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冷滯。
約瑟夫·羅西見識過鄭辯知的學習能力,對他的記憶力也沒有任何懷疑,他並不吩咐小弟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工作。
反而一言不發,自己默默地上前去翻找。
他不愧是整個清潔公司之中最健壯的人,教父的士兵。
隻要是乾體力活,哪怕是翻垃圾,也能乾得最好。
他就在這堆垃圾深挖下去,不一會兒就有了特殊的發現。
約瑟夫·羅西端著最重衝鋒槍都穩如泰山的手,此刻微微顫抖,他不敢置信地將手中的布料展開。
一直都在期盼著的虛無希望,此刻凝聚成實體。
對著熹微的陽光,他淚流滿麵:
“鄭先生,找到了。真的有一件血衣……”
鄭辯知理所應當地點頭:
“裝起來,我研究一下。”
約瑟夫·羅西跪在地上,精神上緊繃的弦變得鬆馳,一時之間,原本被狠狠壓抑的疲憊感,湧上他的身體。
他不忘仰視著站在垃圾堆高處的鄭辯知:
“再次感謝您。”
鄭辯知指揮小弟,把約瑟夫·羅西從垃圾堆裡麵撈出來,對著偷懶的那個人囑咐:
“鑰匙還給你,下回做事不要這麼敷衍。”
“你們回去休息吧,你大哥我就帶走了,後續還有事情需要他親自參與。”
他誠惶誠恐:
“好、好的。”
約瑟夫·羅西身上的臭味,似乎已經醃入味,哪怕已經離開垃圾場,鄭辯知仍然能從他身上嗅到那個腐敗的味道。
不過,鄭辯知不會無理取鬨。
反正這個高級轎車是約瑟夫·羅西的財物,對方要弄臟它,他也沒有任何意見。
鄭辯知這回做到了駕駛位上:
“我不需要疲勞駕駛的司機,你去後座睡一覺,我知道我們要去哪裡。”
他看向對方激動的眼睛,寬慰道:
“平靜一點,約瑟夫·羅西,你彆在開庭前就倒下。”
約瑟夫·羅西在這一天多的時間裡麵,已經無比習慣聽從鄭辯知的指揮。
隻要是鄭先生的話,盲從就好了。
他會帶給他想要的所有勝利。
他充滿希望地閉上眼睛,在鄭辯知的後座上安眠。
鄭辯知一腳油門,踩到威爾遜律師事務所的街區。
威爾遜律師事務所是獨棟的建築,像做巨獸一樣壓在街道上。
從外牆看上去,就已經足夠輝煌氣派。
鄭辯知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抬眼看大廳上麵的吊頂都是鑲金的,無一不體現出來奇怪的、奢侈的氣質。
很少有華裔出入這裡,他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鄭辯知走到前台:
“你好,我來找威爾遜律師。”
負責接待客戶的,是一個漂亮的金發紅唇美人,她的笑容很甜,態度公事公辦:
“不好意思,威爾遜律師最近一周都沒來律所了。請問您有預約嗎?”
“如果您需要聯係他預約時間的話,給我們留一個聯係方式,我們到時候會轉告他的。”
撲了個空,鄭辯知平靜地點點頭:
“不必了,謝謝。”
要是等著威廉·威爾遜聯係他,那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鄭辯知回到轎車中,一巴掌把約瑟夫·羅西拍醒:
“起來,打電話問問,威廉·威爾遜律師住哪裡,我們得上門拜訪。”