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安山海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無所適從的外人。
徐牧森反而熟絡的很,兩個女兒也就算了,就連老太太和小香一起交談的時候都感覺十分融洽。
不過看著暖暖現在這樣樂觀開朗的模樣,他又說不出一句話。
相比於之前那個每天都呆在房間裡,可以一整天不說一句話的女兒比起來。
現在的暖暖才更像是這個歲數女生該有的樣子。
隻是,談戀愛的話會不會還是太早了?
他這次雖然是專門為了這件事而來。
可是這種話題他一時間還真的不太好主動開口。
安山海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自己開口試探試探。
“徐牧森。”
安山海語氣溫和的開口,但是上時間上位者的壓迫感還是無形中流露。
“安叔。”
徐牧森放下筷子傾聽。
“我聽說你現在在學校裡辦了一家奶茶店還有袋鼠外賣的項目,聽說辦的很成功啊。”
“安叔過譽了,就是小打小鬨,距離成功還有很久的路要走。”徐牧森謙虛道。
“你這個年紀已經很難得了,而且我還聽說你把第一家的奶茶店股份直接送了一半給暖暖?”
安山海把話題引到安暖暖的身上。
徐牧森看了安暖暖一眼,笑著開口道:“在我起步的階段沒少受您們的支持,這也是應該的。”
“投資歸投資,你剛剛開始創業也不容易,這樣的選擇對你來說犧牲有些太大了吧?”
安山海意味深長的說著。
“不會,其實暖暖她每天都辛苦的守著奶茶店,其實我才更像是一個甩手掌櫃。”
徐牧森實話實說。
“我是老板娘呢,我不怕累。”
安暖暖一旁忽然開口,對於老板娘這個身份一直非常驕傲。
安山海一陣語塞。
傻女兒,這…老板娘這個稱號可不是那麼輕易說的。
一個甩手掌櫃,一個老板娘。
而且看著一個比一個樂意。
有一種女兒要嫁人,不但不要彩禮,還要多給家裡要點嫁妝帶過去的感覺。
安山海這個老父親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年輕有為啊…”
安山海平複心情,嘴裡誇讚著:“你這個年齡能有這個成就,肯定有不少女生喜歡吧,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徐牧森也是感覺出來暖暖老爹怎麼感覺有點想打直球的感覺啊。
“這個倒是沒有。”
“是不想談,還是沒遇到合適的?”安山海就像是鄰家大叔一樣聊著孩子的終身大事。
但是無形中還是有點壓迫感。
安暖暖都在此刻停下了筷子,大眼睛眨啊眨的,凳子下的小腳腳都有點莫名緊張的抓在一起。
徐牧森沒有露出同齡男生的羞澀或者不好意思的情緒,笑著開口道:“說不想是假的,喜歡的類型也有,隻是擔心我現在還給不了人家女生想要的條件,再說了,這種事還是要看兩個人互相滿意,等一個緣分吧。”
徐牧森這句話說出來,餐桌上安靜了一瞬間。
老太太喝了一口湯,是沒想到這個小夥子直接說出來了想法。
安山海更是覺得,這個小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分明就是向著暖暖說的。
他又嗬嗬笑了一聲。
“那你大概喜歡什麼類型女生?我身邊不少同事和老同學,他們的女兒也和你差不多歲數,要我給伱介紹一個。”
安山海語風一轉,看著他半開玩笑的說著。
“不不要。”
這句話,是安暖暖說出來的,可是當她下意識說出這句話之後,她一張白淨的俏臉瞬間有點發紅。
“我的意思是…徐牧森他現在每天都很忙呢,男生剛創業的時候是不能分心的,這是爸爸你以前說的…”
安暖暖一番解釋,卻隻是越描越黑。
老太太默默吃著飯,隻是心裡微歎,占有欲就是喜歡一個人的預兆。
看來自己孫女已經有了苗頭了。
安山海看著女兒的表情,他畢竟是過來人,一眼都能看得出來。
而且這個小子還沒有任何動靜,自家女兒就著急蹦出來了。
他還是看向徐牧森,保持著平靜的笑容:“你的想法呢?”
徐牧森的目光看了看安暖暖,她拿著筷子的小手都有點緊張的攥著,抬起眼睛對上了他的視線。
徐牧森輕輕一笑:“我還是聽老板娘的吧,要不然我真的工作分心把我開除了就不好了。”
徐牧森一句玩笑話,讓餐桌上的氣氛活躍起來。
香姨和老太太都有點始料未及,又有點想笑。
安暖暖的俏臉紅潤潤的,徐牧森這句“聽老板娘的”,讓她感覺自己的耳根子都要融化了一樣。
她夾起一塊排骨,細心的挑出骨頭之後夾給了徐牧森的盤子裡,就像是獎勵他會拍馬屁一樣。
安山海都沒有想到徐牧森會這麼回答。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要臉了嗎?
好好,怕談戀愛工作分心,所以你就直接惦記老板娘一步到位了是吧?
偏偏現在暖暖還真是奶茶店的老板娘,這句話說的也是合情合理。
安山海有點鬱悶,他看著桌子上的酒:“能喝點酒嗎?”
“陪著能喝點。”
“好,那就喝點。”
這男人一但是沒話題想找話題就要開始喝酒了。
畢竟喝完酒就都是“酒話”了,酒醒之後就當我沒說過。
酒過三巡。
“到了你們這個歲數,彆的我們其實都不擔心,就是擔心人際交往的方麵,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人心複雜,尤其是接觸到生意上,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一定要當心那些三心二意的人。”
安山海語重心長的勸告,是對徐牧森說,也是對安暖暖說。
尤其是最後一句,就看自己會不會對號入座了。
安暖暖則是抬起頭,忽然開口道:“徐牧森他人很好的,而且…他絕對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
安暖暖的聲音輕輕的。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忠誠的生物是狗狗。
那麼比狗狗還忠誠的就是舔狗!
徐牧森曾經就是那麼一條舔狗。
一無反顧的追了姚茗玥數年,全校皆知,畢竟是青梅竹馬,要是比專注,還真是很少人能比得了他。
徐牧森也猜出安暖暖說的是什麼事情,他心裡有點感動,也感覺有點操蛋。
這黑曆史能彆提了嗎?
但是安暖暖並不在乎,因為在徐牧森一心撲在那個女生身上的時候,她也在一直偷偷關注著他啊……
安暖暖說著,目光還看了看自己老爹。
平日裡呆萌的她,此刻卻格外認真。
安山海乾咳一聲:“當然當然,我是說外麵的人,我隻是提個醒而已。”
安山海對於女兒還是愧疚的有點慫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