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蘭馨趕忙扶住她。
秦水寒歎了口氣。
他不想知道是真咳還是假咳,隨即轉身離去。
“去小七那。”
原本想著去散心的秦水寒,不料在奕王府遇到了左浩然。
此刻的秦奕正和左浩然把酒言歡。
不過秦奕麵前放著的是酒壺,左浩然麵前擺著的是茶壺。
“五哥,來來,一起喝。早知你要來,便叫你把梅花釀帶來了。我這裡隻有梨花春。”
秦奕斟滿一杯酒遞了過去。
秦水寒看兩人喝得如此歡愉,便也一口飲下。
清爽的梨味不甜不膩。
可惜太淡。
要喝多少杯才能醉倒?
他有心買醉,奈何酒量太好。
秦奕看到五哥這副愁樣,便努力找話題。
“五哥,你知道不,左兄前些日子遇到一位高人,竟然治好了左夫人的胎位不正。”
秦水寒打量了一眼左浩然,怪不得滿臉紅光,這還真是好事。
“左兄,快和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左浩然滿臉掩蓋不住的喜悅,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有幸遇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大夫。
“其實在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日陪樺兒去拜見嶽父大人,剛回府,還沒邁入大門,樺兒就突然感到肚子不適,疼得蹲在了地上。誰知門口站著一位灰巾蒙麵之人,她突然衝了過來。那氣勢頗為嚇人。”
左浩然笑著搖了搖頭,如今回想起林依不顧一切衝過來的樣子,覺得還蠻神奇。
秦水寒突然一個心驚,灰巾遮麵?
“左都尉,你可知那人是誰?”
左浩然一臉驚訝,一向話少的寒王怎麼也八卦起來。
他看了眼麵前的茶壺,今日的確喝的是茶!
“…那人名叫伊木,是位年輕的女子。”
左浩然想到自己還很失禮的拉下林依的灰巾,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有著…沉魚落雁之美,沒想到醫術還如此高明。”
秦奕大笑了起來。
“左兄,你怎麼就沒想過把她收入房中?”
左浩然刷地紅起了臉,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再漂亮的女子,我今生也隻有樺兒一位夫人。”
秦奕有些尷尬,忘了這位也是個大情種。
但論癡情,誰能比得過五哥呢!
他側頭看向秦水寒,隻見五哥神色怪異,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左浩然。
“五哥?”
秦水寒收了收神,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
“左都尉,那位名叫伊木的女子可是這畫中之人?”
左浩然好奇的接過畫,想著寒王怎麼會隨身攜帶女子的畫像。
看到畫像的瞬間,他便驚住了。
“是!確實是這位女子!”
左浩然抬起頭,對上了秦水寒那縹緲的眼神。
“不知寒王…”
秦奕也是一驚,知道五哥一直在找這畫中之人。
怎麼這人還跑去給沈詩樺治病了。
“左兄,能不能具體描述一下那日之事?左夫人可認識此女?”
見秦水寒如此怪異,左浩然嚇得努力去回想那日之事。
的確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好像伊木認識他們很久似的。
“說來是有些怪,樺兒疼得彎下身時,伊小姐衝了過來,竟然直呼我和樺兒的大名。我也忘了問她是如何得知。雖然衣著樸素,但氣場完全不像普通百姓。說話…給人一種不容質疑的感覺。”
他看了一眼秦水寒,猶豫再三,還是把沈詩樺的一句無心之語告訴了他。
“…樺兒說,這位叫伊木的女子,不知為何,她覺得那氣場、神態…和過世的寒王妃很像…雖然,長相完全不同…”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可知那女子現在何處?”
秦水寒打破了沉默,他的心砰砰直跳。
他回想起了第一次兩人見麵的場景,那雙眼睛夾雜著悲傷和無限的深情。
為何一位從未蒙麵的女子會對自己露出那種神情?
那時自己的心已死,不會在意任何東西。
隻是那雙美麗的大眼,其實已然觸碰到他靈魂的某一處,但當時的秦水寒完全沒有在意。
自己隻愛過依依一人,其他女子也從未放在眼裡。
秦水寒突然敢直麵自己的感覺,原來那名女子和林依是如此之像。
人死不能複生,而且兩人長相完全不同。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水寒緊緊攥住手中的酒杯。
他想不明白!
左浩然不知道秦水寒為何如此在意伊木,他努力思索關於伊木的點點滴滴。
“伊小姐是杭州人士,我們問她在何處營生,她沒有直麵回答,隻是說會南下去杭州。”
杭州?
秦水寒眯了眯眼,他已無心喝酒,要親自去風影閣傳令,一定要找到這名叫伊木的女子。
“小七,左兄,你們先喝,我有要事先走一步。”
秦水寒也不掃他們的雅興,獨自帶著玄風奔向郊外的風影閣。
風影閣。
閣樓內,佘煜海在案桌前翻著資料。
一陣馬蹄聲傳來。
他挑了挑眉。
這馬蹄聲音是寒王的坐騎。
佘煜海放下手中的資料迎了出去。
“寒王,有失遠迎。”
佘煜海立馬行了一個大禮,不過心中有些納悶,能讓寒王親自趕來,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次又是何事呢?
“我要你找人,商量一下對策。”
秦水寒徑直往屋內走去。
朱天畫縮了縮腦袋,果然是寒王!
他心中立馬叫苦不迭,肯定是來詢問那女子之事!
可惜找遍京城及周邊所有醫館,也沒人見過那位女子。
自己已經畫了無數張那女子的畫像,再找不到那女子,還得無儘無止地畫到何時?!
這也是風影閣第一次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找不到人。
真是奇了個怪!
“參見寒王。”
朱天畫也趕忙行了一禮。
秦水寒擺了擺手。
“天畫,去拿張地圖。”
朱天畫猛地一驚,寒王終於要擴大查詢範圍了!
但是風影閣的人已經把京城周邊搜尋了一遍。
秦水寒看著眼前的七彩地圖,知道是朱天畫的傑作。
綠色是群山,藍色是江河。
紫色是什麼?
秦水寒愣了幾秒,但也無心專研,他指著杭州開門見山的說道:“佘閣主,我要找的伊木出行多半是灰巾遮麵,聽說她要去這裡——”
佘煜海和朱天畫看向地圖。
竟然是杭州,那還真的好遠!
“寒王,這條消息能確定嗎?”
秦水寒皺著眉頭盯著佘煜海,覺得十分不悅。
這麼久都找不到人,到頭來還是自己偶然從左浩然那裡得到消息。
“伊木有沒有去杭州不知道,但她是杭州人士。”
佘煜海聽出他口氣中的不爽,趕忙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是杭州人士,那離江都也不算遠,不如再去找一趟百裡世家。
“佘閣主,水路、陸路,立馬派人去找。”
“寒王,水路的話,我立馬派人去板渚碼頭。至於陸路,離不開馬匹,我也派人去京城大大小小的馬廄和馬販子那裡詢問一番,看看這位伊木有沒有去買過馬匹。”
秦水寒怔怔地看著地圖,目前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