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鷹笑得人畜無害,彎腰溫和地喚了一聲“小朋友”,變戲法似地拿出一串糖葫蘆,小男孩立馬止住了啼哭。
他直起身,看向驚恐得呆立原地的柳旭言,狀似疑惑地問,“駙馬爺認識她們?”
柳旭言猛地搖頭,“不,不認識……”
元鷹的臉轉向小男孩,手指柳旭言,“小朋友,你認識這位叔叔嗎?”
小男孩舔著糖葫蘆,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爹爹!”
黃衣女子瞪大雙眼,慌亂地捂住小男孩的嘴,但為時已晚,她顫抖著雙唇,“大……大人,犬子年幼,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這位大人,還請放我們母子回去!”
元鷹冷了臉,複又舉起烙鐵,放到眼前看了看,“沒關係,你們很快就會認識了!”
他又湊到柳旭言麵前,盯著他的淚痣,“駙馬爺這顆淚痣著實勾人,元某幫你去了它吧?”
燙紅的烙鐵朝柳旭言的臉頰靠近,他緊緊地閉上眼,渾身抖若糠篩!
灼熱越來越近,他感覺自己的毛孔都要燒起來了!就在烙鐵即將要貼到眼眸的那一刻,他失控地大喊,“停!停!我認識!我認識他們!”
灼熱感遠去,柳旭言睜眼,雙腳發軟,他的腳下有一灘微黃的水,還有液體順著他的褲腳滴滴答答地流下。
“他……是我的兒子……”
元鷹嫌棄地皺眉,柳旭言竟然嚇尿了!他還沒用刑呢!
他捂著鼻子,揮手讓人把男孩母子帶下去,“哦?可元某從未聽說公主與駙馬爺有孩子?”
柳旭言的眼裡充滿絕望,“是……是我的外室子生的……不是公主的……”
元鷹忽而變臉,撈過刑具架上的銀鞭,鞭子上密密麻麻地綴著細細的倒刺,叫人看了直倒吸涼氣。
他麵不改色地一鞭甩在柳旭言身上,柳旭言瞬間疼得撕心裂肺,慘白的麵龐因痛苦而扭曲,衣衫被倒刺鉤破,露出血肉外翻的皮膚。
“駙馬爺,我朝規定,男子不得養外室,違者鞭笞十下。”
“今兒元某手上沒有皮鞭,就用此銀鞭替代,看在公主的麵上,施鞭五下,小懲大誡,如何?”
柳旭言的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痛得死去活來,他咬緊後槽牙,艱難地開口,“元大人,律法所指的是普通鞭子,而不是這等倒鉤鞭!”
元鷹無所謂地聳聳肩,“元某不是說了,今兒沒有皮鞭!駙馬爺要是喜歡皮鞭,改天元某再補上,但今天這無鞭,你是逃不掉了!”
他說著又揮起鞭子,鞭梢在空中甩出一道殘影,伴隨著柳旭言一聲慘叫落下。
“大人,人昏過去了!”獄使探了探柳旭言的鼻息,稟告道。
“廢物!”元鷹咒罵一聲,扔了銀鞭。
他行至案桌,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認罪狀,讓獄使割破了柳旭言的大拇指按了手印。
半個時辰後。
柳旭言渾身是血、昏迷著被應天府的人送到柳府,像丟破爛一樣隨意丟在了大門口。
來來往往的百姓對著柳府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守門的小童開門一看,驚叫著喊人,“不好了!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
柳老夫人正在午睡,得到消息,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焦急地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