這裡理過發，當時是一個姐姐，怎麼……”
我瞥了一眼女人，把話題引到這個方麵。
“那個是我媽，兩年前，被兩個人打成了植物人，昏迷不醒，現在還在醫院住著，我從前最看不起這個職業，可是，我現在……”
女人這個樣子說著，眼中帶著紅潤。
昏迷不醒?
我心中了然，難怪當初直接給我定罪，感情是沒有人來指證。
“哥，就讓我給你做一兩個項目吧，不然的話，我也不好收你的錢……”
女人這樣說著，上麵夾住了我的胳膊。
對於這個，我當然是拒絕。
奈奈的，把他媽給打進醫院，現在又來睡她的女兒，那還是人做的事情嗎？
“真彆這樣……”
我再三推脫，才製止了女人。
“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就給我刮刮胡子吧。”
看到女人不知所措的模樣，我歎了口氣。
女人也沒有辦法，就下去拿了工具。
接下來的聊天中，她告訴我，她叫小潔。
當刮胡子的刀在我臉上劃過，我心中突然湧現了這個念頭：
要是她知道我是當初罪魁禍首之一，估計會毫不猶豫劃破我的喉嚨。
讓一個人被迫走上最不願意的道路，該是多麼痛苦。
臉上剃得很乾淨，比以前更加俊俏了，有了少年氣。
有胡子，多了幾分滄桑。
小潔一時間，看得有些呆了。
“這是你的錢。”
我拿出100塊錢，塞到了她手裡。
能夠看得出，她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卻不得不收下。
在病床上的媽，下麵的弟弟，都需她呀！
“有人說，乾我們這的，錢都臟……”
小傑回過神了，搖著頭苦笑道。
“臟什麼？自己掙得，為什麼會臟？”
我這樣安慰她，想到她對弟弟，以及身上的重擔。
恐怕，對於沒有學曆的她來說，這個是唯一的方法了。
小潔聽到我這樣說，愣了下，笑了。
我們兩個人下去。
“哥哥好快，這麼快都玩完遊戲了。”
小豪看見我下來，語出驚人。
小潔臉上微紅，扶住了小豪的肩膀。
小孩子嘛，口無遮攔，我自然不會和他計較。
和他們告彆後，來到外麵，才感覺沒有那麼壓抑。
摸著口袋裡麵的錢，猶豫了一番。
還是拐了回去。
心中不禁吐槽自己：
任傑啊任傑，你混江湖，怎麼如此行事？
不過仔細想來，要是小潔她弟弟無情無義，我或許正眼都不會瞧她。
可她，對她弟弟真的沒得說。
每個人心中都會有觸動的點，或許，我是真的被觸動了。
來到店裡，二話沒說，將我口袋裡的錢全部拍到了桌子上。
轉身，一刻都沒有遲疑，開著摩托離開了這裡。
我害怕呀，我害怕自己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